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期一的早上,我悵然若失地伏在桌面上出神地望著藍藍的天際上飄著幾絲白雲,看著只有小鳥般大小的飛機劃過藍天,漸漸地變成小黑點,再也看不見,只留下一串串長長的轟轟聲,在蒼穹裡久久迴盪。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落寞的心甚是空虛,彷彿被人挖走了心,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在殘喘延苟。
叮鈴鈴的鈴聲悄然敲響,漫長的一天算是度過了。我看著別人成雙成對地挽手擦肩有說有笑地走出教室,而自己永遠都是煢煢而立。心有餘氣而力不足地收拾好背包,將背包甩到肩後,像霜打的茄子垂著腦袋走出教室。
在長長的走廊上迎面走來一位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腦袋上套著黑色的帽子,外加一副墨鏡的男子,他鬼鬼祟祟地走著,如同做賊般的怕人看見。我並沒有認真去看,只顧低著頭繼續走自己的路。在快要同他擦肩而過之際,他猛地彎下腰,將我整個人扛在肩上。我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尖叫起來。
「啊!——你是誰?!你放開我!!」我邊叫邊掙扎不休,「你這變態,你放開我!!!」
他的腳步更加快速地往前走,我氣惱地拍打他的身體。
「你放開我!你這大色魔!!」
我火冒三丈地抓向他的臉,丫的,竟然敢以此禮儀對待本小姐,他是活得太膩了!該死的,我不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我就下地獄!我抓下他的帽子和墨鏡,嚇得雙眼差點暴跳出來,無比驚詫地猛眨幾下,生怕自己看走眼。
「凱子,你幹嘛,你快點放下我!」
他不是在飛機上嗎?他不是該去國外了嗎?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莫非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人了?不可能的,我那浠的視力一向都是比老鷹還要強的,怎麼可能看錯人呢?我的心不由得一驚,重重地吁出一口氣,腦海裡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難道是廉維凱自己逃出來的?
「凱子,你別鬧了好不好?你放下我。」
被他扛在肩上,而且他走的那麼急,我已經難受地五臟六腑統統在鬧情緒了,還伴著陣陣的頭暈腦眩的,翻滾的腸胃,讓我難受的有股想要嘔吐的痛感。
他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扛著我走向一個四處僻靜的地方才停下來。他把我放在椅子上,臉不紅氣不喘地拿走我手中的帽子和墨鏡重新戴上。我扶著椅子喘著粗氣,好一會才從暈眩中慢慢恢復正常。我看向坐在我身邊的廉維凱,輕輕地叫聲:「凱子……」
我驚恐地睜大雙眼望著他,想要說的話都被他吃進肚子裡了。他的雙手牢牢地捧住我的後腦勺,唇瓣密密地封住我的唇,貪婪地吸吮,肆無忌憚地攝取。舌頭輕輕撬開我的貝齒,在嘴裡不斷地搜索著。舌頭驟然一痛,我驚恐地放大雙眸注視著他。
這小子居然又咬我的舌頭!
一股不濃不淡的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我惱怒成羞地掄起小小的粉拳,在他的胸膛上亂揮舞著發洩一通。
「你這個大白癡!你活該你自找的!這是我給你的懲罰,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把本少爺踢走,你以為你有本事把本少爺踢走嗎?你太天真了!我才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裡難過,我也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裡不管的!」他停下吻我,對著我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下次你給我小心點,再惹本少爺,我會讓你狗血淋頭再也不敢!」
「廉維凱!你發什麼神經病,你不是應該在飛機上嗎?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揪著他的領口質問。
「沒有你的世界我哪裡也不想去。」他深情款款地擁住我的身子,動情地在我耳畔呢喃,「我的心已經被你偷走了,你這個比小偷還要殘忍的小偷。Darling,如果你不想要我,就要把我的心完完整整地放回去,還要不能讓它受到半點的傷害,不然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在他懷裡磨蹭幾下,昂起受驚嚇的小臉看著他。他這是在威脅我嗎?可這威脅又是這般的幸福,心被甜蜜的滋味所灌滿,像個充氣的氣球帶著滿滿的幸福繼續膨脹,變得輕飄飄的,像毛茸茸的蒲公英飛上天。
「我憑什麼要完好無損地把它放回去,我又不是小偷,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給的。」其實,不用他多說,我都會好好珍藏他的心,永遠都帶在身上。可是,嘴硬的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跟他拌嘴的衝動。
「你這女人真是的,嘴巴這麼賤。明明看到我要走心痛得要死,現在我回來了,就在你面前,你卻硬要跟我吵嘴。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抿著嘴生氣地咒罵。
「誰叫你回來了,你要走就走。」我無所謂地咧嘴一笑。
「哈哈……Darling,你這臭脾氣應該要改一改了,本少爺這樣的優秀。」他輕佻地刮下我的鼻頭,沾沾自喜道。
「去!少自戀啦。」我微笑地依偎在他懷裡。
「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嗎?」他滿是委屈地憋氣臉。
我翻翻白眼,指著他的鼻子詢問,「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從機場上跑回來的?」
他抿著嘴點點頭,不等我開口便大聲地嚷嚷叫起來,「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
我氣得差點暈厥過去,用力地抓著他的領口道,「你小子還敢強詞奪理!」
糟糕了,廉夫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才不管呢,總之我是因為你回來了,你就要對我負責任。我現在身無分文無家可歸,誒,不對,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你做飯我看電視……」就在他還在為自己的將來出謀劃策之時,我已經忍無可忍地抬頭在他的腦門上落下一記爆栗。
「你幹嘛要打我?」他控訴般的瞪大雙眼盯著我。
「我可沒有打算要收留你的意思,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我站起身不留情面地白他一眼,還打算讓我做他的廚娘,門縫也難找咯。
「我從你這裡來當然是回你那裡去。」他笑嘻嘻地攬住我的肩頭,拖著憤怒的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