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舞,紛紛揚揚。
「啊啊啊……嘶啞……」明兵紛紛落馬,在慘叫聲中被金兵快馬踏成內泥。
陸氏兄弟、宋子青率領九千盾牌兵、斧頭兵急急馳援。
「啊啊啊……」
雙方以狠對狠,互有死傷。
此戰甚是慘烈悲壯。
潔白的積雪被鮮血染得殷紅。
龐美玲殺了孫祖壽,策馬掠過,偷襲滿桂,朝他馬臀就是一槍。
「嘶啞……砰……」滿桂戰馬慘嘶一聲,將他掀翻下馬。
格得拉斯隨即策馬掠過,鋼戟一劃。
「啊……」滿桂來不及翻身而起,便慘叫一聲,由腹至臉,被鋼戟尖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糟,登時身亡。
「大哥……」羅中寶失聲而哭,急棄羅曼史,策馬而來,左掃右撩,殺散欲砍滿桂首級的金兵。
「滿大人……」陸氏兄弟雙雙飛身落馬,一人舞盾迎敵,一人抱起滿桂遺體,飛身上馬,急奔回營。
陸明、羅中寶瞬間身陷羅曼史、格得拉斯、龐美玲、多吉的重圍,險象環生。
「砰砰……當……」寇振海見狀,舞刀狠劈鰲拜,關公大刀遇重錘,卻一折而斷。
鰲拜雙手虎口發疼。
寇振海五臟六肺如翻滾過來,唯強忍著胸口的血腥,奮力將兩折刀柄、刀刃狠捅鰲拜心窩。
鰲拜雙錘一擋。
「啊啊……」兩人各被對方功力震得飛身離馬。
「砰砰……哇哇……」
兩人摔落下馬,各自仰天噴血。
寇振海刀柄著地,咬緊牙關,一撐而起,又飛身上馬,營救羅中寶。
多吉、鄂京急策馬奔向鰲拜,眾金兵拚死力敵石劍讓給滿桂的斧頭兵,救起鰲拜。
「啊啊啊……」寇振海拚死力戰,奮起神威,刀柄劃過,三名金兵脖子被劃破,慘叫而亡。
寇振海挾手奪過雙刀,左臂右掃,瞬間馳到羅中寶身旁。
「撤……」羅中寶身上負傷多處,急喊一聲,閃身而退。
「啊啊啊……」明兵再也攔擋不住九萬金兵的狠砍,紛紛落馬,生還的急策馬回奔。
「鳴金收兵!……嗚……」城頭觀戰的風武失聲而哭,下令收兵,老淚縱橫。
格得拉斯、羅曼史縱馬追來,各自探臂一伸,抓著黑雲龍、麻登雲往地上一摔。
「啊呀……」黑雲龍、麻登雲被摔得頭破血流,暈厥過去。
數名金兵飛身下馬,將他們捆綁回營。
積雪殷紅,橫屍遍野,死馬東倒西歪。
「什麼?滿桂戰死?嗚……」
朱由檢接報滿桂戰死,十分震驚,失聲而哭。
「寇將軍內傷甚重,命在旦夕!」風武泣聲又報。
「啊……」朱由檢倒吸一口涼氣,張口結舌。
「皇上,再不讓石王爺掛帥,恐怕京城真要失陷了。」太后忍無可忍,只好又到皇極殿勸說朱由檢。
「來人,遣禮部侍郎徐光啟前去致祭滿桂,追贈其為少師,世襲錦衣僉事,世襲官職升三級,予以厚葬,給他建立祠堂。」朱由檢猶豫不決,轉移話題,下旨追封滿桂。
「遵旨!」風武唉聲歎氣,轉身而去。
「既然哀家的話不中聽,那哀家回宮準備白綾……唉……」太后甚是傷感,轉身而去。
「李清,宣石劍進宮聽封。」朱由檢聞得太后回慈寧宮等死,心頭大震,終於下定決心,再度起用石劍。
「嗚……遵旨……」李清激動而哭,轉身而去。
陽光露出久違的笑臉。
風停雪止,天空晴朗,湛藍如洗。
「微臣參見皇上。」石劍入宮,晉見朱由檢,不再下跪,語氣很淡,甚至有些冷漠。
「愛卿,現在連關寧鐵騎也敗北,卿可有良策退敵?」朱由檢見到石劍,又有些猶豫不決。
「稟皇上,微臣願殺出敵陣,前往皮島,襲擊盛京。皇太極聞訊,必然自動退出京師。」石劍胸有成竹,高瞻遠矚,沒講戰術,提出戰略,躬身回話。
「可眼下之敵……」朱由檢聞言,心頭又是一震,暗讚石劍韜略非凡,但又懼眼下金兵會破城而入。
「皇上,微臣要去皮島,當然需殺退眼前之敵,才能出京師,前往皮島。」石劍暗罵朱由檢是豬頭,只好又解釋一通。
「好!愛卿既是鎮遼王,平金自然義不容辭。朕加封你為五軍都督府總都督,京師兵馬任你調遣,迎戰金兵,爾後前往皮島,襲擊盛京。」朱由檢一怔,只好加封石劍,令其破敵。
「微臣遵旨!」石劍拱手謝恩,轉過身去。
「風愛卿,擬旨,公告天下,石王爺手中的軒轅黃金劍便是兵符,可以調動天下兵馬,如有違者,由石王爺處置。」朱由檢長長地舒了口氣,又讓風武擬旨。
他不敢責怪石劍沒有下跪謝恩,但還是留了一手,不給兵符,不給帥印,以便將來臨機收回兵權。
「愛卿,保重!」太后含著熱淚,對石劍道。
她把京師安危寄托予石劍身上。
「太后放心。雖然,八大金剛旗號已不復存在,但有微臣、羅中寶、岳森在,一定可破金兵,逼敵退出中原。」石劍熱淚盈眶,下跪於太后跟前,又表忠心,也不忘譏諷祖大壽、吳襄。
「愛卿請起,有汝此言,哀家一萬個放心。愛卿乃我朝之棟樑,國之柱石。愛卿如能擊退金兵,先皇一定含笑九泉。」太后流下熱淚,扶起石劍。
「臣即刻出城,奔安定門迎敵。臣要讓太后看到,臣之精心打造的斧頭兵,一定勝過關寧鐵騎,一定能以少勝多,一定讓金兵退出關外。」石劍淚流滿面,舉手宣誓,轉身而去。
太后淚眼朦朧,目送石劍離去。
雪花飄揚,將鮮血掩藏,將殘屍埋葬。
京城外的金兵中軍帳裡。
「皇兄,袁崇煥入獄,滿桂戰死,祖大壽之前負氣出逃必不受重用,現明廷唯一能用的文武雙全之將,便是石劍。」龐美玲嘴角滴著血,走進皇太極營帳。
「皇妹所言極是。唉……此人乃虎狼之將,不可小視啊。愚兄怕的就是此人出戰。」皇太極歎了口氣,為龐美玲抹拭嘴邊的鮮血,又是一陣心疼。
「皇兄,妹子感覺猶為可怕的是,此人歷來重視皮島,且一直力撐毛文龍,冒天下之大不韙,支持毛部銀晌。今毛文龍雖為袁崇煥所殺,但是,石劍一旦重掌兵權,必定還會遣將侵佔皮島。所以,妹子願率先出海,用往日襲擊西平堡的明軍水師之船,守在東海。」龐美玲眼花繚亂,但仍獻上一策。
「嗯,妹子率彭金石、多吉、阿施用並三千人馬,守候在東海,如兵力不足,可調廣寧人馬前往。」皇太極含淚點了點頭。
「喳!」龐美玲搖搖晃晃,領命而去。
殘陽西下,反射雪地,天地金黃。
「恭迎王爺!」
安定門外明兵軍營,眾將一起下跪,迎接石劍。
祖大壽忐忑不安地望著石劍。
「宋子青,擺香!讓我等拜祭滿大人在天之靈。」石劍沒有看他一眼,反而吩咐宋子青擺香。
「滿兄,昔日八大金剛結義,我等誓言永不反明,一定驅金,還我河山。而今,兄長不幸馬革裹屍,小弟將前赴後繼,破敵平金,以慰兄長在天之靈。」石劍領眾將下跪,三磕頭之後,他又舉手言誓。
「嗚……」
眾將聞言,感動而哭。
吳襄、祖大壽滿臉通紅,甚是慚愧,不敢抬頭。
「王爺出征,平金有望。」風武熱淚盈眶,感歎不已。
「升帳!」石劍起身抹淚,回中軍帳案桌前落坐。
「岳森,將徐緩骨灰纏於腰間,一定要讓他看到金兵敗退,撫慰徐兄在天之靈。」石劍抽出一枝令箭擲於岳森。
陸明捧著徐緩骨灰,遞與岳森。
「未將得令!」岳森激動淚下,接過骨灰,纏於腰間,拾起令箭,退回列中。
眾將精神大振,容光煥發。
風武見狀,轉身而去,欲將石劍執掌兵權後的士氣高漲情況報與太后。
「慕容勝,本王現將我軍最精銳之師、所剩的五千斧頭兵交與汝,令汝直撲皇太極中軍,無論誰戰死,均不可回頭,直到嚇退皇太極為止。」石劍又抽令箭擲於慕容勝,威嚴下令。
「得令!」慕容勝接過令箭,躬身退回列中。
「王爺,最精銳之師,應是關寧鐵騎。」祖大壽聞得最精銳之師是石劍的斧頭兵,甚是不服,出列爭辯。
「誰是英雄,見過真章方知。令汝率關寧騎兵並吳襄父子、何可綱等人,阻德勝門之敵去救皇太極。如不能阻敵,汝滾回寧遠去作狗熊,關寧騎兵從此取消,一律為奴。記住,誰敢臨陣退縮,本王將作叛軍處置,一律處死,暴屍荒野。」石劍心想勸將不如激將,便激他一下,又滿臉殺氣,怒拍案桌,甚是威嚴,不給任何人顏面。
他道罷,抽一枝令箭擲於祖大壽。
「未將在哪裡跌倒,便在那裡爬起。」祖大壽被石劍一激,氣得滿臉青筋,但見石劍滿臉殺氣,卻也不敢如何抗議。
他接過令箭,回歸列中。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