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香新縣衙落成慶典,就像一幕鬧劇,既有悲情,也有滑稽。
一番迎來送往,縣衙中人折騰了一天一夜,已是十分疲憊,宴席一散,個個便回房休息了。
石劍雖然雙眼佈滿了血絲,卻依然十分精神。
不管是悲劇,還是喜劇,石劍都是主角。
演完這幕劇,他收穫了名聲、威信,還為縣衙贏得了許多禮金作經費,不僅今年,連明年再也不用發愁了。
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再往上升一個層次了。
「可是,現在殷大人被降職,我沒後台了,我怎麼上去?難道我命該如此,要一輩子呆在一個小縣衙裡?」石劍想到此,不由又是一番長歎。
「公子,你不累啊?大伙都睡了,你為何還不睡?」張蘭沐浴更衣後,走到石劍跟前問。
「蘭兒,你先睡吧,我坐會。」石劍勉強地笑了一下。
「唔,公子,你什麼時候去接岳姑娘啊?」張蘭倒了一杯茶遞給石劍。
「唉!又分別幾個月了,不知她是否可好?」石劍忽然間表現出少年人少有的成熟和蒼桑。
「公子,蘭兒不要你唉聲歎氣,蘭兒還是喜歡公子的調皮。」張蘭又給石劍倒了一杯茶,嬌嗔地道。
「蘭兒,去睡吧,今兒我陪你睡?」石劍見狀,愁雲頓散。
「暈!蘭兒喜歡你的調皮,又不是喜歡你不正經,不理你了。」張蘭大羞,放下茶壺飛奔回房,一顆芳心怦怦直跳。
張蘭及縣衙的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起來。
所有人都住在縣衙裡。
一起床,縣衙後院裡馬上就熱鬧起來了。
打水聲、漱口聲、夫婦間打情罵俏聲、後廚剁豬骨頭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石劍正聽朱祥、甦醒、徐緩稟報新一年治縣計劃。
「姚家做駁運買賣,靠的是盧旺月在背後支撐。盧旺月此來,分明是姚路陽出面邀請。看來姚氏意欲與石劍重修於好,龐美玲昨天雖給石劍難堪,但心裡卻愛著石劍。唉,鳳妹怎麼辦呀?」岳森為龐美玲到縣衙來一事,還苦悶地在院子裡走來踱去。
張蘭見衙門無事,便悄聲對唐關道:「關子哥,陪小妹出去走走,好嗎?」
唐關聞言大喜,連聲道:「好好好……」
張蘭「撲哧」一笑,叫上馬伕,和唐關一起鑽進馬車裡逛了一會街,又來到了當年與石劍一起戲弄掌櫃的那家客棧。
卻發現客棧原班人馬早已不見,掌櫃、小二、酒保全是新人,張蘭不由一陣感慨。
「蘭兒,走吧。新人換舊人,那裡都一樣,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啊!」唐關見張蘭眼角有淚,連忙拉她衣角上車。
「關子哥,當年俺賣身葬父,家父就葬在城外南門外不遠的亂葬崗上,你陪小妹去給家父上柱香,好嗎?」張蘭鑽進馬車裡,對唐關道。
「蘭兒真有孝心。俺下車,到旁邊壽司店去買些香火錢紙來。」唐關自然大樂,能如此陪伴張蘭,那可是求之不得啊。
而且張蘭能帶他一起去上香,就似帶他回家見未來岳父一樣,看來自己與張蘭的婚事是沒有問題了。
再過一陣子,他就可以向石劍提親了。
他美美想著,跑進了壽司店。
唐關與張蘭,能白頭偕老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