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停下,除了車燈發出所照的地方外,週遭都是黑漆漆的,還有點陰森森的氣息,兩旁的樹木輕輕一搖晃,發出的聲音足足讓我心驚膽寒的。車燈也在這個時候熄滅了,我不禁縮縮發冷的脖子,雙手情不自禁地緊緊抓住廉維凱的手臂。
「凱子…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
「害怕了?」
「我…我才不怕呢……我是誰呀……」我不服氣道,給自己加加油,千萬不要讓廉維凱那狂妄的小子看扁了。壯壯膽子鬆開他的手臂,可是手又是忍不住地牢牢拉住他的衣角。
「這地方是不是很美?」黑暗中的他壞笑著。
「美你的頭!」我氣呼呼地拳頭一揮。
「哇……」他尖叫起來,大聲地嚷嚷叫,「你幹嘛打我的臉?」
「我沒有看見。」事實就是我真的什麼也沒有看見。
「喂,快點下車吧。」
嚇!我緊緊摀住差點跳出胸腔的心臟,什麼時候廉維凱下車了,又是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邊來了,我竟然一點點察覺也沒有。
「凱子,你幹嘛要嚇我?」
我不怎麼情願地摸黑下了車,他拉住我的手往前走。
「凱子,這是要去哪?很黑的,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蹌蹌踉踉地緊跟在他身後,勉強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而他似乎對這裡地形很熟悉,所以走起路比我還要輕鬆自如。
「做我們該做的事。」
「做我們該做的事?」我重複著他的話問。
「是啊,我們是老夫老妻,能做什麼事呢。」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好似有只小梅花鹿在心房裡亂撞。但是在下一秒,我咬著牙根,兩眼露出仇恨的凶光。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龐,但是我想像的到廉維凱那張欠修理的臉。我收住腳步,巋然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怎麼拖著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
「怎麼不走了?」
「廉維凱!你給我放手,我要回去了。」我用不容他反駁的口氣道。
「什麼?哪有這樣的道理,什麼也沒有做就回去?我說了算,等做了再回去。」他用力地拖著我欲要往前走。
「我才不跟你做!你給我放手啦!你放手!……你這可惡的大色魔!!」
我像棵大樹扎根生長在土壤裡就是不移動半個步子。我掙扎著,騰出的一隻手拚命地想要扳掉他的鉗制,不管是掐還是擰的,就是要他的手拿掉。可是他更加用力地緊緊扼住我的手,另一隻手也牢牢扣住我那只不安分的手。
「我可不管,今天來了怎麼都不能空手而歸的。」
「你給我放手!!」
「不放!除非你說你是我廉維凱的女人。」
「去你的!」我狠狠地提起腳在黑暗中亂踢著,卻都撲空了。
「好啊。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他的大手輕而易舉地將我的兩隻手扣住。
「好好好。」我一口氣連說三個好,「我承認我是你廉維凱的女人,行了吧?」
該死的廉維凱!你竟然敢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來逼迫我,好,今天算你走運,明天的太陽一升起我就讓你永遠都生活在黑暗裡,讓你嘗嘗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既然你承認你是我的女人,那更不應該那麼快就回去了。」
「你!」我恨得咬牙切齒的,咯咯的磨牙聲在靜謐的郊外顯得的恐怖。我恨不得咬著他的肉啃他的骨頭還要吸乾他的血,然後再把他的屍體拿去火化,還要把他的骨灰和著狗糧給狗吃進肚子裡。
「我怎麼了?你幹嘛磨牙,那聲音很恐怖的。」
「我就是要磨牙,我還要拿你的骨頭來磨牙,怎麼樣!」
廉維凱的唇牢牢地壓住我的嘴,一隻手扣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捧住我的腦袋。我掙扎著,想要叫出來,可聲音卡在喉嚨裡什麼也發不出,只有無能為力的嗚嗚聲。我欲要把他推開,雙手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過了一會,他才移走自己的唇。
「廉維凱!你!」我氣得半句話也說不出。
「你這白癡,你都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想要帶你來看看我的秘密基地。誰知你腦袋想歪了。」他嗤嗤笑地鬆開我的手,含著魅惑的溫柔催眠我,「閉上眼睛好不好?」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這口氣真的無法嚥不下去!該死的!竟然再次被他給戲弄!
「閉上眼睛好不好?」他不像往日那樣對我大吼大叫,言語之中全部都是對我的包容和溫柔。
我忿忿地看著他,最後還是把眼睛一閉,看看他又想在耍什麼心計。
「好了,可以張開你的眼睛了。」
我緩緩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光芒,黑暗被光明所驅散。許許多多帶著小燈籠的螢火蟲慢慢地飛舞,像一隻隻可愛的小精靈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一幢小小的玻璃房更是讓燈光烘托的無比的耀眼和美好。
世界,是明亮的,是美好的!
心裡,是暖暖的興奮和喜悅。
唇角,是深深的幸福微笑。
我的雙眼連眨都不眨的盯著那群可愛的螢火蟲無憂無慮地飛來飛去。
「我帶你去參觀下。」他牽起我的手往那幢玻璃房走去。
「你怎麼會有……」剛剛的生氣全部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問號。
「你別忘了,我是魅陛下。」他別過頭對我扯扯嘴角。
「啊——好痛!」
我尖叫起來,整個人撲在廉維凱身上。昏暗中有不明物體從身邊迅速地穿過去,消失在草地上。我緊皺眉頭地看向小腿,剛剛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叮過,傷口微微地泛著疼痛。
「怎麼了?」
「我好像被蛇給咬了。」我扶住他的雙臂痛苦道。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急忙橫抱起我走進玻璃房,把我放在椅子上,抬起我的腳放在他的腿上看著。他仰臉看我一眼,低下頭把唇貼在傷口上開始吸。
「廉維凱!」我驚得叫出來。
他不理會我的叫聲,一遍一遍的吸著。
一陣陣帶著安全的酥酥麻麻的暖流傳到全身,那傷口的疼痛居然漸漸褪去。我看著他,第一次那麼認真的看著他,嘴角悄然微微上揚。
「還好不是很毒的蛇。」他鬆口氣道。
「嗯。」我點下頭,「謝謝你。」
他怪異地盯著我,彷彿從來都不認識我似的。半晌,才露出滿意的微笑道,「要感謝我的方法很簡單,以身相許吧。」
我面無光彩地瞪著他,嘴角牽強地扯動,抬手飛快地在他的頭頂上又是狠狠地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