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能幫我把這個拿到學生會辦公室嗎?謝謝了。」
晨羽若緩過神時,手上已經多了一份文件。她環顧四周,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不對啊,剛剛還明明聽到聲音的,那人跑的怎麼那麼快啊,她根本瞠乎其後。
還是,她見鬼了?晨羽若再次低頭瞅了一眼手裡的文件,毫不留情地就把文件放在了地上,乖乖,這可不關她的事。她又不是那個人的奴隸,憑什麼幫他?
突然,一陣微風飄過,刮開了那份文件的第一頁。晨羽若不經意間看見了一個令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冷憂雨。
這回,她踟躕不前了。她拿起那份文件重新仔細端詳了一下。
學生會會員候選人:冷憂雨、葉婭汐、吳麗、戴瞿……
她才剛上這所高中啊,怎麼就成了學生會的候選人了?太難以琢磨了,是誰陷害她啊。可惡……
她要毀了這份文件。晨羽若冷酷無情地把那份文件撕碎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周圍的人看見她都躲得遠遠的。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晨羽若就等著那幕後黑手現身呢,果然,那人來自投羅網了。
嗯……他的樣子好像在哪見過啊。很熟悉,很熟悉的一張臉。可是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那份文件,是你給我的嗎?」晨羽若才不要為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頭疼來頭疼去的呢,切入正題要緊。
「什麼?」那個陌生男子挑了挑眉,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手中的文件。
等等,晨羽若好像想起了什麼……
————————————————記憶回放—————————————————— 那是一個寒冬蕭殺季節,天空中飄著粉紅色的雪花。
一個女孩跪在城堡外瑟瑟發抖,大門緊鎖……她已經跪了整整三個小時了,頭頂上積滿了雪花。陽光透過空中舞動著的灰塵顆粒,柔柔地射在女孩的身上。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暖意。
原本紅潤誘人的嘴唇已經完全被凍紫了,甚至乾裂。沒有人伸出援手,沒有一個人出來看她一眼。
冰冷的雪溶液滲進了原本就不厚的衣服裡。那薄薄的衣服努力想要包裹住女孩單薄的身子,可還是濕了一片。
就在女孩以為自己要永遠離開人世的時候,一直暖熱熱的小手從鐵門的空隙中伸了出來,握住了女孩的手。
女孩感受著那令人心潮澎湃的溫暖,原來人的手也可以這麼溫暖……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什麼是溫暖,她的父母,她的姐姐,她身邊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帶給她的只有刺骨的寒冷。
使勁睜開疲憊的眼眸,睫毛微微顫動著,顫下了少許的雪花晶體。握住她手的人是一個男孩。一個帥氣的小男孩。
「別人怎樣對你,終會成為過往雲煙。自己放棄自己,才是最可怕的!」稚嫩的聲音,很難想像這句話竟然是從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中說出來的。
那時,她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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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羽若壓抑不下心中的悸動,她凝視著面前這個男生。他好像叫做……韓翌燁!
「韓——翌——燁?!」晨羽若試著喊出他的名字,雖然聲音依舊冰涼,卻沒有讓人感覺到令人生畏的寒冷,而是心酸。
「是我。羽若!」韓翌燁咧開嘴,露出整齊的皓齒笑著說。
他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晨羽若也長大了,她比那個雪中的女孩子要堅強了,可是也愈發地冷漠了。
「剛剛那個文件是我為你準備的。本想讓你加入學生會,這樣我就能天天看見你了。可是,被你毀了。」韓翌燁皺著臉,十分無奈地看向垃圾桶。
「你怎麼在這所學校?」晨羽若並沒有被他奇怪的表情逗笑,還是一副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哦,算起來我還是你的學長呢。我還想問你,你怎麼在這所學校?」韓翌燁絲毫不在乎晨羽若疏離他,而是像好朋友一樣和她聊起來。
「我現在是姐姐的貼身女傭,所以才能過來上學。以後叫我冷憂雨吧!」晨羽若說完轉身離開了,不是她不想和他多說句話,而是她不知道怎樣去接近一個人。
韓翌燁一愣,她的樣貌還能讓他認出來,可是她的性格已經和十幾年前的完全不同了。或許這是她的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吧,拒人千里之外。
在他出國的這段期間,十年左右的時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韓翌燁突然好想保護晨羽若,她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像蜜蜂在他的心頭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