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魔,只要你縛手就擒,老夫便會放過所有人質。要怪,只怪你太奸滑、太血腥、太狠毒、太貪財。」熊百通歪頭斜視,嘴邊露著陰笑。
「當……哎呀……」岳鳳曾見過龐美玲與石劍在一起,只聽他說過是在臨安街頭救下她,卻沒想到她那麼有背景,更沒想到情郎竟會霸佔她。
「怪不得當年在西湖岸邊時,龐美玲望著石劍的眼神不對勁?」她聞言心酸,一刀劈空,竟被金若鳳一刀撩飛,驚叫一聲,不住後退。
「鳳兒……」石劍急揚劍去救,一招「橫七豎八」,凶悍殺出。金若鳳登覺眼前全是血光,舞刀攔擋,卻眼花繚亂忽地慘叫一聲,左腿中劍, 萎倒在地。
車福年橫斧在騰大娘脖子上抹了一下。
「啊呀……」騰大娘慘叫一聲,登時血流如注。
「你們別傷害我娘,求求你們!」岳鳳淒然下跪,泣聲相求。
石劍急急收劍,臉色慘白。
「妹子……」聶小虎急急抽劍而退,過來為金若鳳止血療傷。
「唉……」熊百通見狀想起愛徒與金若鳳的孽情,不由內心歎了口氣,移開了目光。
「小石頭……」騰大娘不懂江湖中事,又是鄉村農婦,看著血水流至胸前,甚是害怕,顫聲而叫。
「娘,別怕,孩兒即便戰死,也會保你平安。」石劍心頭大疼,自己不僅沒半天侍候騰大娘,反而一見面就給她帶來橫禍,甚是不安,甚是難過。
「老不死,再叫喊的話,老子便殺了你。」錢有生惡狠狠地又劃騰大娘一劍。
「啊呀……」騰大娘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娘……嗚……」石劍與岳鳳異口同聲大叫,失聲而哭,甚是心疼,卻束手無策。
「當……啊呀……」賀志、楊志純二人卻不是岳森的對手,一人的劍被格飛,一人中劍而倒。
「賀賢侄……呼呼……」南宮急上前施救,縱身朝岳森劈去兩記劈空掌,聲勢甚猛,蕩得岳森的劍東倒西歪。
「大哥……」岳鳳趁機拾刀,撲向南宮。
「小破鞋,石魔值得你為他賣命嗎?」彭金石見石劍收劍而不敢動,便持劍而上,攔住岳鳳戲弄一番。
「卑鄙!」岳鳳心頭大疼,淚流滿面,氣惱交加,揮刀狠劈彭金石。
「謝建功,鳳兒和你朝夕相處,想不到你會害她?當年,石某在京城還招待過你,你真是忘恩負義之徒!驚雷門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奇恥大辱!」石劍十分難過,指著謝建功一番怒罵。
「石魔,你騙得了敝師妹,卻騙不了我。你是天下第一淫賊白人鳳的弟子,你死有餘辜。而且,熊老前輩此次前來,是彭大人領來的。」謝建功紅著臉辨解,又大罵石劍。
那天,他在回荊湖的路上,聽了成了才的一番話,心想告密確實是揚名天下的好辦法,可不能讓師弟獨享了。
於是,他想法勸住成了才和洪志君,自己卻趁二人熟睡之機溜去丐幫川陝分舵了,豈料途中竟遇上了彭金石與熊百通等人。
「小雜種,楊少華、葉佩敬、司徒掌門、劉舵主領著西北武師在方圓守著,你這一次想跑是跑不了,還是縛手就擒罷了。」聶小虎為金若鳳包紮好,挖挖鼻孔,咬牙切齒,臉形扭曲地道。
「石魔,你多次害死西北武林中人,俺司徒兄妹今天一定要讓你償命。」那用劍橫在德珠兒脖子上的少年是司徒文的兒子司徒強,持劍押著百合兒的少女是他的親妹妹司徒燕。
「七年前,石某只是一介小孩,能殺賀刻舟嗎?」石劍悲憤交加,含淚解釋。
「那你從何得來家父的寶馬?你又從何得來家父的鳴鴻寶刀?」賀志自割包紮左腹傷口,揚劍質問石劍。
「那是……」石劍一時情急,差點說出是魏秋婷所為。
就在一瞬間,魏秋婷對他在猿王洞的柔情、在鳳凰亭的含羞含嗔之態掠過他腦海。
他急合上嘴巴。
「死淫魔,編不出謊言了吧?咱可不是岳鳳那小破鞋,沒那麼好騙!跪下!」賀志大為得意,揚劍又怒指石劍。
「好,你們放了騰大娘等,石某任你們宰割。」石劍心頭淒楚無限,卻又不忍心說出魏秋婷所為,便用劍一指司徒強,表示願棄劍就擒。
「啊呀……」岳鳳看石劍無法應對賀志的質問,生怕他真是當年殺賀刻舟的兇手,不由心頭一亂,被彭金石剌了一劍,正中左肩,慘然而倒。
彭金石抓起岳鳳,橫劍於她脖子上,獰笑著向石劍走來。
「妹子……啊……」岳森聞西北武林中人與彭金石之言,又見石劍無可解釋,本是心涼,加上早已受傷,此時又聞親妹慘叫聲,不由心神更亂,被南宮一掌拍倒在地。
「石魔,你今日還能逃嗎?」南宮抓起岳森,捏著他的咽喉,獰笑著對石劍道。
岳森咽喉被捏,舌頭伸出,雙眼翻白。
「放了他們,石某縛手就擒。」石劍悲憤交加,卻無可奈何,棄劍於地,含淚對熊百通道。
「放過他們?那搶馬幫數十條人命呢?」賀志惡狠狠地道。
韋賢真、郝寶椿、徐椿林、龔寒玉等悄然向石劍圍攏過去。
「熊老前輩,石某給你下跪,願受你千刀萬剮,求你放過岳氏兄妹、騰大娘。」石劍淚如雨下,卻不能不為騰大娘等人的性命著想。
他道罷,朝熊百通緩緩下跪。
他感覺雙腿每屈一下,都甚是艱難。
石劍屈辱下跪,能否救出騰大娘?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