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吃頓飯,也弄出這些陣仗的!」門口慢條斯理的聲音,頓時把若蕊和琴芳兩個駭了一跳。
若蕊瞪著房門,玉宇今天又是一身輕袍緩帶,正帶著一臉看好戲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琴芳,你……沒關門嗎?」若蕊眨了眨眼睛,看著自己桌上的杯盤狼藉,心虛地看向琴芳。
要知道,昨天這桌酒席,可是玉宇置備下的。自己和琴芳偷偷享用的,好像是他的銀子……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她雖然恨得牙齒發癢,想一拳把他那個討人厭的笑容打下來,卻提不起底氣。
「奴婢,明明是關了的呀,還仔細的拴好了的。」琴芳急忙低聲辯解。
算了,水來土淹,兵來將擋。不就是一個長得人模人樣的男人麼?她在現代看到的帥哥,可多了去了。雖然這個玉宇,算得上是帥哥中的極品。
「若蕊不知玉公子駕到,有失遠迎,請公子恕罪。」她說得雖然客氣,可是瞪向他的眼睛,卻分明一點請他「恕罪」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像是在責備他私闖她的繡房。
玉宇大覺有趣,他身畔雖是美女如雲,可誰也沒有這個若蕊這樣生動,連那眼神,都是活潑潑的。
她在房間裡寬了外袍,只穿一件銀紅色的小襖,對襟上繡著一隻蝴蝶,震翅欲飛。想是吃得有些熱了,衣袖捋到了胳膊肘,露出一小截凝脂玉膚。就著暮色,彷彿還隱隱泛著白瓷般的光澤。
看樣子,她分明是氣得不輕。對於自己的不請自入,想來透著憤怒。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她這副模樣。雙目冒著火,彷彿把他的心,也可以燃燒起來似的。
她的繡房,在攬香樓相對比較僻靜的一個角落。若蕊本來性喜清靜,尤其愛那種在後院裡的兩棵高大樹木。這時候,卻不禁有些切齒痛恨。若是住在那人堆兒裡,玉宇這樣的人物一現身,早被什麼牡丹、芍葯的,一邊一個擁住了。
「不請我進來坐坐?」玉宇笑瞇瞇地走了進來。
若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不是自己進來了麼?」
琴芳早已經侷促地站在一旁,恭著身伺候著。若蕊懶洋洋地也起了身:「琴芳,把這個給收拾了吧。」
「不會是因為我,你才沒了胃口吧?」玉宇笑得還是有些可惡。
若蕊扔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讓他幾乎也要捧腹大笑。
她今天梳著一個最近流行的雙環髻,腦後的水鬢有些長,卻正合了她的年齡,秀氣端莊之餘,還帶著兩分飄逸,三分俏皮。
她的髻上,仍然只是插著一支玉簪,並沒有多餘的飾物,看上去卻清爽得奪人眼球。
「嗯……今天的打扮不錯……」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著她那一截胳膊,笑意吟吟。
琴芳急忙替她放下了袖子,若蕊自己卻不以為意。不過是露著兩條手臂,也不過挽到了胳膊肘那裡。
想她往常,夏天可是吊帶背心,迷你裙或者熱褲,比這……露的地方多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