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沒有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是孤雲諾的要求,也是孤瑞然夫婦所不忍的……
孤雲諾甚至都不讓孤瑞然夫婦為她延醫——
「為什麼?」
「或者,這樣的結果對她才是好的?」孤雲諾像是對自己,有像是對雙親道。
「你在說什麼?」
「如果她是清醒著的,這叫她情何以堪?」
「呃……」
孤雲諾終於出院。
他卻不急著回家,而要孤瑞然送他到一家名首飾店,買了一對名貴但以簡約為主的鑽戒。
孤瑞然驚疑莫定的「雲諾,你這是……?」
看著那對婚戒,孤雲諾臉上一掃多日來的陰霾,展露一絲難得笑意的:「這是送給月兒重生,也是送給我重生的禮物!」
孤瑞然一時沒解過兒子話中之意,但有不好再追問什麼。
回到家裡,孤雲諾直接去找月兒。
看見她坐在孤瑞然夫婦為她特別裝潢過,空間寬大,光線充足,鋪著厚厚地毯的房間的地上,一手緊抱著一個軟枕,一邊在那兒擺弄著一些孤瑞然夫婦為她新購置的玩具。
那樣子,直如一個孩童的般!
孤雲諾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咋見到她這個樣子,雙眼還是止不住溢上了淚光!
「月兒……」他輕聲的。
月兒回轉頭看他,那眼神完全是陌生的。這又讓孤雲諾心頭一痛!
因為一槍傷在腳上,現在還不能完全康復下來走動而就須坐在輪椅上的他,緩緩推動了輪椅走向已又回過頭去的月兒。他抓起她的手:「月兒,我送你一件禮物,好不好?」說著,自口袋拿出一個絨盒,打開。
當他將其中一枚戒指就戴到月兒的手指上去時,緊跟其後進來的孤瑞然夫婦立即出聲阻止:「雲諾,不要……」
「你要幹什麼……你要三思啊……」
不理會父母的叫喚,孤雲諾有為自己戴上了另一枚。
「我反對,雲諾,你不可以!」孤太太張張口,才要說什麼?卻是孤瑞然先開了口的。
他的表情是嚴肅的:「這不是兒戲,這關乎你的一生!而且,以月兒現在的神智,你這樣做根本是一廂情願,乃於形同強迫!是不具備法律效應的……」
「婚禮會在一個月後進行,可以沒有親友的參與,但,我一定會把它弄得隆而重之,因為,我愛她,她就是我的生命……」
「我反對,文惠,這對月兒不公平,這叫成虛而入!是非君子之所為,更且,別人會怎麼想?」孤瑞然轉而向妻子說項,希望她加入遊說孤雲諾。
孤太太卻不語。
她其實心裡也有所猶豫的,頓了頓,卻故意要跟丈夫唱反調的:「你就知道月兒是不會答應?或者在他們出走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兩個已取得了默契也不一定了呢?你別忘了,這可是雲諾要出走的只要目的,他可是非月兒莫屬的。跟月兒分開了那麼久,而月兒現在有是這麼個狀況的,他還不把握著怎的?」
孤瑞然只輕吁了一下:「太太,我問你,我們的女兒會是那種見異思遷,去而求其次的人嗎?」
「絕不可能!我們的女兒純潔得可比聖女!才不是那種隨便,得過且過的人!」
「再問你,如果她已心繫他人,心自然有一半已分給了別人,那她還會因為失去寶寶一下子受不住打擊得變成了這副模樣了?」
孤太太終於輕吁了一下:「你分析得對!其實我還有一樣,我不想雲諾有一天會發覺,他是為同情而娶的月兒!兩情若不能相悅,那,還維繫著的也就只有一份同情!這是可悲的,於月兒於他亦然!」
「可惜我們的兒子固執得唯我是聽,他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是任誰也改動不得的!」
孤太太似若有所思:「或者我們再試著多給他些時間考慮考慮……」
孤太太所謂的——給時間他考慮考慮,竟是抄襲兒子的那一招——將月兒悄悄帶走!
看著人去屋空,孤瑞然輕吁了一下——孤太太卻再想不到的是,她這個做法卻也是他才轉念的呢!倒被妻子更快一步想到的行了他的前了!
而孤雲諾竟然也沒有惱怒,因能明瞭母親的用心,便他也只是輕吁了一下,有些:「這有何必?」之意的。也沒說什麼,遂又立即注裝準備再次踏上尋找月兒之旅!
卻被孤瑞然阻止了住:「你難道還不明白你母親的一片苦心?人是她帶走的,你還有什麼是放心不下的,便,你只須依著她的意思,好好冷靜下來想想這該與不該的問題不是更好?她終是要回來的,那時,你再要怎樣,誰有還會阻止你了?何況,你現在的雙腳還沒康復,要怎麼去照顧月兒?」
「我等不了,我已等了太久,浪費太多時間!」
孤瑞然唯有歎氣:「那也要等她們安定了下來才去找,不然,你要她們忙於要躲避你而鎮日東奔西走,讓彼此無休無止的處於你追我逐之中,疲於奔命的?」
孤雲諾繃了臉沒語,不過,還是暫時忍了下。
趁著這當兒,孤瑞然又跟兒子說起項:「我不是反對你跟月兒一起,既已認她作女兒,便換一個身份怎會就不接受之理?何況,換個什麼人會比她更貼心的?但做人豈可自私?如果現在是你跟傅雨哲同時在這裡作公平競爭,我一定會全面的給予你支持,更會鼓勵你……你能明白我的用心吧?」
孤雲諾什麼也沒有再說,安安靜靜的,有似乎是在思量著孤瑞然的話?
因父子兩個都是性情有些木訥,不喜應酬媚人的。又,孤瑞然已向醫院請辭沒果,醫院給了他一年的假。而孤雲諾則是暫時還不想回去復職的。便父子兩個現在有的是時間,卻都不外出,鎮日就只待在屋裡,或各忙各的,偶爾才在一起,煮個茗,或下個棋。
這樣子深居簡出的日子父子兩個居然也安然的待了兩個多月之久。
一天,腳上的槍傷已康復得差不多的孤雲諾說,他出去會會朋友,會待上兩天才回來。
孤瑞然卻也不奇怪兒子什麼時間交了一個朋友可以親厚到能為其留宿的?
卻也是他急著要出門——說不擔心是假,除非是一對已沒有感情的夫妻,而這究竟也還是孤太太第一次獨自出門的——帶著個形同嬰兒,諸事操勞的女兒獨自出門!
但他不能讓孤雲諾知道,至少不能在沒徵得妻子同意之前讓他知道。
且孤太太是連他也給瞞著走的,便他都不知道孤太太是否也樂意就見著他的呢!
而至於他是怎麼就能找到孤太太母女的?
這便有賴那些偵探社了,還有,一直跟孤太太有聯繫的編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