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厲的嬌叫聲掠破夜空,傳遍了鐵爪莊的每一個角落。
「臭……婊子, 你……害我?」謝建功一手捂著褲檔,慘然地望著金若鳳,一手指著他,意識到她是來演戲的。
夜裡竟響起了金若鳳的呼救聲,無論是鐵爪莊的莊丁,還是在鐵爪莊作客的西北武林中人,既大吃一驚,又快速反應,立即朝她呼叫的方向跑來。
「砰……」
南宮、韋賢真、楊少華等人搶先衝進了謝建功的房間。
「鳳兒,啥事?」熊百通隨後跟進。
「義父,女兒受此大辱,女兒不活了。」金若鳳撲到熊百通懷中,大聲哭泣起來。
「畜牲!你幹的好事?」南宮大怒,指著謝建功的鼻子怒喝了一聲,揚手就給了他兩個耳光。
打得謝建功頭暈腦漲,眼冒金星。
謝建功強撐起身,正要解釋,卻被楊少華揚腿一腳踹在胸上,仰倒在地。
「卡嚓……」
他胸部勒骨立斷數根,狂噴幾口血柱,暈了過去。
「謝建功,你真是人面獸心,鐵爪莊好吃好喝招待你,沒想到你卻幹出這等喪失天良的事情來。」楊少華怕謝建功會說出他那天與金若鳳偷情的事情,出手甚重,毫不留情。
「他本來就是想靠出賣師門成名的人渣!熊莊主,養著這種人,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啊!」韋賢真痛心疾首地對熊百通道,他索性上前也抓住謝建功的雙耳一扯。
「哎呀……啊……」謝建功登時滿臉是血,繼續聶小虎、楊少華之後,成為江湖上第三個沒有耳朵的人。
他痛醒過來大叫。
洪永康、朱長壽等人也隨後來了,他們一看便明白是謝建功欺負金若鳳了,個個滿臉激憤,自然也沒有人出手阻止楊少華了。
金世富生前富可敵國,長期接濟綠林中人。
金若鳳現今有事,綠林中人自然向著她。
「哼!」熊百通扶著金若鳳出去了。
他眼看今日義女受辱,甚是沒臉子,房裡房外又有那麼多莊丁和綠林中人,感覺老臉沒地方放。
以他在武林中的身份,此時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啊……」
葉佩敬便端來一盤冷水,潑在謝建功的臉上,那冰涼的水潑到他的傷口上,痛得謝建功更是殺豬般地大叫起來。
「南大俠,如何處置這賊人?」楊少華馬上請示南宮。
他是聰明人,殺人也得找借口,有南宮出面,他殺謝建功滅口,武林中人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南……大俠,他……」謝建功自然也是聰明人,他一手捂著仍鑽心般疼的下陰,一手指著楊少華,想說出真相。
他動了一身子,胸前已斷的勒骨晃動了一下,又疼得他死去活來,兩耳沒有,傷口血水和著冷水流下,淹住了他的嘴巴,竟說不下去。
「唉,楊賢侄,這小子終幫過咱們圍殺石魔,先捆他起來,送他回師門處置吧。」南宮看著謝建功一手捂著下陰,臉上痛苦得歪曲的神情,心想:金若鳳可能在反抗他強暴時已不經意地懲罰了他,再處罰他也沒什麼意義了。
「好,洪某贊成。」洪永康表示贊同。
「好,由小侄代各位前輩處置這狗賊吧。」楊少華心想南宮雖不同意處死謝建功,但自己代他們處置,總要讓這狗賊封口。
他說罷,取下腰間的獨門兵器鐵索,朝謝建功走去。
南宮等認為楊少華處置一個廢人足夠,相繼退出房門。
「狗賊,你玩完了。」楊少華臉露殺機地朝謝建功走去。
「唉……」謝建功歎了一口氣,看著走近自己身前的楊少華,便閉上了眼睛等死。
「哈哈……」楊少華見狀,冷笑幾聲,展開鐵索就往謝建功脖子上套去。
「啊……」
不料謝建功忽地睜開眼睛,強忍下陰疼痛,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向楊少華的下陰。
楊少華如何想得到謝建功此時還會出此損招?
他慘叫一聲,竟被謝建功一腳踹出房門之外,「砰」地一聲,摔在房門外的水溝上,後腦磕出血來了。
南宮、韋賢真等人聞聲而至,扶起楊少華,急為他療傷,發現他的**碎了,個個歎息如此英俊少年落得如此下場,個個又對謝建功恨得咬牙切齒。
葉佩敬發現楊少華成了廢人,既痛又恨,他大喝一聲:「姓謝的狗賊,葉某不殺你,誓不為人。」
他拔劍直躥入房,卻發現房中已不見謝建功的蹤影。
南宮急急傳令西北武林中人展開搜捕,不料半月過去,卻再也沒了謝建功的蹤影了。
聶小虎回到鐵爪莊,聽得謝建功竟欺負他名義上的妻子,恨得斷劍為誓,一定要手刃謝建功。
最傷心的當然要數金若鳳了,因為楊少華不再是男人了。
她想去看楊少華,可聶小虎回來了,總呆在她房間裡安慰她,讓她找不到借口去安慰楊少華
她每天看著聶小虎,心裡真是又氣又煩又無奈。
且說韓鳳凰母女待石劍一走,連忙進房去看蔡坤。
她們走進房來,卻看蔡岳已將熬好的上好人參湯端來了,正在磨墨呢。
「老爺,趁熱喝了吧。」韓鳳凰關切地道。
「爹,你還冒冷汗?」蔡如意見蔡坤看著公文,卻是汗流滿面,不由大奇。
「沒事,爹可能是出虛汗吧?」蔡坤急收起那份石劍暗命宋子青等人搜集到的材料。
「老爺,趁熱把湯喝了吧。」韓鳳凰端起湯,要喂蔡坤。
「不用了,為夫批了公文,就喝湯。意兒,爹沒事了,石賢侄天天會來為爹運功療傷,你放心回房睡吧。」蔡坤分開韓鳳凰,又讓蔡如意回房去歇息。
「爹,女兒要看著爹喝完湯,才回房歇息。」蔡如意卻不願意,蔡坤終是她父親,她也很疼父親的。
她走上前來,幫韓鳳凰一起扶蔡坤下床。
「老爺,墨磨好了。」蔡岳磨好墨,又提筆蘸墨,遞與蔡坤。
蔡坤點了點頭,接過毛筆,坐到書桌旁,在三份公文上寫下「石劍原是涪城通判,熟悉涪城,文武全才。本府生病期間,請微服私訪涪城的布司府右參議石劍代主持府衙一切政務,請呂大人酌定。」
「老爺,你舉薦石大人了?」韓鳳凰又驚又喜,還以為他和石劍和好了呢。
「爹,石相公留了三根很粗的金條給娘親,是為你買上好藥材用的,你差人到成都去買吧。」蔡如意念念不忘石劍的功勞,趕緊稟報。
「你這孩子……」韓鳳凰憐憫地道。
「爹知道石賢侄很孝順,你明兒多和他聊聊。」蔡坤點了點頭,臉上含笑,很是慈祥。
「爹,你真好!」蔡如意高興地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意兒,回房歇息吧。」蔡坤拍拍女兒的手,心裡頗為感慨。
他又道:「蔡岳,明兒一早,你讓向來香召集府衙所有人,含稅吏,當堂宣讀本府批示,你在旁監督,念完後,你派得力人馬護送何叢往成都送公文給呂大人。哦,向來香念之前,你不要讓他看公文。」
「是,老爺。」蔡岳躬身退了出去。
「爹,你早點歇息,孩兒明兒一早再來請安。」蔡如意見父親親筆批示讓石劍主持府衙政務,還讓蔡岳監督向來香等人。
她真以為蔡坤與石劍和好了。
她高興地又親了他一下,蹦蹦跳跳地回房了。
她想:父親讓石劍主政涪城,那石劍就可以長期與自己呆在一起了。呵呵……多好啊!
「唉……」蔡坤忽然間眼睛也濕潤了,一家人和和氣氣、親親熱熱生活多好啊!偏偏石劍那小子又來攪和,搞得府上雞犬不寧的。奶奶的,待老夫病好,再來收拾你。
「老爺,喝湯吧。」韓鳳凰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盛湯餵他……
晨風柔和涼爽。
「肅靜!」
豎日一早,向來香便按蔡岳吩咐,召集府衙所有人,包括稅吏,前來公堂聽訓。
他還以為是蔡坤宣讀讓他主持府衙政務的批示,因為蔡岳只告訴他,讓他宣讀蔡坤重病期間的委託政務內容。
向來香一上公堂,便居中坐下。
鄔聊坐在他右邊,王朝坐在他左邊。
何叢靠邊角提筆作記錄。
「布司府右參議石大人到!」
向來香剛要宣讀蔡坤的批示。
府衙大門口傳來了唐關的聲音。
唐關、潘棟、宋子青三人擁著石劍進來。
「石大人?」府衙所有人都驚呆了。
石劍神采奕奕,英挺俊雅,面帶微笑,手搖金扇,意態瀟灑。
「大人安好?」何叢急忙走下案桌,向石劍躬身請安。
「大人,你不是回成都嗎?」向來香起身拱手,甚不是滋味。
「石大人,蔡大人病了,他委託下官呆會送大人出城。」鄔聊當面可不想得罪石劍。
王朝忽見石劍出現在公堂上,驚詫不異。
「謝謝,不敢勞駕。蔡大人呢?」石劍此時是傲然地點點頭,便徑直走到公堂桌前居中坐下。
「奶奶的,這小雜種竟跟老夫爭著坐居中之位?」向來香作聲不得,懾於石劍官大,只好坐在他左邊。
鄔聊急急走到案桌前,坐到石劍右手邊。
何叢依然退到牆角,提筆作記錄。
向來香等人會讓石劍執掌涪城府衙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