憐月為晨曦梳了一個簡單的宮鬢,她知道晨曦一向喜歡簡單,要不是為了進宮,晨曦一定會選擇簡單的講頭髮挽起,扎一隻簡單的玉簪子。憐月驚喜的看著晨曦,易容後那張平凡的臉經過精心打扮以後顯得清秀了許多,晨曦一改往日的裝束,穿上了端木瑾派人送來的淺藍色裙裝。如果說雪峰山上那個出塵飄逸的晨曦是仙女的話,那現在這張平凡臉的晨曦算是個嬌美的小女人。
因為憐月不懂宮裡的規矩,晨曦怕到時候照顧不了憐月就將憐月留在榕尚居,帶著啞婆婆來到大門。王爺專用的馬車裡端木瑾已經感覺到晨曦的到來。看著晨曦依舊帶著面紗,看不清她的表情,端木瑾不悅的皺起眉頭,但看到晨曦一改往日的白衣穿上他送過去的那套衣裙以後又舒展開來。
馬車上晨曦和端木瑾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宮門前他們都靜靜的下車,即使偶爾眼神交匯,他們都默默的移開。
「七哥,你也到了!!」身後傳來才下馬車的九王爺端木軒的聲音。
端木瑾回過頭點點頭,悶哼了一聲:「嗯」
「七哥,這位就是你新娶的那個七王妃吧?怎麼帶著面紗呢?」大家都沒有見過晨曦,都只聽聞了端木瑾說的相貌醜陋,沒法見人,連婚後的請安也免了。
端木瑾看看晨曦,又面無表情的悶哼了一聲:「嗯」
「七哥,我只不過隨便問問,你別這樣!走,我們去父皇那裡談談,說不定大哥都在那裡!讓雲溪帶七嫂去太后那裡吧。」說完便主動上前拉端木瑾,可是端木瑾好像明白他的意圖,暗自躲開了,皺著眉頭不悅的看了端木軒一眼,轉身離開。落空後的端木軒尷尬的看看眾人,才發現晨曦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只是眼睛無神聚的看著遠處。這個晨曦公主也是個怪人!!!端木軒無奈的搖搖頭帶著侍衛追趕端木瑾去了。
晨曦和啞婆婆跟著柳雲溪向太后的寢宮——寧壽宮走去。「七嫂,聽說你昏迷了一陣,現在身體都好些了嗎?」
「謝九王妃關心,晨曦已無大礙。」晨曦明白柳雲溪是個聰明人,要不然她進門都一年多了卻還不見端木軒娶正妃,獨獨重改她這個側妃。
「七嫂真是見外了,誰不知道七皇兄和我家王爺關係最好了,至從三皇兄失蹤以後,太子又長居宮中,所以呀就只剩下七皇兄和我家王爺了···」柳雲溪自然聽出晨曦的弦外之音,但是她又說不出為什麼自己就是很喜歡眼前這個淡然的女子,簡單的頭飾,簡單的衣著,就像一株寒冬裡的梅花。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像外界流傳的那樣醜陋,但是她的身上就是有一種無形的親和力。
晨曦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重了,她似乎覺得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女子有些單純,也許是被端木軒保護的太好了,「雲溪,這是在宮裡,有些話不能太過直白,小心惹來殺生之禍,到時候恐怕九王爺也保護不了你。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聽了晨曦的話柳雲溪愣了愣,接著會心的對晨曦笑了笑,高興的拉著晨曦繼續往前走。
來到寧壽宮前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從裡面傳出的歡笑聲,晨曦和柳雲溪剛踏入殿內,屋裡的笑聲就嘎然停止了,都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晨曦。
「臣妾柳雲溪給皇主母,皇后娘娘請安!」
「臣妾晨曦給皇主母,皇后娘娘請安!」晨曦和柳雲溪跪在皇太后和皇后的面前,恭敬地請安。
「雲溪你快起來,你要是跪壞了身子那軒兒非鬧翻了我這寧壽宮!!」皇太后打趣雲溪道,根本就沒正眼瞧過晨曦一眼。
「皇主母又尋雲溪開心了!!」雲溪嬌嗔道站起身,看看晨曦,然後為難的看著皇太后和皇后,她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這宮裡還得她們說了算。
晨曦和啞婆婆一直跪在地上,晨曦真有點慶幸自己以前在二十三世紀時看過這些宮廷大戲,知道自己一定會被為難提前和啞婆婆一起在膝蓋上都綁好了軟墊,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呀!!晨曦也沒在意身旁不時的傳來歡笑聲,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皇太后看不清晨曦的表情,只知道晨曦跪在下面沒有任何的彆扭,她還是忍不住問起她來:「晨曦,你未免也太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在我寧壽宮如此放肆,是誰准許你蒙著面紗來見哀家的?難道你們北穆國看不起我們中原國?」
晨曦朝太后磕了一個頭,緩緩的說:「皇主母您誤會了,您是中原這個泱泱大國的主母,晨曦自知相貌醜陋,不敢露出來傷了您的眼睛,所以戴著面紗,不想竟惹皇主母您生氣了,晨曦實在罪過,還請皇主母原諒!」
晨曦字字在理,皇太后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還是要給端木瑾一些顏面,她最寵愛的就是端木瑾了,雖然端木瑾暴躁,狂野不羈,但是在眾多的孫子中她最滿意的還是端木瑾,因為他的性子和先皇最像。
「晨曦,你先起來吧,不管你的相貌如何,你都已經是瑾兒的妻子,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們都不見嗎?揭去你的面紗吧。」
事情到這份上總不能說不吧,啞婆婆站起身為晨曦揭去面紗,一張素顏展示在大家面前,整體一看平凡中帶了幾許小女人的嬌態,倒顯得清秀。周圍的妃嬪看到這張臉後都得意起來,怪不得七王爺說見不得人。太后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剛才那一瞬間她似乎覺得晨曦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