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看著這個眼裡都帶出痛的男人,她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繼續仇恨下去。心疼?是的,現在看著他溢於言表地內疚,看到他毫無遮掩流露出來的失望,她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他對自己做的點點滴滴在她的腦海裡重又浮現出來,而她這個後知覺,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一連串地聯想起來,也終於情商開竅。
原來這不是錯覺,原來他真的一直都很喜歡她……
慕容徹的耳朵似聽到什麼似的,一個彈指,桌上的燈,突地熄滅。
「你……」林嫣然氣急敗壞,臉羞得通紅,又憶起剛才那個帶著侵佔慾望地吻,以為他想熄燈對她進一步侵犯。
「噓!」慕容徹摀住她的嘴,壓低了嗓音道:「有人!」
確定她不會再大聲叫喊,才鬆開手,指了指房頂。
「有人?」同樣壓低了聲音,她問。側耳傾聽,這才覺察房頂上傳來聲音,應該至少有兩個人以上,雖然很輕,但是畢竟受過專業的順練,她對聲音很敏感,還是隱約聽出來了。
「會是什麼人,越齊國的嗎?」
「應該是,怡軒,你待在這個屋裡,不要出去。齊子恆處事穩重,不會魯莽行事,所以我覺得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頓了頓,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敢來,絕對是高手,切記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慕容徹藉著微弱地月光把她扶到床邊坐下,才向門口走去。
「徹兄,你一定要小心!「看著他離去林嫣然有些揪心,關心地話脫口而出。
「我會的,記住,一定不要出去。「聽到她這一聲叮囑,慕容徹地心暖起來,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帶著這幾許滿足,深情地望了林嫣然一眼,他才悄悄出去。
和林嫣然換了房間的慕容韻今夜竟然也失眠了。回想起上官青楚對他的冷淡氣就不打一處來,以至於她氣不過捶了下床板,手立即腫脹起來,讓她忍不住因疼痛發出低呼,淚也委屈地向下流。
對她這麼冷,他憑什麼啊!
她是高傲地五公主,身份尊重、容貌又是嬌美如花。莫須國的王孫貴族們哪個不巴得她多看他們一眼,可偏偏她對他們不屑一顧,對於這個冷臉對自己的上官青楚竟然如此上心,巴不得掏出心來給他看。
放在皇宮裡奢華的生活不享受,苦苦地跑來邊關,不就是想來看看她嗎?她本來還以為他會因此而感動的,沒想到非但沒有,他對自己竟然更加疏遠起來。
上官青楚,你個混蛋,我今天非要你給我個明白的解釋!
慕容韻禁不住想罵出聲來,逼回自己的眼淚。她坐起身,重新穿好衣服。頭髮披散著又怕上官青楚覺得她這樣進去輕浮,於是簡單地把頭髮盤地腦後,換上去追慕容墨時的那套男裝。這樣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個俊俏地公子哥。她還記得很早很早地時候,上官青楚說過:「五公主扮成公子哥,倒真是俏麗無比啊!」雖然僅僅是一句玩笑話,她卻記在了心裡。真是女為悅已者容,想到這,臉頰又有點發燙,準備熄燈去找上官青楚說個明白。
剛剛匆匆掠瓦而過的那些人,已經等在慕容韻的門外。為首的用幾乎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其中的一個:「林怡軒真的住這間屋子?」
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每個人還都戴著黑色面罩,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只是身材看起來都很年輕力壯。
被問的人點點頭,他是其中輕功最厲害的一位。連續三天晚上都會來觀察這裡的動向,專門盯著林怡軒住哪個房間。
得到確切地答案後,為首的人對他們使個眼色,才開始行動。
慕容韻熄了燈,正想打開房門,沒想到屋裡突然闖進三個蒙面人,其中一個竟然在她張口呼救之前就把她的嘴巴用布堵住了。
慕容韻此時一身男裝打扮,而且個子和林怡軒差不多,又是藉著月光看。這些人還真把她當成林怡軒了。
「他就是林怡軒?」為首的一個問。
「對,是他。」那人很肯定地回答。
慕容徹聽到對話,心裡那個急啊,好不容易換來這個房間,第一個晚上竟然就被當成林怡軒給抓了。她本能地想辯解自己不是。可是嘴巴裡堵住東西,根本發不出聲,只是聽到艱難發出的哼哼聲。
其中一個拿出麻袋,想把慕容韻塞到麻袋裡。慕容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顯然嚇壞了,她的手被對方捆住,身子不停地扭動,想逃脫控制,趁他們不注意蹭到靠牆的位置。
「動作快點。」為首地低叫。萬一慕容徹和上官青楚醒了,恐怕就要壞事。
慕容韻也是個聰慧之人,眼看自己叫不出聲,就要被人抓走。估計上官青楚已經睡著,她急中生智,抬起右腳用盡力氣踹著牆。希望能借此讓上官青楚聽到屋內的聲音。
上官青楚本來已經熟睡,聽到有人踹牆,本能地起身,仔細傾聽,聲音是從慕容韻屋裡發出的。急忙拿過放在床頭的劍衝了出來。正好遇到從外面趕過來的慕容徹,兩人相視一眼,呯得推開房門。
慕容韻被四個蒙面人已塞入麻袋中只剩下頭還在做著最後地掙扎。她的眼睛惱羞成怒地看著這三個瞎了眼抓錯人的蒙面人,嘴巴裡還不時發出誰都聽不懂的求教訊號。
看到上官青楚和慕容徹進來,慕容韻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嘴巴更是嗚嗚喊個不停。用盡全身力氣從麻袋裡掙脫出來。三個蒙面人,在聽到慕容韻踹牆後就覺得事情有可能被發覺,本想盡快把慕容韻(當然他們以為是林怡軒)裝到口袋之中,帶離這裡。沒想到動作還是慢了一拍,被人堵個正著。
屋內頓時展開了激戰。一個蒙面人剛想拿慕容韻做人質,然後及時逃離,就被眼急手快地上官青楚擋了回去。上官青楚一個轉身,慕容韻就被扯到這一邊,砍掉她手上的繩子,又投入到激烈地打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