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朕誤國?」洛玉宇狠狠地瞪著她。
若蕊一個激凌,才會意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俊秀清標,卻是把自己的小命隨手就可以捏住的人。
因為氣勢洩了,若蕊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乾脆雙目一合,就縮起了身子裝睡覺。洛玉宇看著她,幾乎氣結。
從他當太子的時候起,就沒有人敢這麼輕慢。忍不住氣紅了一張白玉似的臉,兩步就跨到了床前,在琴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就已經拎起了她的胳膊。
「你眼裡還有沒有朕?誰借給你這個膽子,朕來了,你也不起身相迎。這還不算,夾槍帶棒,指責朕是昏君?」
若蕊身上雖然沒傷筋不動骨,但到底都是烏青,被他握住的地方,也沒有倖免。立刻痛得眼眶裡都含了淚,腳踝處想要著力,卻偏生被扭得厲害。明明不想在她面前示弱的,可是一抬頭,兩行淚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洛玉宇倒一時怔住了,從來只見她喜笑怒罵,這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又讓人著實生憐。可是這時再放過了她,往後她見了自己,就更沒大沒小。
正在彷徨的當兒,琴芳也顧不得身前這人的身份,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腿:「求求陛下大人大量,放了小姐吧。」
洛玉宇心下更是煩惱,在這一主一僕的眼裡,自己不是成了欺凌弱小的人麼?自己也覺得這通氣動得有些不明不白、不倫不類,藉著琴芳的求情,訕訕地把若蕊又扔了回去。
腳踝狠狠地撞上了床,饒是若蕊想硬氣,也忍不住痛叫了一聲。琴芳的一張小臉頓時急得發了白,急忙撲了過去:「小姐,是撞到了哪裡?」心裡一急,眼淚便撲簌簌地掉落了下來。
「朕的力氣難道用大了麼?」洛玉宇看她一張臉褪盡了血色,額上的冷汗竟濡濕了額前的碎發,一點不似作假,有些狐疑起來。
「小姐,奴婢替你再上些藥吧,郎中說這些草藥多上些不妨的。」
「郎中?」洛玉宇終於知道不對了起來,掀開她的錦被,一隻腳並不著襪,腳踝腫得像個大饅頭,忍不住就駭了一跳,「怎麼回事?」
琴芳剛要開口,若蕊已經淡淡地接了話:「沒什麼,只是在樓梯上摔了一跤。」
「好好的,怎麼會在樓梯上摔跤?」
若蕊用袖子擦了自己額上的冷汗:「馬有失蹄,人有失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心裡有氣,說出來的話,自然語氣不善。
洛玉宇凝神看她,她卻偏過了頭,絕不與他對視。心裡更是懊惱,一眼瞥見她蔥白似的十指,有著兩道擦傷。心裡一動,還不及細細思索,已是挽起了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