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蕊!」洛玉宇不及理會瑜貴妃,急忙越過了她,一俯身就把她抱了起來。見她雙目緊閉,一張臉被打得腫了起來,頓時心痛如鉸。回頭掃了一眼瑜貴妃,寒氣幾乎把整座寒儀殿都凍了起來。
瑜貴妃怔了一怔,手指著若蕊叫了起來:「皇上,這個煙花巷裡的妖媚女子,你竟然親手抱她!」
「瑜貴妃禁足蘅香殿,一月不許出殿!」洛玉宇冷冷地下了「旨意」,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掀了羅帳,把若蕊輕輕放到床上。
回過頭來,瑜貴妃還傻傻地低喃:「就為了這麼一個狐媚子……皇上……要禁本宮的足?」
「還不送貴妃娘娘回蘅香殿?」劉公公急忙一瞪眼,風嬤嬤急忙扶住了瑜貴妃,如喪家犬一樣的離開了寒儀殿。
「寒儀殿宣太醫!綠珠,朕不是命你好生照看著若蕊嗎?怎麼回事?」
綠珠垂了頭,把事情避重就輕地講了一遍,琴芳已是叫了起來:「小姐下不得床,是被那個死魚眼硬拽起來的!」
若蕊正幽幽睜開眼睛,聽得「死魚眼」三個字,忍不住要笑出來。剛扯起了唇角,便覺得一陣刺痛,又垮下了臉。
「好好的,怎麼惹出這樣一場是非來?」洛玉宇看著她唇角有些破碎,那張臉皺到了一起,心疼地責備。
若蕊撇了撇嘴:「這能怪我麼?哎喲!」
她故意裝出痛苦到了十分的模樣,洛玉宇果然緊張地俯下了身:「怎麼樣?還有哪裡痛?」
他的臉驟然在她面前放大,若蕊怔怔的一時沒能回得了神。那張臉上的惶急,分明並不似作假。她二十六歲的生命,可不是白活,其中代表的感情,太清楚了。心裡一震,因而忘了說話。
「怎麼了,腦袋都給打得糊塗了?」洛玉宇的手,按住了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太醫怎麼還沒有來?」
「臣已來了。」太醫跪在地上,沒敢說是因為看到洛玉宇這百年一見的表情,而忘了吭聲。
好在洛玉宇並未追究,只是讓開了身子。
「姑娘這腳……還要將養幾日方可。明明已經……」他還想再說,看到若蕊臉上紅腫的一片,立刻噤了口。
若蕊氣惱:「早知道,還不如在攬香樓呢,平白無故跑來受一趟氣!」
琴芳也被嚇破了膽,這時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
洛玉宇沉下了臉:「胡說八道,皇宮內院,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若蕊嘀咕著:「還不是你說來就來了麼?如今你發一句話,怎麼就不能說走就走了?這種吃人的地方,我往後可再也不來了!」
洛玉宇臉沉如水,忽然抽了身往外走。若蕊怔怔地張了張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綠珠歎了口氣:「小姐便安心養傷罷,皇上賜了這寒儀院,哪裡是能夠說走了走的?怕是皇上……」
若蕊洩氣地往後一仰,靠在琴芳疊整齊的被子上:「早知道,就算成個跛子,也比這樣自投羅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