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 疆場篇:金戈鐵馬 第二百二十六章  御賜寶刀
    且說朱由校揮手讓其他人退下,獨留石劍於寢宮。

    「皇上,有何吩咐?微臣願為吾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石劍見朱由校如此器重自己,心頭十分感動,連忙跪在床榻前。

    「從今夜起,愛卿每夜守在寢宮外。哦……朕賜你一把寶刀,凡朕與皇后安寢後,除非遼東戰事、山東平叛事宜,其餘人等若然強行撞寢宮,你可先殺後報。」朱由校說罷,指了指牆上掛著的那把寶刀。

    「謝主龍恩!」石劍聞得朱由校有賞賜,十分高興,喜極而泣,顫聲道謝,連忙起身,去取寶刀。

    「噹」地一聲,那刀卻掉落在地。

    原來刀身重達百斤。

    石劍事先沒料到此刀如此沉重,只是隨手一拿,猝不及防,寶刀摔落在地。

    「來人,石劍驚嚇皇上,將他處死。」魏忠賢聞聲而入,抓住機會,大喝一聲,仍想趁機處死石劍。

    幾名小太監和親信侍衛一擁而進。

    「住手!」張皇后急忙嬌叱喝阻。

    眾太監與侍衛連忙又退後兩步,一時間不知聽誰的好,個個呆若木雞。

    「魏愛卿,你們下去吧,朕要安歇了。」朱由校也不責怪魏忠賢,淡淡地道了聲。

    石劍用力拾刀,跟著退出了房門,順手關門,立在門前。

    風天橋和韓朝真二人分立兩側。

    「臭小子,你最好不吃不喝,整天站在這裡。要不,老娘讓你好看。」客氏指著石劍的鼻子大罵。

    「我現在不怕你放屁了。」石劍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寶刀,回嘲她以前說放屁便可以熏死自己的話。

    客氏驀然想起剛才小皇帝的話來,不敢再吭聲了。

    「哼!」魏忠賢領著一群親信,悻悻離去。

    「你們守在這裡,有事高叫。」石劍一天得兩寵,高聲吩咐其他侍衛,口吻與往常也不一樣了。

    他提刀來到了御花園。

    松柏高聳,珍貴花木,山石亭閣相掩映。

    靜靜的月夜,輕風吹拂,使人舒展。

    石劍在一處燈籠下,拔出寶刀來看,不由大奇。

    刀身黝黑,烏光閃閃。

    這是什麼刀呀?這麼沉!哪能佩在腰間呀?那腰帶還不斷裂?背背上?可當差不好看呀。

    唉……看來只能終日提在手上了。

    「石大人……皇后傳你……」此時風天橋氣喘吁吁跑來。

    石劍此時職位已高於他,又持有御賜寶刀,他對石劍的稱呼也變了,開始尊稱石劍。

    「怎麼啦?」石劍聞訊大驚,以為朱由校遇險,不待風天橋回話,便飛身而起,直奔皇后寢宮。

    「皇后娘娘,傳召微臣可有要事?」他進門下跪。

    「嘶……」皇后指指睡著的朱由校,打了一個手勢,走到門角一旁。

    石劍連忙起身過來,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剛才魏忠賢在門口對你說的話,本宮聽到了,現在皇上安睡,你速潛出宮,將皇上溺水一事,傳知風武、殷有招等人,讓他們參魏忠賢一本,殺殺他們的妖氣。」張皇后關切地道。

    「撲通」一聲,石劍熱淚盈眶,下跪接旨,心頭極是感動。

    他心中的那一縷邪氣立時蕩然無存,含淚地道:「皇后如此恩寵微臣,微臣一定誓死保皇上和皇后平安。」

    「起來吧。」張皇后也是眼含熱淚,哽咽地道。

    「謝皇后娘娘。娘娘,這把是什麼刀?很重,既不可以別在腰間,也不可以背在背上,微臣只能終日提在手中,請娘娘向皇上奏明,免得引起誤會。」石劍提劍起身,不解地問。

    他語氣哽咽,臉上流淌著熱淚。

    「這是一把寶刀,上古時期軒轅黃金劍出爐之時,原料尚有剩餘,由於高溫未散,流質的鑄造原料自發流向爐底,冷卻後自成刀形,叫作鳴鴻寶刀。黃帝認為其自發的刀意太強,足以反噬持刀者。他恐此刀流落人間,欲以軒轅劍毀之,不料刀在手中化為一隻雲鵲,變成一股赤色消失在雲際之中。你去吧,剛才皇上說的話,相信此時沒人敢來了。」張皇后簡單講解寶刀來歷,又催石劍去找風武等人。

    第二天早朝,魏忠賢被風武、殷有招等人狠參了一本。

    朱由校無奈,宣旨魏忠賢因護駕失職,專門在七月十五日到大高元殿作佛事法會,放河燈追薦亡靈。

    他雖然沒有被淹死,但受到此番驚嚇,本來不佳的身體從此每況愈下。

    但由石劍聖賜寶刀守在坤寧宮,朱由校與張皇后也得安寢入睡。一月後,張皇后竟意外懷孕,滿朝文武恭賀。

    魏忠賢和客氏驚慌失措,張皇后要是生了兒子,那他們讓宮女懷孕安名份以日後佔據東宮的陰謀就得流產了。

    客氏也會因此失寵。

    魏忠賢和客氏等人對石劍也越來越恨了,已到了欲除而後快的程度了。

    天高氣爽,秋韻醇美。

    只是石劍再也不能在深宮裡過平靜享受秋韻的日子了。

    星月無光。

    魏廣微、崔呈秀等人又來到魏府。

    「親爹,現在姓石的手持御賜寶刀,越來越放肆了。最近,他受張後之托,頻頻出入風武的府第。」魏廣微稟報了石劍最近的動向。

    他自從魏忠賢臉上嗅出對石劍的那股恨意後,便開始翻臉了。此時又看客氏也恨石劍,更是落井下石。

    「親爹,你上次讓咱們抓磋宰了那小子,可咱們不僅沒殺著他,倒把田都督的雙腿弄傷了,至今未能痊癒。」崔呈秀也與魏廣微一樣,對石劍恨之入骨了。

    「要不,咱們以他**宮女之罪,除掉他?」許禮出了一個餿主意。

    「滾蛋!那些宮女要是說出是咱們所逼的呢?你我還不是要人頭落地?」魏忠賢甩手就給他一記耳光,打得他牙血直流。

    「撲通」一聲,許禮跪在魏忠賢跟前,連忙道歉認錯。

    「親爹,要不,孩兒將那小子科考弄假之事傳出去?」崔呈秀小心翼翼地退後兩步,才敢提議,生怕挨魏忠賢的巴掌。

    「不行,此事傳揚出去,微兒一樣有罪,這可是他作同考官讓人做答案傳遞給石嵬子的。」魏忠賢沒有打他,但也否定了他的歪點子。

    雖說同是閹黨中人,崔呈秀也妒忌魏廣微,感覺自己為魏忠賢也沒少出力氣。現在魏廣微已出任戶部尚書一職,而自己的兵部尚書不知何時才能弄到手。

    他想以此機會,來一石二鳥之計,既除石劍,也除魏廣微。

    雖說魏忠賢目不識丁,但他能擠身司禮監秉筆,自然也是聰明絕頂的人,一眼便看穿了崔呈秀的歪點子。

    「親爹,兵部不是籌好銀子了嗎?很快就要押運遼東了,咱們何不讓石劍押糧去遼東呢?然後讓人暗中伏擊他,搶走軍晌,皇上自然會處死他。」魏廣微搔腦哈腰,終於想出一個毒計。

    「微兒此計甚妙,就這麼定了,明兒早朝,微兒向皇上奏明,記得多說那小雜種的好話,讓皇上看不出是你想藉機調開他的。」魏忠賢又指點了魏廣微一下,喝令他們回去找人,準備在石劍押糧上路之時伏擊。

    朱由校會否同意由石劍押糧去山海關?閹黨奸計能否得逞?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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