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廝磨到黃昏,才回了自己的寒儀殿。
「陛下啊,其實對娘娘是很用心的呢!」綠珠替她重新挽了個髻,仍然按著她的慣例,插上了一支碧玉簪子。
「是麼?」若蕊不置可否。
「奴婢進宮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陛下對哪一宮的妃子用過心呢!」綠珠很鄭重地強調。
被他三不五時地折磨一回,高興起來當作寵物又舔又撫的,這樣子也算用心麼?若蕊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娘娘往後離臨淄王遠一些,陛下才高興呢!」綠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勸了一句。
若蕊側過頭,不以為然:「我與臨淄王不過是相識一場,從那回見了面,這才是第幾回啊!」
「但凡是男人啊,不管有多位高權重,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心裡只有他一個的。」綠珠苦婆心,「今天陛下又賞下了北邊過來的東珠,聽說咱們整個焰國,這種顆粒均勻的手鏈,也只有三串。一串獻給了太后,一串賜給了皇后,還有這一串,就是娘娘您的了。」
東珠?
若蕊疑惑地問:「是不是在東北那邊的淡水珍珠?」
「東北?這倒不知道,只知道是北邊兒的,據說極其貴重,尤其是這樣的顆粒大的,更是少有。」
若蕊點了點頭,清宮劇看得多了,只知道這是滿人喜歡的玩意兒,誰知道在焰國也這麼受歡迎。
偌大的寒儀殿,主子就只有自己一個。老人們常說,搶飯吃才覺得香。對著豐盛的晚餐,林林總總有十個菜,卻只有自己默不作聲地吃,再好吃的他沒有了胃口。
「娘娘喜歡哪個菜,跟御膳房的打個招呼,往後隔三差五地就做。」綠珠在一旁細細地記著,「這盤椒鹽雞,娘娘倒吃了好幾筷,奴婢就斗膽讓膳房隔三天做一回罷。」
若蕊回過神來,看到面前的這盤雞,果然被自己吃了一半,才啞然失笑:「別,我只是看它離得近些,貪個方便罷了。做什麼菜就吃什麼罷,一個人枯坐著吃,也沒多大意思。」
原來玉盤珍饈吃得習慣了,也沒有了胃口,倒懷念在攬香樓的時候,和琴芳兩個把吃剩下的酒席盡量打包,雖然不似現在的養尊處優,卻還是自由的。
當然,更加無比懷念她自己的時代,穿著高跟鞋坐在辦公室裡打拼的模樣,也覺得十分可親。
可是,還回得去麼?
「一個人哪裡吃得掉這許多菜呢!」若蕊搖了搖頭,「你們都分了吃罷。」
「這是陛下另外賞下的,平時只得六個菜。」
她能吃得下六個菜嗎?這焰國真是典型的奢靡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