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幾聲,沒有人應,難道不在家?不可能吧,和他一起回來後就沒有看到他出去了呀。就在我打算放棄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韓少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原來他一直都在,那為什麼現在才開門?
「那個……先生……讓你下去……」我轉過身,解釋道。其實有點不想讓他去。
「知道了!」他輕聲道。
「嗯。」我點點頭,轉過身,有些不捨的離開了。
我又回到了餐桌邊,韓少謹的父親和郝歆兒已經坐好了,他們在等韓少謹。雲姨給了我一瓶酒,示意讓我等下給他們到,我機械的接過,握在手裡。
郝歆兒總是笑容滿面,有時候她的目光還會吵我投過來,而我總是刻意的迴避著。雲姨看著韓少謹的父親,表情很複雜,看不出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是不是很高興呢?因為先生不常回來,很久才會遇見一次,可我又看不出她的高興。
韓少謹的父親,聽珊姐姐說,是一個有著很多女人的男人,其實看他迷人的樣子,也不難想出。他今天回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帶郝歆兒回家用意何在?還有韓少謹的哥哥,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見他們提起過?只有上次韓紫倩說了一點點。
他們家真的好複雜,太多的疑惑了。
已經二十分鐘了,韓少謹還是沒有下來,先生皺了皺眉毛,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問道:「剛才有去叫嗎?」
「有!」我回答道。
「看來,他還是對我有偏見,算了,歆兒,我們先吃,別管他了!」先生有些無奈的對郝歆兒說道。看來,韓少謹不僅恨他母親,連他父親也是一樣。
「韓伯伯,我們再等等吧,也許謹又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呢!」郝歆兒甜甜的聲音,讓人聽了就會軟。
「不要叫我謹,我覺得噁心!」就在郝歆兒說完以後,樓梯口傳來韓少謹的聲音,他還是來了!
被韓少謹這麼一說,郝歆兒也沒有覺得怎麼樣,還是一臉笑意。韓少謹懶散的走到餐桌邊,做到了他父親的對面,他們四眼相對,一股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郝歆兒坐在旁邊也不好插嘴,她很安分的坐著,等著他們任何一個人發話。
我的眼睛從韓少謹下來後,就沒有移開過。
良久,韓少謹嘲諷的說道:「你還記得這裡有個家啊?」
韓少謹的父親,淺笑一聲,盯著韓少謹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真的沒有打算原諒我嗎?」
一件事?什麼事呢?令韓少謹這麼憎恨他們?
韓少謹冷哼一聲:「你沒有資格和我講原諒!」
「好吧,我這次回來不是來跟你吵架的,這個是歆兒,聽說今天已經去了你的學校,你們以後好好相處,我和他爸爸是至交,等你們成年後,就讓你們兩訂婚!」韓少謹的父親像是交代什麼事情一樣,在交代韓少謹。
「砰——」手裡的葡萄酒瓶掉在了地上,一下子破碎了,空氣中的酒香味一點點的瀰漫開來,我竟然有些失魂落魄,無措的看著韓少謹,他表情複雜的看著我,韓少謹的父親皺了皺眉。郝歆兒似乎有些得意,笑了笑,道:「真是不小心呢!」
「對不起,我馬上處理!」我慌忙蹲下來,伸手去拾那些破碎的殘片,剛伸過去,食指就被戳到了,鮮血不停的朝外益出,我忍著痛,收回手,用另一隻手去撿。
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聽到韓少謹要訂婚,我就這麼的不安?這麼的失魂落魄?
雲姨慌忙的走過來,叫了另外兩個人來處理,拉著我走到了一邊。餐桌上的人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們繼續著同樣的話題。
韓少謹站起身,冷聲道:「我不答應!」
一旁的郝歆兒剛才的笑容立刻僵了下來,坐在對面的先生似乎已經料到他會這麼說。面不改色的說道:「你也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別忘了,韓氏家族的繼承人,只有你一個。」
「呵、」韓少謹冷笑道:「我一個?你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吧?」他說的是韓少謹的哥哥麼?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依舊面不改色。
「為什麼?你心虛嗎?」韓少謹嘲諷道。
「韓少謹!」坐在對面的先生終於耐安不住,拍桌而起,直叫韓少謹的名諱。一股怒火在他的眼睛裡燃燒著。
「韓謹威,你也沒資格叫我,我恨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變得不像家,而你,居然沒有一點悔意,我恨你!你憑什麼可以主宰我的生活?」韓少謹也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也直呼他父親的名字,感覺好陌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比上次在他房間的時候更可怕。
「韓少謹,我警告你,別再給我耍花樣,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韓少謹的父親狠狠的丟下這句話,離開餐桌,如一陣風一樣,從我們身邊走過,留下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韓伯伯——」郝歆兒估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她抓起旁邊的包包,跟著韓少謹的父親,跑了出去。
屋子裡一下子靜了好多,女傭們都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多動一下,韓少謹突然隨手抓起桌上的高腳杯,狠狠的朝地面甩過去,高腳杯瞬間變得支離破碎。他的心也是這樣,已經破了嗎?看著這樣的他我覺得好心痛。
韓少謹摔了高腳杯後,仍然不解恨,抓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摔了個粉碎。知道桌上的東西已經全部被他摔完了,他才停下,隨後,離開了,朝樓上走去……
餐桌邊一片狼藉,韓少謹上去後,其他女傭紛紛過來收拾這些殘局。站在我旁邊的雲姨突然轉過身說道:「你的手,去包紮一下吧!」
如此的平靜,彷彿剛才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點點頭,離開了這裡。珊姐姐簡單的給我包紮了一下,她說傷口很深,讓我去醫院,我拒絕了,那裡的痛比不上心痛。韓少謹一定比我更痛。他現在在幹什麼呢?在房間裡摔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