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蔓延開來,若蕊想,好奇怪,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呢?
「皇上……」瑜貴妃顫抖的聲音,讓若蕊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隻玉白的手,堅定地握著刀鋒。鮮紅的血,像是艷艷的花朵,一朵一朵地接連著盛開,然後「嘀嗒嘀嗒」地萎頓在地。
「皇上,臣妾、臣妾……」瑜貴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經歷了生死的較量,若蕊的眼睛倏然地模糊了。她微仰起頭:「皇上……」。旋又低頭,伸出手,掰開了他的手掌,一道刀鋒幾可見骨,眼淚便猛地落了下來。
劉德思這時候才趕到:「奴才去傳太醫!」
「傻丫頭,眼淚的消毒的效果很好麼?」洛玉宇歎息了一聲,由著她顫抖著按住了自己的傷口。
可是血,還是不斷地從她的手指縫裡冒出來。
太醫氣喘吁吁、跌跌撞撞地被劉德思一路揪了過來,花白的鬍子上,甚至沾了汗水。這副情景本來是夠好笑的,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瑜貴妃失去了一直以來的高傲,跪在地上仰頭看向洛玉宇。
「皇上的手,傷及了筋脈,要好好調養,半個月之內,這隻手不能使力。」太醫包紮好了手,才低頭行禮。
「可以握筆麼?」
「萬萬不可!」
「朕要批奏折的啊……」洛玉宇搖頭歎息,「好了,你下去罷!」
太醫躬了身退下去,洛玉宇才回過了頭:「瑜貴妃暫且禁足曉池宮,待皇后發落吧!」
「不,皇上,不能這樣對臣妾的!臣妾不要呆在這裡,不要呆在冷宮裡。」
「按律,當斬!」洛玉宇冷冷地甩下一句,「劉德思,擺駕含章殿,請皇后過來罷!還有這幾個,一併都收押了!」
若蕊托著那只傷手,憂心忡忡。
「好了,別擺著那一副面孔,陪朕回含章殿罷!」
若蕊抬頭,看著他微笑的臉上,有著溫潤的神色。心裡一暖,低頭應了一個「是」。
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湧了進來,把瑜貴妃帶來的人,都押了出去。瑜貴妃跪行了兩步,抱住洛玉宇的腿。
「皇上,臣妾這麼做,無非是太愛皇上啊!皇上,臣妾侍奉皇上四年,就念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饒了臣妾這回罷。臣妾,怕呀,不敢在這冷宮裡頭啊!」
洛玉宇沉下了臉,對著劉德思吩咐:「拉開瑜貴妃!一朝貴妃,與朕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假傳聖旨,意圖毒害朕的妃子。持刀行兇,傷了朕的龍體!哪一條不是誅九族的死罪?朕若不念在你多日伴駕的份上,還容得你在冷宮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