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中透出冰冷,輕輕的,他垂下目光。
「鈴蘭,綻放在終年幽寂的山谷,靜靜的等待著屬於它的時光,那將會是它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麥麥的話,令他慢慢調轉視線,對上那對幽深而充滿魔力的清眸。
「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喃喃的,他低吟著。
「咳咳咳……」又是幾聲急咳,令他的白膚略為泛紅。
麥麥猛然間響起,這種鈴蘭花還是十分名貴的藥材,特別是對結核肺炎都很有療效。眼前的男子莫不是因為有病在身,才伺養這種花的?
男子深吸幾口幽香,微微調整氣息,半垂的睫毛細長密結。園中露水打濕了他的衫子,臉色更加蒼白。
「那個,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呢?」麥麥好心的提議。看他的樣子,好像很虛弱,這園子裡濕氣重,再繼續留在這裡,怕是會生出些病。
男子淡淡掃過她,不發一語,舉步走向園口。經過她身邊時,麥麥嗅到了濃郁的中藥藥香,那是常年吃中藥才會生成的。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竟會是個病秧子,麥麥不禁增添了幾分同情。
沒走幾步,白衣男子的身子微晃,猝不及防向前裁去。麥麥來不及多想,趕緊伸出手抱住他,兩人一同裁向了旁邊。白衣男子重重壓在麥麥的身上,微熱的喘息就停留在她的頸間。
可此時,麥麥早已顧不得眼前的尷尬,整張小臉因為身上的鞭傷,痛成了一團。眼淚毫無預警的爬出眼眶,雙唇輕顫,連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頸間的溫熱,開始規律的吸進呼出,慢慢的,他抬起頭。瞧見麥麥的模樣時,疑惑的望著她,看到她的淚時,眸底的迷惘更盛。輕輕的,他伸出手,拭去了眼角滑落的晶瑩。
他的指尖,很涼。一如他淡漠沒有溫度的眼神。
「痛……」麥麥的秀眉已打成了結。用盡力氣,自喉間衝出一聲。卻是那樣虛弱而無助。
白衣男子的視線,自她的眸中收回,慢慢支撐起身體,離開她。瞧見她的素衫上滲出的血絲後,重新望向她,「你有傷?」
麥麥輕輕點了點頭,剛才情急之下拉住他,根本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傷。此時,所有傷口都迸開,那種撕裂的痛,催促著她所有的淚。想要爬起來,卻力不從心,只能繼續躺在那裡。
緩緩的,他垂下眼眸,看向她週身滲出的殷紅。
「啊!你,你在做什麼?」
麥麥驚恐的瞪大眼睛,瞪著那只修長的手,正在探向自己的領口。掙扎著想要阻止,痛覺卻令她幾近眩暈。
白衣男子神情淡漠,似乎只專注於手上的動作,根本沒有看向她一眼。
「混蛋!你……住手!」
悲憤交加的麥麥,腦中一片空白,吸進的氧氣越來越少,眼前開始出現白霧般氤氳。
漸漸的,她的衣服全部被解開,露出胸前大片春光。細膩的肌膚上,佈滿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男子探進袖中,掏出一個藍色磁瓶,拔掉塞子,將裡面粘稠的液體掉在手掌上,然後順著她的傷痕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