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菲約劉軍到學校食堂吃午飯。
「劉軍,最近還那麼忙嗎?」自從旅遊回來,她去過幾次他的宿舍他都不在。
「哦,我工作找好了,就提前做畢業論文了。」
「劉軍,你還會像以前那樣愛護我嗎?」
「那當然了。誰敢欺負你,我用這個把他打得滿地求饒。」劉軍揮揮了拳頭。
水蓮和成君也來吃飯,見到他們,劉軍招呼她們一起坐。水蓮和成君默契地對看一眼,齊聲說:「還要幫同學打飯,不在食堂吃了。」說完,她們拿著打好的飯回宿舍了。
季菲看著發呆的劉軍,內心的隱痛又在撕扯她的心。她痛苦地閉上眼睛,絕望地問:「劉軍,你還無法放下水蓮嗎?」
劉軍怔了一下。
季菲接著說:「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劉軍心底的憤怒情緒被挑起了,為什麼她們都說他和水蓮不合適?成君說也就罷了,這季菲憑什麼這麼說?就因為自己不喜歡她嗎?
「你憑什麼說我們不可能?」劉軍盡量壓低了聲音,可仍然讓人聽出他的生氣。
「憑什麼?劉軍,你這話什麼意思?」季菲追問。
「你們都說我們不可能,今天,你就給我說出一個具體的理由來,不然——」
「不然怎麼樣?不然你就想娶她嗎?」季菲激動地揚高了聲音。
「我告訴你,劉軍,你別以為我季菲心胸狹窄搬弄是非,我告訴你,你就是和她不可能,因為,她,已經結婚了!」季菲痛苦而又快樂地看著劉軍。
劉軍輕笑道:「你以為你編個理由,我就相信你嗎?結婚?這個理由能讓人相信嗎?」
季菲苦笑了一下,真悲哀,劉軍,你應該知道,誰騙你,都不會輪到我季菲去騙你的。
「你不信你去問問你心中的那個聖女,問問成君,看誰睜眼說瞎話了。」
劉軍看著季菲那認真的表情,他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她看起來那麼單純。」
季菲不再說話刺激他,收拾飯盒獨自走了。
一夜縱情以後,劉珍中午時分回到易家,官彩玲叫住了她:
「劉珍,最近你都忙什麼?」
劉珍只得坐下應付官彩玲,心裡想,你以為真是我媽嗎?管三管四的。
「我找了個專櫃,就在天河城,這幾天就準備開業了,忙著這事呢。」
「要開店你也不說一聲,官姨有的是時間,可以給你參謀參謀嘛。」
「我不是怕你累著了嘛,」劉珍哄著官彩玲,雖然她現在只想回房好好補補眠。
「你這孩子。」官彩玲拍著劉珍的臉。
「對了,官姨,我聽小翠講,水蓮不舒服,昨天沒發生什麼大事吧?」劉珍問,和理查鬼滾了一夜,差點忘了這正事了。
「什麼大事?哦,你是說懷孕呀?沒有,空歡喜了一場。」官彩玲呵呵一笑,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來日方長嘛。
「什麼?沒有懷孕?」劉珍錯愕地叫道,接著又追問:「那她昨天就沒有覺得不舒服要上醫院的嗎?」
「上醫院了,就是醫生說不是懷孕的。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比我這當奶奶的人還要著急。」官彩玲笑著說。
「那是之前,後來呢?她就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嗎?」劉珍著急地問。
「沒什麼不舒服了,今天都去上學了。」官彩玲奇怪地看著她。
「那就怪了!」就算不是懷孕,喝了那種湯藥,至少也會覺得不舒服才是呀?
劉珍見官彩玲奇怪地望著她,趕緊說道:「哦,我是想問問她吃的那些藥有沒有效。」說完哈哈一笑,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水蓮敲著鍵盤寫著她的小說,易官揚拿了個熱水袋進來。
他說:「別寫了,該休息了。」說完把她抱了起來。
「哎,我還沒保存。」水蓮對著電腦伸著手。
「讓它放著吧。你該休息了。」把她輕放在床上,用熱水袋輕輕按摩她的小腹。
「我自己來。」其實都已經過了兩天,早就不痛了,他還那麼緊張。
「別動,好好躺著。」易官揚不依。
水蓮溫柔地注視著他,在工作上的他是什麼樣子的?也體恤員工嗎?
手術室的門打開,主刀醫生李奎說:「劉軍,你今天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可能昨天沒睡好。」
李醫生拍了拍他:「好青年,好好幹!」
劉軍無奈地搖搖頭,掏出蝴蝶髮夾,看了看又把它放了回去。
「黃群,你們看學校的公告欄沒有?那裡貼了一張八卦文章,說某學生與外面的富豪發生了一Y情,文字寫得很煽情,真不知怎麼會貼到那裡去的。」蘇林說。公告欄是學校文化宣傳的重地,今天卻貼了一篇這麼無聊的文章。
「可能是某個學生的惡作劇吧。」黃群漫不經心地說。
劉軍等在學校車站,他知道,水蓮會在這裡等車。
果然,水蓮抱著書走過來了,隨意飄著的頭髮讓她看起來一塵不染。
「嗨,劉軍,怎麼又見到你?」
劉軍微微一笑,艱難地說:「有時間嗎?我有些事要找你談談。」
水蓮看了眼手錶,才四點多,晚一點回去也沒關係,反正官揚也沒那麼早回來。
「好吧。」
兩人來到學校旁邊的咖啡廳,絲毫沒覺察後面跟著他們的紅色跑車。
劉珍摘下眼鏡,冷笑道:「沒想到,還有人對你這麼癡情。可惜呀!」
水蓮搞動著咖啡杯,等著劉軍開始談話。
劉軍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不經意看到了她右手中指上的鑽戒,她真的結婚了嗎?為什麼不戴無名指?
「這戒指,很漂亮。」劉軍盯著戒指說。
「不過,戒子不是應該戴在無名指的嗎?」劉軍的眼神變得複雜。
水蓮微微尷尬,她說:「你不是說有事要談嗎?」戒指本來應該戴無名指的,可是她不想招搖,調了尺寸改戴了中指。現在的女孩子,戴個戒指也沒什麼出奇的。
「你是不好意思說還是故意不說?」劉軍的眼神凌厲起來。
「你什麼意思?」水蓮感覺到劉軍的怒氣,莫名其妙。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隱瞞你結婚的事實呢?」劉軍吼叫出來。
「劉軍,你太不禮貌了。」水蓮看看其他顧客,接著說:「我沒有要隱瞞誰,我只是不想自己的生活受到干擾而已。」
「對你而言,我只是個干擾嗎?」劉軍心痛地說。
「劉軍,對不起,我只是想,我們是朋友,不會因為我結婚的事實而影響我們做朋友的。如果你這麼介意我對你的隱瞞,那我向你道歉。」水蓮看著劉軍哀傷的表情,心裡感到難過。
「原來,你真的結婚了。」劉軍喃喃地重複著。
「劉軍,你怎麼啦?」
水蓮端著水晶杯獨自盤腿靠在沙發上發呆,水果茶香縈繞滿室,像劉軍那哀傷的表情縈繞在她的腦海。
易官揚走出書房,注視了她好一會,走過來拿下她的杯子,關心地問:「想什麼呢?」
「一張哀傷的臉,讓我覺得難過。」水蓮靠著易官揚的肩膀喃喃低語。
「誰?」
水蓮想起那個《藍蓮花》插曲,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尋思著劉軍的反常情緒,他又要吃醋了。她輕輕地說:「一個朋友今天難過了,我也替他難過了。」
易官揚寵愛地順著她那頭烏髮,說:「別想那些難過的事了,多想想我。」
水蓮仰頭看了他一眼,甜蜜地往他懷裡靠。
「你坐著,有個禮物要給你。」易官揚想起他拍買下來的那串佛珠仍收在書房中。
易官揚走了回來,手上多了一個首飾盒。
「打開來看看。」他期待地看著水蓮。
看了他一眼,水蓮打開盒子,讚歎道:「這是什麼做的?這麼晶瑩剔透!」
「佛珠,來,拿起來對著光線看,還可以隱約地看到裡面的佛像呢。」易官揚對比給她看。
「這佛珠很難得,很少見呢。你哪來的?」
「拍買來的。我看和你手上這玉扼的顏色很搭配,所以就拍下來了。喜歡嗎?」
「喜歡。你幫我戴戴看。」
佛珠長短繞了兩圈,更襯得她脖子的白皙。
「要是穿上晚禮服的話會更好看。」易官揚深情地望著她,親了一下她的脖子。她看起來真迷人!
「佛門講究緣,這佛珠值得好好收藏。」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今日能夠得到它,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緣。
劉珍的專櫃選在星期六開業,這天,水蓮帶了宿舍同學過來湊氣氛。
劉珍畢竟喝過洋墨水,對時尚的把握很敏銳。第一天開業就紅紅火火,忙得人仰馬翻。
在傍晚人流不多的時候,理查站在塑料模特兒身邊吹著口哨。劉珍款步迎了過去,滿臉堆笑說:「理查,怎麼才來呀。」
理查的目光越過她,看著另外四個女生,他被水蓮的古典氣質吸引得發愣了。她是誰?
回過神來,他問:「那女生是誰?」
劉珍見他手指水蓮,冷冷地說:「官揚的妻子。」
水蓮見他們談起她,微微點頭微笑。
呵,這種姿色不錯嘛,難怪易官揚要做柳下惠了,理查心想,眼神流連難返地望著水蓮。
「不為我們介紹嗎?」理查對劉珍點頭問道。
劉珍見如此說,就為他們做了介紹。
理查伸出手來,一一握過三人的手,最後握住水蓮那只柔軟無骨的小手,笑道:「我和官揚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沒想到現在才有幸見到他的美麗夫人呀。」
水蓮看著這個有些邪氣的男人,用力抽出她的手,他的眼神太放肆了!
回來的路上,蘇林語出驚人地說:「那老外長得還蠻不錯的,有點像萊奧納多哦。」
「去,一臉油膩相,沒氣概。」成君批評道。
「總之,今天謝謝你們啦。」水蓮由衷地說,雖然今天見到了那個讓她微感不快的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