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 掌權篇:不擇手段 第四百五十四章  千里尋夫
    「郎中,夫人病情如何?」石劍看朗中出來,連忙搶身上前問道,生怕諸玉鳳有性命之險。

    「唉,夫人身子無大外,只是她……」郎中不便在涪城最高官員面前說些什麼,拿出一張藥方遞與何芬,道:「快給夫人抓藥去。」

    「夫人怎麼了?」何叢走上前來急問。

    「沒……沒事,何大人,夫人吃幾劑藥後,你好好讓她補補。」郎中看石劍緊望著自己,不便再說,收拾藥箱就走。

    「哦,先生,請收下診金……」石劍掏出一錠元寶遞與郎中,低聲道:「今日何府的事情,不要隨便對別人亂說,免得傷了何大人的聲譽。」

    「是!大人,這……」郎中見石劍掏一錠元寶給他,心裡倒有些害怕。

    何叢見石劍代付診金,便走進了諸玉鳳房。

    他愛諸玉鳳,也愛銀子和官位,三者兼得是最好的。

    「收下吧,何大人是本官下屬,本官代付診金是應該的。」石劍大聲對朗中道。

    「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爺,你不僅關心百姓,還關心下屬,謝謝大人啊!」朗中從未收過這麼大錠的銀子,聽了石劍的解釋,歡喜無限地提著藥箱,走出了何府。

    諸玉鳳此時已經醒來,滿臉淚痕。

    她流產了,再也無法要挾石劍了。

    「夫人……」何叢坐到她床沿,握住她的手。

    諸玉鳳失意地看了石劍一眼,閉上了雙目,眼角的淚水緩緩流下,她傷心抽泣起來。

    「何大人,你拿這兩根金條去,買些補藥給夫人滋補身子吧。」石劍掏出兩根金條,遞與何叢。

    「謝謝!」何叢聞言大喜,連忙拱手向石劍道謝。

    諸玉鳳聞言,心頭湧上了暖意。

    她芳心得到慰藉,睜開眼睛,朝石劍一笑,俏臉泛起紅暈。

    「大人,你請坐,下官去買藥。」何叢見諸玉鳳朝石劍笑,笑裡含情。

    他心裡有些醋意,又對石劍感恩戴德,作聲不得,連忙找借口出去了。

    「夫人……你好些嗎?我心疼死了,真怕你有什麼不測?」石劍坐到諸玉鳳的床沿,伸手摟起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副心疼的樣子。

    「相公……讓妾身偷偷這般稱呼你,好嗎?」諸玉鳳聞言,心頭甚是感動,她顫顫伸臂,手摸石劍的臉,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

    「嗯……」石劍點了點頭,眼眶紅紅的。

    「相公,孩子沒有了,妾身沒資格讓你娶妾身了,對不起……」諸玉鳳滿懷歉意地道。

    「這次沒有了,下次再懷嘛,我還會和你……」石劍伸手伸進她胸部。

    「瞧你……還想……等妾身好了再來……」諸玉鳳由歉變甜,低吟淺笑。

    她雖然臉色欠佳,但心愛的人坐在床沿,她依然是艷情無限,柔情蜜意,蒼白的笑臉有了一絲血色。

    「好了,我先回府,明兒再來看你,你好好養傷,把藥喝了,盡快養好身子。」石劍附身親了她一下,鬆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嗯……」諸玉鳳春情蕩漾地點了點頭。

    石劍起身回府。

    「公子,你可回來了?鳳兒姑娘來找你了。」張蘭聞得開門聲,飛奔而出。

    「哦,鳳兒?她在哪?」石劍又驚又喜。

    「蘭兒說你在府衙,她便去府衙,蘭兒去買菜,準備好好款待她的,可是她到現在還沒回來。公子,你快去府衙看看……」張蘭話猶未了。

    石劍已轉身而去。

    「大人……」石劍奔到府衙門口,守門的差人向他拱手行禮。

    「可看到一位姑娘找本府?」石劍急問守門衙役,語氣短促,連「本官」也省了。

    「回大人,是有一位姑娘找你,小人說大人去找何大人,她問清何府在哪?便去找你了。」衙役連忙躬身回話,抬起頭來時,石劍已不見了蹤影。

    石劍一溜煙跑向何府,到處東張西望,又跑進了諸玉鳳房中。

    「相公……你又來了?」諸玉鳳歡喜地伸手拉他。

    石劍無奈再坐到她床沿,點了點頭,道:「我不放心你,便再來看你了。你沒事就好,我回府了。」

    他輕輕鬆開她的手,轉身欲走,忽見地上有一絲陽光透射落來。他心頭不祥地抬頭望向屋頂,但見屋頂有一片瓦移開了。

    「難道是鳳兒……」石劍轉身而出,奔出大廳,飛上屋頂。

    他悄然無聲地飛到諸玉鳳房中屋頂上,找到了那片移開的瓦,看到瓦片上是潮濕的。

    他驚惶失措地拿起瓦片,舌頭伸出,舔了一下,鹹鹹的,是淚水!肯定是岳鳳的淚水!

    她看到了自己與諸玉鳳的一幕了。

    石劍失神地滑了一下,差點從屋頂上摔落。

    他連忙從何府後院屋頂飛身而下,滿大街地去找尋岳鳳。

    黃昏日落,怡人的秋風吹來,拂到他身上。

    他感受到的卻是一絲絲的寒意,失落地回府。

    岳鳳自石劍走後,心裡很是想念他。

    中秋將至,月圓人圓的時候,她心裡更想他了。

    「他在涪城嗎?他在官場上是否已經如意?」月朗風清,最是相思無眠,岳鳳心裡也雜念叢生。

    她想起石劍,心裡又是甜甜的。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喜歡他,因為他與自己族裡的男人不同,他有陽光之氣,勇猛可愛。

    想起石劍初到她家那不諳世事的情景,她獨個兒笑出聲來了。薄薄的月紗,流淌的月海,銀色的月浪載她飄向秋的夢鄉。

    清晨時分。

    「咚咚咚……」

    「誰呀?」岳鳳才迷迷糊糊入睡,可剛睡著不久,便響起了敲門聲,心頭可煩了。

    「師母呀!日上三桿,太陽都照屁股了,你還睡覺?」門外響起了楊櫻花的聲音了。

    岳鳳睜眼一看,果然陽光從窗口外射了進來,可是自己一點精神也沒有,哪裡能起床啊?便道:「師母,孩兒今兒不舒服。」

    「唉!你這死丫頭,給老身慣壞了。」楊櫻花歎了口氣,卻又敲門,道:「不行,快起來,師母等你。」

    岳鳳無奈,只好起床,開門向楊櫻花請安,然後梳洗化妝。

    「死丫頭,越來越愛打扮了。」楊櫻花看著岳鳳出來,拉著她的手,既親熱又憐愛地道。

    「師母,你年輕的時候不愛打扮嗎?」岳鳳俏皮地反問道。

    「死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都是師母把你慣壞了。」楊櫻花嗔愛地拍了拍她的背。

    不料她這一拍,岳鳳的身子竟搖晃了一下。

    「鳳兒,你怎麼啦?」楊櫻花吃驚地道。

    「我……我有些頭暈。」岳鳳忽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楊櫻花大驚,連忙扶起她進房歇息。

    洪啟其聞聲而來,吩咐陸海庭速去請郎中前來給她看病。

    郎中看了看岳鳳蒼白的臉,又把住她的脈,臉色沉重。

    他看了一眼洪啟其、楊櫻花,道:「請洪鏢頭、楊夫人移一步說話。」說罷,帶頭走出了小院。

    「賀大夫,鳳兒到底怎麼啦?」楊櫻花搶在丈夫之前,快步走到郎中跟前急問。

    「唉!這讓老夫怎麼說了。」賀姓郎中一下子為難了。

    「哎呀!賀大夫,咱是鄰居,你和啟其又是世交,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嗎?」楊櫻花見賀姓郎中吞吞吐吐的,急得直跺腳。

    郎中歎了口氣,低聲道:「唉!這些年來,老夫看岳姑娘為人處事都很不錯,也很自重。這怎麼可能呢?真是造櫱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的病情怎麼啊?你快給個說法呀!」洪啟其也焦急了。

    賀姓郎中咬了咬牙,道:「她……她有喜了。唉!」

    「蹬蹬蹬……」楊櫻花聽得,連退了好幾步。

    她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著郎中,眨也不眨,心裡一陣顫抖:難道那天晚上成了才得手了?他迷姦鳳兒成功,留下孽種?

    洪啟其道:「賀兄,你……你不會看錯吧。別……別嚇老夫,老夫近年來心臟不好。」

    郎中道:「洪兄,咱們世交幾十年,老夫騙過你嗎?唉!岳姑娘是未婚姑娘,老夫才叫你們出來。這事很辣手,老夫開兩劑藥方吧,一劑是安胎的,一劑是墮胎的,你們看著辦吧?」

    他說罷,歎了一口氣,搖頭晃腦地進屋了。

    屋裡面,陸海庭和幾個丫立在岳鳳的床前,個個心裡面都很關心她的病情,見郎中叫開他們的師父師母說話,都以為她的病情很重,個個心裡都很焦急。

    陸海庭見郎中回屋,便問:「賀大夫,敝師妹的病怎麼樣了?」

    「你們先出去。」郎中道。

    陸海庭還想問,卻見師父師母已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他連忙領著丫環走了出去。

    不一會,賀姓郎中留下藥方也走了。

    楊櫻花拿著藥方,怔怔地坐在岳鳳的床前,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裡既憐憫,又憤怒:成了才,你這狗賊,把鳳兒害慘了,讓她未婚先孕,敗壞老身門風,抓到你,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餵狗。

    洪啟其背著雙手,在房中踱來走去,焦燥不安,他的心也非常憤怒:成了才,老夫一直很看重你,你竟如此造櫱?若讓老夫追蹤到你的下落,一定要挖出你的心肝來。

    洪家能否抓到成了才?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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