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狂風怒號,室內氣氛緊張。
「王大人,皇上欽點石大人回京。卑職現送石大人出關。」慕容勝將尚方寶劍遞與王在晉,然後拉過石劍就走。
「媽的……」王在晉氣呼呼地直拍案桌,卻又無可奈何。
岳森隨即跟著石劍離去。
「全都坐好,你們可不是龍庭都尉。」王在晉眼望石劍等人離去,便轉身揚了揚寶劍,示意眾將坐好。
滿桂、祖大壽、袁長河、吳襄、趙保足、劉正、羅登鋒等人不敢再吭聲,乖乖落坐,忍饑挨餓聽他講廢話。
「東事離披,一壞於清、撫,再壞於開、鐵,三壞於遼、沈,四壞於廣寧。初壞為危局,再壞為敗局,三壞為殘局,至於四壞捐棄全遼,則無局之可布矣!逐步退縮之於山海,此後再無可退。」王在晉呷了口茶,鎮靜下來,分析當時關外形勢。
他既無遠略,又無膽識,將之前的戰事說得一無是處。
眾將本是飢寒交迫,聞言更是喪氣。
「娘稀屁,少爺早知如此,跟著六哥走算了。」袁長河無精打采,甚是苦惱。
王象干當即建議,道:「大人,得廣寧,不能守也,獲罪滋大。不如重關設險,衛山海,以衛京師?」
王在晉聞言,喜道:「畫地築牆,建台結寨,造營房,設公館,分兵列燧,守望相助。」
「大人,鰲氏兄弟雖率軍南下,但占松山堡後,便又北撤,努爾哈赤明顯兵力不足,不敢派將久留於錦寧一帶,更一時不敢南下山海關,卑職以為,眾將士應一鼓作氣,至少要恢復國土於寧遠。」袁崇煥當即反對。
「下去吃飯吧!」王在晉不聽,朝他擺了擺手,便拂袖而去。
「唉……」眾將仰天齊歎。
天空又飄落雪花。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大人,可否幫忙查查岳森的檔案還在?」石劍黯然神傷離開山海關,側頭問慕容勝。
「賢侄,意欲何為?」慕容勝不解反問。
「小侄懼怕京中派系的爭鬥,回京後想請調離京,在到地方任職,如岳森檔案還在,小侄想帶他一起到地方上去。」石劍朝他拱拱手,坦誠相告。
「哥,看相公對你多好!」岳鳳聞言,側頭對岳森一笑。
「唉……哥的心都涼了,不想為官。」岳森卻無精打采。
「好,賢侄托的事情不難,本官一定辦到。」慕容勝聞石劍所提的事情竟是小事,當即點頭答應。
眾人隨即策馬馳騁,途中歇息一會,於當夜子時回到京城。
「兄弟,你官癮這麼重?」岳森隨石劍回到石府,沐浴一番,坐到廳堂,側問木然坐著的石劍。
「五哥,小弟不為官,能去哪裡?別忘了西北武林還在仇視小弟?」石劍遞一杯茶給他,坦承為難之處。
「可也不用到地方任職呀?在京城為官多好?晉陞也快。」甦醒接過話題,不同意石劍的想法。
「可您想過沒有?小侄此次回京,已不再是入宮當差,而是到戶部為吏。戶部尚書是魏廣微,他還不趁機掐死小侄?」石劍一路苦思,早已想通,此時更是一吐為快。
岳森點了點頭,感覺有理。
「魏大人昔日不是幫過你嗎?」甦醒迷惑不解地問。
「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那些人眼中只有小侄的銀子。」石劍不敢道出自己與魏秋婷的恩怨,只好委宛轉移話題。
「咦,你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石旺源還靠你為生,為何你卻認他為父?」岳鳳更衣出來,接過話題,不解地問。
「相公的銀子是祖上所留,至於認石旺源為父,相公是想助他度過難關。怎麼?認個義父也不行?」石劍一笑,只好編個謊言應對。
「你為何以他的戶籍來參加科考呢?」岳鳳點了點頭,卻又對另一事不解。
「他的名字取得好,旺源啊,能旺相公,所以以他的戶籍應對科考好些。」石劍臉熱心跳,急又編謊言。
「哈哈……六弟,難怪你考啥中啥!」岳森聞言,被逗樂了。
「五哥,歇會吧,明兒一早,小弟還得去戶部當差。」石劍怕他們再問什麼難題,急起身朝岳森拱拱手,然後轉身而去。
「相公,背鳳兒……」岳鳳卻一躍而起,撲在石劍的背上。
「哈哈哈……」眾人大笑。
王在晉主守之策,將士心灰意冷,金兵會否趁虛而入?
石劍是否還有掛帥統兵的機會?他與岳鳳能否白頭偕老?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