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病情如何?寧遠戰況如何?」吉布提拿率軍而來,未曾下馬,張口關問。
「格格讓異地讓出寧遠,以麻痺明軍。未將等人遵格格之命,已在南門十里許雪地林海設伏,只等明軍前來送死。格格剛喝完藥,沉睡中。」龍潭虎跪地稟報,拱手稟報。
「走,進城,看看格格去。」吉布提拿手一揮,策馬進城。
「稟貝勒爺……」龍潭虎等又連忙起身,又跪於其馬前,道:「格格知你攻打高麗剛回,全軍勞頓,但僅憑廣寧一帶兵馬,又難敵石劍虎狼之師。為防他重奪錦西,危及杏山堡以北城堡,格格睡前讓未將託言,請貝勒爺樹大汗旗號,速領兵圍困寧遠。格格醒來,將與你會合。」
「我有此妹妹,可助皇兄定天下也!眾將士,繞城而過,立即圍攻寧遠。」吉布提拿聞言,激動而泣,當即揮師南下。
雪光反照,夜空澄明。
石劍重奪寧遠之後,本欲揮師北指,奈何眾將忙於祭典袁田二將,朝廷又派人攜旨而來,忙碌半夜,巡城一圈,見眾將士已沉睡。
他只好作罷。
「轟……咚咚……」
一聲炮響,戰鼓擂動。
石劍急披掛而出,眾將聞聲而起,集聚城頭。
「金兵反應很快,皇太極御駕親征,欲重奪寧遠啊。」殷有招正在城頭,看著皇太極的旗號,指揮將士持弓警戒。
「小侄以為,其昨日派不堪一擊之將異地守城,為我方所奪,本是誘兵之計。唉……奈何當時謠言四起,眾將不服小侄,候賽因等又來擾亂。小侄慚愧,未能及時調兵遣將。」石劍急自責一番,向殷有招道歉。
「賢侄高見,老夫有所同感,今日寧遠遭困,理應責罰。不過,世上並無常勝將軍,賢侄不必氣餒。」殷有招聞言,對石劍肅然起敬,也自責一番。
「他們來了,少說幾句。」羅中寶忽拉石劍衣袖,低聲進醒。
石劍、殷有招二人回頭,但見田畹、候賽因驚慌而至。
「大哥哥,快出城殺敵吧,為袁哥哥報仇,好嗎?」譚楚清旁跪於側,拉著石劍之手直搖,淚流滿面。
她為情所困,傷心欲絕,終日垂淚,眼睛通紅,視力模糊,臉黃饑瘦,下巴尖削。
「石將軍,敵方立足未穩,我等衝擊一陣,金兵勢必大亂。」武威廷愛妻戰死,雙目血紅,老淚縱橫,躬身請戰。
「金兵來得正好,某等出城,予以殺之。」尉遲松頭纏白巾,血跡雖干,但仍頭重腳輕,搖搖晃晃來到石劍身旁。
「賢弟,請讓愚兄出馬,生擒龐妖,以報錦州之仇。」吳襄見田畹來到,不顧傷痛,急也躬身上前,向石劍請櫻出戰,好讓田畹見證自己的忠心。
「對,殺金狗,為袁將軍報仇雪恨!」
眾將紛紛請櫻,吼聲如雷。
「如不放他們出城一戰,恐又誤會於我?唉……讓他們一戰吧。」石劍剛到寧遠,欲謀良策,奈何眾將復仇心切。
「那好,以吳襄為主將,爾等點兵一萬,出城試試。」他只好同意,抽出令箭遞與吳襄。
「一萬兵馬豈夠?城下可是十萬金兵。」譚經天卻不滿意。
「一萬人馬不夠?你敢擔保你一定獲勝?你敢擔保金兵不會趁機攻城?你敢立軍令狀嗎?」石劍大怒,連串反問。
「這……」譚經天豈敢立軍令狀?
「大將軍言之有理,先試試金兵的戰鬥力再說。」吳襄圓滑,不敢立軍令狀,當即拿令箭而去。
「轟……」一聲炮響,吳襄率眾將、群豪出城。
「轟……」一聲炮響,金將多爾虞持狼銑出陣。
「殺了他!」譚楚清急為心上人袁長河復仇,策馬揚劍,搶先出陣,剌向多爾虞。
「哈哈……小娘皮,找死啊?」多爾虞狼銑長,勒馬不動,揚銑直捅。
譚楚清急橫劍一撩,但她力氣小,雖然用盡全力,但一劍也未能完全撩開,多爾虞的狼銑從她頭頂上捅過。
「哎呀……」
她頭盔被捅掉,秀髮四散,急伏馬鞍,掉轉馬頭而跑。
多爾虞策馬直追,舉銑朝她後心捅去。
「譚姑娘小心!」寧遠城頭眾將士見狀大喊,甚是擔心惶恐。
「休傷我妹!」譚經天從身旁士兵抓來一柄長矛,策馬出陣,從側旁掃向多爾虞。
多爾虞狼銑豎格。
「噹」地一聲,震得譚經天手臂發麻,虎口發疼。
武堅兄妹一看不妙,急縱馬過來,一人揮煙幕斗敲敵馬頭,一人舞刀劃敵大腿。
多爾虞狼銑斜撩豎格反掃,力戰譚經天、武氏兄妹三人,絲豪不懼。
「賢侄,好在你先見之明,金兵果然悍將眾多,有備而來。」殷有招明是翹指而贊石劍,實是警告城頭眾將。
眾將心頭大震,均道:難怪吳襄不敢立軍令狀!
「還我袁哥哥命來!」譚楚清勒馬鎮定,又掉轉馬頭,圍攻多爾虞。
「哈哈哈……明將不堪一擊啊!」努爾剋星於不遠處掠陣,見狀大笑。
論武功,武堅、譚經天、武櫻三人均不在多爾虞之下,若下馬而戰,單打獨鬥,肯定難分勝負。
奈何此時是兩軍交鋒,將領交手,豈會下馬單打獨鬥?而多爾虞既是馬上戰將,又征戰多年,以一敵四,絲毫不亂。
「金狗,敢欺我朝無人?」武威廷確有失顏面,也從身旁士兵手中拿過長兵器大砍刀,縱馬而出。
「老匹夫,進棺材吧!」努爾剋星揮舞狼牙棒而上,當頭便是一棒。
「當……」武威廷武功之高,內力之強,遠非譚經天四人可比,一刀格開,便攔腰掃去。
努爾剋星狼牙下沉攔擋,倒柄過來,斜扎武威廷。
兩人縱馬往來,狠鬥起來。
「娘稀屁……」程勇度罵了一聲,提斧而出。
金將鄂西插槍迎戰。
「摟頭……斬腰……劈馬……」程勇度使出三板斧,當頭一斧,招數未老,又攔腰掃去,待敵手豎槍欲格,忽改為劈馬。
「嘶啞……啊呀……」鄂西眼花繚亂,馬頭被砍,馬倒人翻,摔落下來,又被程勇度一斧劈下,登時腹破,血濺而亡。
「好!」寧遠城頭眾將士齊聲喝彩。
「奸賊,敢殺我部將?拿命來……」鰲金大吼一聲,持錘而出,坐騎是爪黃飛電,奇快無比,聲到人到。
程勇度急舞三板斧殺去。
鰲金雙錘左擺右舉。
「噹噹噹……哎呀……」程勇度三斧用完,皆與錘相碰,被震得板斧脫手而飛,人也差點落馬,急伏馬鞍而逃。
「不好……」尉遲松、羅中寶雙鞭一槍,策馬搶來。
豈料鰲金人狠馬快,一錘擂出。
「嘶啞……哎呀……」程勇度後心雖未被擂中,但馬臀中錘,戰馬嘶鳴而倒,將他掀翻,壓在馬下,摔得他頭破血流。
好在尉遲松、羅中寶馳騁而至,雙戰鰲金。
田英洛、陳列、呂初生縱馬而出。
田、陳二人下馬拉從死馬下拉出程勇度,扶他上馬。
呂初生則獨臂應戰策馬殺來的奉承先。
「一群烏合之眾,哼!」候賽因城頭觀戰,見狀甚瞧不起群雄及吳襄等。
城頭眾將見以羅中寶之勇,尚且要與尉遲松合戰鰲金,聞言之後,皆是作聲不得。
「候大人,不如請石將軍給你三萬人馬去助陣?讓眾將士看看大人之神威?」戚娟大怒,出言擠兌候賽因。
「候大人,如何?」石劍聞言,也對候賽因道了一聲。
「何須三萬人馬?候某一人出戰便可。」候賽因甚是尷尬,提刀便走。
他所率侍衛急隨他下城樓。
羅中寶六年前在西平堡下已與鰲氏兄弟交過手,知鰲氏乃金兵第一悍將,不可力敵,堪堪幾個回合,便道一聲:「走!」挺槍虛扎鰲金咽喉。
尉遲松已是雙手是血,急掉轉馬頭而跑。
羅中寶虛晃一槍,敗陣而逃。
「七弟,快率兵退回城去。」吳襄與羅中寶武的功在伯仲之間,見他敗陣,急喊一聲,橫刀上前,攔擋鰲金。
二將互已聞名,也不打招呼,上前便是刀來錘往。
「快走啊!」羅中寶策馬回奔,掠過武堅等人之時,急喊一聲,握槍掃向多爾虞。
武堅等人正自心焦,急晃兵器而退。
「殺!」北門中軍帳前,一名金兵少將,揚槍一舉。
「殺!」候賽因出城而來,領孟廣寧、羅列凡等掠過眾將士,圍向鰲金。
「退後!」鰲拜出場,大喝一聲。
金兵急退。
候賽因揚刀劈向鰲金,孟廣寧橫刀掃向鰲金。
吳襄雙手虎口早裂,趁機拖刀而退。
羅列凡舞刀撲向鰲拜。
鰲拜左錘晃動擋刀,縱馬掠過,右錘一擺。
他的坐騎也是爪黃飛電,縱躍極快,一掠而過,左錘彈開對方鋼刀,右錘擊中對方馬腹。
「嘶啞……啊……」羅列凡左腿及馬腹中錘,馬倒人翻,慘叫一聲。他雖是候賽因的師兄,武功也與候賽因伯仲之間,奈何馬上作戰無經驗,又甚狂妄,一招便敗。
鰲拜身後的努爾阿多,策馬而來,銀槍劃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