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憂雨走到風沐霖身邊蹲下,凝視著他的俊顏。那張英氣的臉早已失去了冰冷,只留下一潭秋水的溫柔,溫柔得虛弱。一個男人怎麼長的賽過女人,冷憂雨不覺有些自卑。
突然沙發上的人動了動,冷憂雨立即羞紅了臉,這才發現她已經盯著他很久了。
夜晚,空中的星星寥寥無幾,卻還是努力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夜風輕柔地吹著,帶著它一襲羨慕穿過窗戶,流進冷憂雨的頸窩。
門外兩側的百合花,退下了純潔的衣裳,換上了妖冶無比的美麗。
冷憂雨跑進房間拿出一床被子,給風沐霖蓋上。她自己是不怕冷,因為多年來的折磨已經讓她麻木不仁了。
那時候晨羽曦總是喜歡把她當做玩偶般玩弄。
一次,冷憂雨不小心摔壞了晨羽曦最心愛的水晶球,就罰她在幾乎結冰的水裡泡了好幾個小時。
她只能無助地對自己冰冷的小手「哈」氣,可她還是覺得寒冷鋪天蓋地襲來。她已經被凍得毫無知覺了,只知道冷,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是皮膚冷,還是心冷。
事後,她只能慶幸自己沒有死。
想著,幾顆淒涼的淚珠凝結在了眼眶裡,幾欲綻放,卻還是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風沐霖隱隱約約嗅到一股清爽的體香,很像睜開眼,可無奈眼皮太重了。
「我對你的感覺已經超過了應有的界限。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冷憂雨單手托著下巴,眼眸撲朔迷離。讓人想要感覺到什麼,卻又什麼也抓不住。
失神間,冷憂雨沒有發現風沐霖的嘴角揚了揚,帶著自信的笑意。可如果風沐霖知道自己中了「噬血」毒,他還能這樣坦然地笑嗎?
冷憂雨只顧自己想著,怎樣才能救風沐霖,說不擔心他,那是騙小孩的。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已。(真是死要面子 - -)
也或許冷憂雨只是覺得他可憐吧。兩個人都是孤兒,只不過性質不同。一個是有父母的孤兒,一個是真正的孤兒。
突然間,又想起韓翌燁對她說的話:「你僅有的目的,只是想讓自己快樂,讓自己幸福而已。而你僅有的尊嚴,就是想囚禁自己的內心。不讓人進入!」
真是可笑,知道虛偽的人最怕什麼嗎?怕別人拆穿自己。韓翌燁要拆穿了她,只會讓她無地自容而已。
朦朧的燈光下,冷憂雨受傷的許願星手鐲反射出詭異的光芒,如同茫茫黑夜裡,不可預測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