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依你之見,幫,還是不幫?」皇甫智將整封信的內容看完,抬起頭來,目光望向皇甫瑞琪,也不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反問他對此事的看法如何。
「以我之見,從道義上來講,大夏與我大衡簽有百年友好之約。如今大夏有難,我大衡理應伸出援手。」皇甫瑞琪說這話時,臉上滿是若有所思,顯然自己也相當矛盾,「但是,從我個人的判斷上說,夏皇太過昏庸無道,為了大夏的百姓著想,實在不宜助紂為虐。」
「既是如此,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皇甫智聽了皇甫瑞琪的分析,隨手將手中的求援信撕成碎片。這一舉動,很顯然二人的意見不謀而合,「我大衡王朝的精兵強將不是用來幫助鄰國昏君禍害百姓的,此次,我們只管袖手旁觀便是。」
「嗯,其實我也是這麼想。倘若真打算出兵,我早就派人把你給拖回來了,哪會如此悠哉的等你回來。」
「那你還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召進宮來,我剛回王府,屁股都還沒坐熱就給你招來了。」皇甫智撇了撇嘴角,對此很是不滿。
「呵,這不是幾個月不見,王兄甚為想念嘛。況且這大夏的事情也確實需要有個決斷。」
「呃……王兄,幾個月不見,你這酸溜溜的功夫可是見長啊。不過,這個宣景揚是何人?本事倒是不小,幾個月的工夫就打下了大半個江山。」皇甫智一直在南方賑災,對大夏這幾個月來的變化知道的並不詳細,這個宣景揚的大名就更是不曾聽聞了。
「宣景揚的來頭可不小,他便是大夏當年名震一時的大將宣顧之子。」皇甫瑞琪頗具耐心的為宣景揚說明。
「宣顧?就是那個當年以五萬精兵打退西蒙十萬大軍的宣大將軍?」皇甫智一臉驚愕,這宣顧可是有名的一員大將,每場戰役幾乎都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只可惜是個誓死效忠國家的頑固老頭兒,直到前幾年被大夏的奸臣向那昏君進獻讒言迫害致死之時,依舊還懷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
「正是。當年宣將軍府被圍之時,還未成年的宣景揚還在外拜師學藝,是以儘管滿門抄斬,宣景揚還是逃過一劫。之後官府也曾派人追殺,宣景揚便四處躲藏,組織勢力。去年初的時候在官府的嚴密追擊之下突然沒了蹤跡。今年卻又奇跡般的出現,帶領一群能人異士揭竿起義,且勢力擴張之迅速令人咂舌不已。」皇甫瑞琪不緊不慢的將自己所掌握的關於宣景揚的消息娓娓道來。
「哦,原來是宣大將軍之子,難怪了。」皇甫智聽完皇甫瑞琪所說,一臉的原來如此。
「嗯,這個宣景揚,照我看,倒是個能做大事之人。只怕將來改朝換代,下一任夏皇非他莫屬。」皇甫瑞琪滿面深思的說著,顯然已是在思考將來的對策。
皇甫智雖是看得出來,卻也不說破,只是說道:「這個將來,怕是不遠矣。」
一時間,二人皆是不語,御書房內,一片靜謐。
皇甫瑞琪見話題有些沉重,儘管此事非同小可,但目前還尚未可知,是以也並不想多做探討。遂轉了話題,「對了,有件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我最近在籌備你的選妃大典,怎麼樣?可有興趣?」
「哦?」皇甫智聞言挑眉,「聽說是聽說了,是不是我父王跟你提議的?」
「那是自然,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立個正妃開枝散葉了。王叔他們想抱孫子想得都親自上書請諫了,我只好依了他們。這不是,初選的畫像都送來了,你先看看,挑幾個中意的,下一輪接著選。」皇甫瑞琪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一旁案幾上堆了厚厚一疊的畫像說道。
皇甫智聞言,走到案几上,隨手拿了幾張起來看了看。
「你的魅力可不小啊。選妃大典的聖旨剛下去,才一個時辰就收到近百張畫像。案幾上這些都是我先幫你挑選出來的。樣貌身世都無可挑剔。」皇甫瑞琪見他不說話,便繼續兀自取笑。
「王兄,此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王妃的人選我已定下了。」皇甫智聞言,將手中的畫像放下,只是看了兩眼,卻是一點兒興趣也無。
「哦?」這下輪到皇甫瑞琪不敢置信了,只見他幾步來到皇甫智面前,伸出一隻手去覆上皇甫智的額頭,「王弟,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發燒胡言亂語了?這天底下居然有女人能收服得了你?」
「誒,」皇甫智俊眉微蹙,伸手將皇甫瑞琪的手打了下來,「王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
「你可別告訴我,你口中所說的王妃就是你這次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王兄英明。」
「真的是?那我為你辦的選妃大典怎麼辦?」皇甫瑞琪不可思議地看著皇甫智,他是聽說過他此次回京帶了個女人回來,但沒想到,他居然沉迷到要娶她為王妃。
「這個簡單,就說初選無一人通過便是。」皇甫智對此很是不以為然,什麼選妃大典,選出來的哪一個又能如薇薇那般的傾城絕色,才識過人,氣質絕佳的?更加重要的是,她們對他,都是慕名而來。多數是衝著他的名利而來。並不似薇薇那般,對這些看得都不是很重。
「真的?你確定?一棵樹上吊死可不符合你的一貫作風。」皇甫瑞琪顯然還要再給皇甫智一次機會。
「確定,再確定不過了。」皇甫智卻並不領情,但是腦中卻是靈光一閃,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扯出一抹諂媚的笑容,「不過,臣弟還是有一事相求。」
皇甫瑞琪卻是一見這笑容,立刻渾身泛起雞皮疙瘩。「王弟有話好說,別以這副笑臉對著我,我可承受不起。」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大的事兒,無非也就是麻煩王兄下道聖旨,幫忙封個王妃。僅此而已。」皇甫智卻是笑顏不變,皇甫瑞琪越說,他越是來勁。
「封王妃啊。」皇甫瑞琪長吁一口氣,先前的提心吊膽總算平復下來。要知道,每次皇甫智一這麼對著他笑,定是有了什麼鬼主意的。
「嗯,就這麼點兒小事兒。」皇甫智連連點頭。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把未來的王弟媳婦帶進宮來讓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絕色竟然連一向對女人不屑一顧的睿小王爺都動了心。」
「沒問題,王兄說個時間,我便帶她進宮來給你見見。」皇甫智答應的很是爽快。現如今,別提他心裡有多期待給夏薇一個堂堂正正隆重萬分的皇室婚禮了。
皇甫瑞琪稍稍思索之後,開口道:「後天如何?後天是淑妃的生辰,正好借此機會將她帶進宮來見上一見。」
「好,後天便後天,後天晚宴我一定把她帶來。」皇甫智自是滿口答應,「王兄,你可別忘了後天見了之後將聖旨一併頒下來。」
「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還能說話不算數嗎。」
「如此最好。臣弟在此就先謝過了。」皇甫智拱手抱拳,微躬下身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事成之後再行謝過無妨。」皇甫瑞琪見狀笑著說道。
睿王府清風居的書房內,夏薇百般無聊,從進屋後便將裡面的書籍擺設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是並未動手亂碰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心裡還是亂七八糟,儘管事情似乎已經顯而易見,但是她還是寧願自欺欺人。不停的在心中說服自己,一定要耐心等待智回來之後給她個解釋。現在自己無論胡亂想些什麼,都是未經證實的猜測。她現在能做的,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冬日的陽光溫暖地照進室內,與這一室的安靜祥和相映成輝。
就這麼無聊的等待,屬實無聊,夏薇隨手拿過一本書來翻看,看了幾頁才發現是她根本不感興趣的《國策》。將書隨手一扔。夏薇雙手托腮,澄澈的雙眸望著窗外那和煦的冬日暖陽,思緒開始翻轉起來。
看來,自己真的沒有猜錯。她所嫁之人,便是之前她曾有所耳聞的,令整個大衡王朝的女子無不趨之若鶩的睿小王爺皇甫智。可是,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之前明明聽說他是去南方賑災了,又怎麼會跑到雲薇山莊去參加選婿大會呢?而當初她問他家中可有妻室之時,他分明是說沒有的。既然如此,那今天出來迎接的那些女人都是誰的?睿王府難道還有其他小王爺?還是說,那些女人都是老王爺的妾室?傳聞中的姬妾眾多真的只是傳聞嗎?
實在不由得夏薇不胡思亂想,畢竟,她還是不想也不願承認,皇甫智會騙她。可是,反過來一想,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讓她情何以堪?在她將真心付之一炬的時候,她卻剛剛知道,她愛上的那個人居然還有N多個姬妾。這讓她如何面對?
就在夏薇心中滿是無措之時,木訥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了進來,「小王妃,小王爺回來了!叫您去前廳與老王爺老王妃共用晚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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