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朕好?」龍破天苦笑一下,「明明是奪去兒臣的至愛,母后為何說卻是為了兒臣好?」
「唉……!」伶杏焉歎口氣,「調查了這麼多,總該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了吧?」
龍破天沉默,母后這麼說,是承認苓夢雨是她的女兒了嗎?
「兒臣只是不明白,當年我的母妃之死,過半證據都是指向伶丞相殺我母妃,為何卻有些蛛絲馬跡說明母妃是自焚而亡?」
伶杏焉苦澀的一笑,思緒陷入回憶之中……
「啊……!」一陣陣的慘叫聲從房內傳出,伶杏焉緊緊的拽著接生宮女的胳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她臉頰流下,汗珠的反光更承托出臉色的蒼白。
「娘娘,您再用力一點,就快出來了……!」接生宮女焦急的望著她,「娘娘,跟著我的話做,慢慢的吸氣,呼氣……,然後用力……!」
「啊……!」伶杏焉疼得撕心裂肺,忍不住慘叫著。然而,令她欣慰的是,與此同時,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傳遍屋內外。
「生了,總算生了……!」接生宮女高興的大呼小叫,卻一刻被一旁的太監製止。
「可是皇子?」那太監緊緊的盯著接生宮女。
「是,是個小公主……!」小心的將嬰兒布裹好接生宮女下意識的迴避過那太監的陰冷眼神,在宮內接生無數,她早已洞悉人心叵測,如今產下公主,對方難免不會殺人滅口。
「公主?」那太監瞪大了雙眼嗎,一把搶過懷中嬰兒,對著身後的小太監吩咐道,「快去通知伶丞相……!」
「是女孩子嗎?」伶杏焉虛弱的伸出手,「讓我,讓我看看……!」
「公公……!」見伶杏焉可憐,那接生宮女懇求的望著那太監,「初為人母,見兒之心急切,你讓娘娘看看孩子吧!」
「但是伶丞相吩咐,若生女子,決不能讓娘娘與小公主相見……!」那太監也為難,若是違背了伶丞相的命令,自己怕是小命不保。
「唉……!」接生宮女同情的歎口氣,她知道伶丞相為何會這麼做。若是讓伶杏焉見了小公主,若要分開,伶杏焉的情緒上,怕是要崩潰了。
「小公公,你可要想清楚……!」伶杏焉咬著嘴唇,費勁力氣的支起身子,「伶丞相畢竟是宮外之人,雖然在宮內隻手遮天,但我畢竟是宮內的娘娘,也許 伶丞相在宮外還沒什麼方法殺你。但你若是惹了我,同為宮中之人,你便不怕我下令殺了你嗎?」
「奴才……!」伶杏焉的話頓時讓那太監如梗魚刺,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讓娘娘看看吧!」接生宮女勸說道,「伶丞相若是來了,定有太監通傳,即時再抱回來便是了……!」
「那……,那好吧,等伶丞相回來了,娘娘您可一定得把小公主交給我哦!」小太監掙扎了一下,將懷中的嬰兒小心的放到了伶杏焉身邊。
「這,是我的孩子?」伶杏焉伸出手顫抖的撫摸著面前不足巴掌的小臉,熱淚盈眶,「好,好可愛的孩子……!」
嬰兒眨巴著嘴,兩隻玲瓏的小手拽著伶杏焉的食指,緩緩的塞進嘴裡。
「小公主餓了呢……!」接生宮女微笑的望著面前令人溫暖的一幕,竟一時間忘記了片刻後面對伶丞相可能會有殺生之禍。
「餓了嗎?」伶杏焉呢喃著,伸出左手把衣服往下拉了拉,「喂她母乳吧……!」
「不要,不行的……!」接生宮女大驚失色,將嬰兒一把搶回懷中,「若是喝了母乳,小公主便更難離開娘娘您了……!」
「還給我啊……!」伶杏焉伸出右手,「她餓了,我只是想給她吃的,你不能讓她餓著呀……!」
「不可以的……!」接生宮女也淚流滿面,轉過身,準備眼不見為淨。
「匡……!」此時,門猛的被推開,伶丞相快步走進屋內,「孩子呢?」
「伶丞相……!」接生宮女緩緩的走過去,將懷中的嬰兒遞給他。
伶丞相深吸一口氣,將嬰兒的裹布掀開,眉頭頓時鎖在一起。
「怎會是女的?」伶丞相暴怒,猛的將腰間的利劍拔出,「次等孽種不能留……!」
「不要啊……!」伶杏焉驚呼,「父親,您不能這麼做,她是您孫女啊……!」
「哼……!」伶丞相冷哼一聲,「不能祝我伶家飛黃騰達,留她有何用?」
「不要,求求您饒了她,以後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會奪下皇后之位,請父親饒她一命……!」
伶丞相撇過頭,手中的利劍緩緩的架在了嬰兒稚嫩的脖子上。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聲的驚呼聲,「著火了,著火了……!」
「著火?」伶丞相瞇起雙眼,突然望向旁邊的太監,「娘娘已產公主之事,可有告訴皇上?」
「回,回伶丞相,沒有您的指示,我們不敢私自告訴皇上……!」伶丞相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刺得那太監不敢抬頭。
「哈哈哈……,這是天助我也……!」伶丞相仰頭大笑,「很好,你做得很好……!」
將嬰兒塞進那接生宮女懷中,伶丞相猛的轉過身,「走,隨我救火去……!」
見伶丞相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外,苓夢雨連忙咬著牙根從床上翻下,「噗通」一聲跪在那接生宮女的面前。
「啊……,娘娘,您這是為何?奴婢會折壽的呀……!」接生宮女滿臉驚慌,右手抱著嬰兒,左手想要將伶杏焉扶起來,卻用盡全力都扶不起來,一時間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求你,把我孩兒帶出宮,我的貼身宮女已在宮外那運來客棧之中等候……!」伶杏焉訴說著,將懷中的令牌塞到她手中。
「有我的出宮令牌,出去便會暢通無阻……!」
「可是……!」接生宮女遲疑,「若是這麼做,伶丞相不會放過我的……!」
「你以為你不走,付清就會放過你嗎?」伶杏焉緊緊的盯著她,「我瞭解父親的性格,你若是現在不走,必會遭他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