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不動聲色地看戲。
他已明白:蔡坤等人不僅是想整自己那麼簡單,而是要取自己性命了。
他想:要不是蔡坤在路上設伏驚醒了自己,自己今晚真的要被毒死了。
「查一查,今晚是誰在廚房當值?竟敢毒害石大人?查出來,本府一定嚴懲不怠。」蔡坤怒氣沖沖地道。
他又連連向石劍拱手道:「對不起,石大人,本府本是為大人接風洗塵的,沒想到給石大人弄出這麼大的麻煩。」
「哈哈……蔡大人,既然有人想暗害下官,即使蔡大人不在場,也會有人毒害下官的。」石劍嘻嘻笑道,滿不在乎。
他從蔡坤那裡學到了不露聲色的本領了。
「這小兔嵬子真是厲害!遇上這樣的場合,他居然仍然笑得出來。」何叢暗罵了石劍一句。
「對不起,石大人,你且回府休息,本府查出誰下毒後,再將兇手交大人處置。」蔡坤乾笑兩聲,又對鄔聊道:「快去給石大人準備住房。」
他此時才知小看了眼前這個神挺俊朗的少年人了。
「謝謝蔡大人,下官馬上去休息,明日一定最早到公堂報到。」石劍笑了笑,向蔡坤拱拱手,轉身跟著鄔聊走了。
蔡坤咬牙切齒地看著石劍的背影,命人抬起瞎了一眼的關洪,拔款撫恤。
鄔聊出來,給石劍安排住房。
名為石府,實是破房,也就是當年何叢剛到涪城上任推官時住的那處宅子。
三間帶小院、小廳的瓦房,潮濕發霉,雜草叢生,陰氣沉沉。
待鄔聊一走,張蘭牽馬跟了進來。
她把馬栓在小院一棵樹上,走進小廳,用手摸一張木椅。
「卡嚓」一聲,那木椅椅腳便斷了,整張椅子歪倒在地上。
她恨恨地罵道:「死狗官,給咱安排這麼潮濕的房子。」
石劍笑道:「蘭兒,咱現在是往虎山行,凶險異常。小心點吧,暫時不要計較這些。」
「公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還想毒死你。等你做大官了,也整整他們。」張蘭氣呼呼地道,「不如讓關子哥不要做官了,讓他們也到涪城來,把蔡坤他們殺了。」
「蘭兒,咱們這一次來涪城,跟上次去谷香不一樣。扳倒蔡坤他們,僅靠武功是不行的。最好既能扳倒蔡坤,又符合大明律例,名正言順。」石劍心裡很氣,但也不想在張蘭面前表露什麼。
「可是你現在孤身一人在此,怎與蔡坤他們鬥?蘭兒武功又不高。」張蘭迷茫地道。
「蘭兒,別急,來日方長。唐關他們十幾年勤學苦練武術,也想出人頭地,咱也不能毀了他們的前途。」石劍扶著張蘭的雙肩,感慨地道。
「公子,你真好!什麼事情都為蘭兒、關子哥著想,蘭兒沒有跟錯人。」張蘭感動地道,有些哽咽。
「蘭兒,你是石府總管了,你將這從劫匪身上搜來的三萬兩銀票拿去,府上一切由你做主,不許任何人碰咱們的食物茶水。」石劍撫撫張蘭的秀髮,掏出一大疊銀票遞與她。
「公子是蘭兒的恩人,蘭兒一定要會親自照顧公子起居飲食的。」張蘭接過銀銀票,忽然一笑,又道:「公子,蘭兒可發財了。三萬多兩,這輩子都花不完了。」
「你明兒找人修修房子。」石劍歎了一口氣,又道:「蘭兒,這樣吧,你現在就出去買些床椅,我來打掃灰塵。」
「還沒掃帚呢!」張蘭一笑,隨即出門去了。
石劍將如何板倒蔡坤一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