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的女奴 月落凡塵 第260章 月落凡塵帝后和(2)
    齊王冷硬而堅決的抱起月奴朝宮裡走去。

    一天了,

    一夜了,

    又一天,

    又一夜

    三天兩夜都過去了

    第三天的夜晚,齊王寢宮裡,紅燭高照。床上紗簾輕飛。床上人兒只有著輕微的呼吸。床邊還趴著一個人。那就是滿臉鬍渣,兩眼血絲的齊王因齊。

    他已經在月奴的床前守了三天兩夜了。他已經憤怒的處斬了三個御醫了。他發誓要是月奴在今天晚上再不醒來,他就讓宮裡所有的醫師都給她陪葬。

    這三天裡,他誰也不見。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讓月兒醒過來。他恨他自己,怎麼會這樣。他寧願那一劍刺中的是他自己。可是,天

    「王上,你去睡一會吧。我看著,月兒醒來,我一定叫你。」

    雅琳站在齊王的身後輕輕的說。她看的出來,這三天裡齊王所受的苦和他內心的自責。說起來,他也是一個在愛裡苦苦掙扎的孩子啊。

    這三天來,她和明珠一直就守在公主身邊。昊兒就在她們身邊。她幾次想和他說起昊兒的事。可是他也不問,她看他一心都月兒身上,她也就算了。等吧,等到月兒醒來的時候,相信月兒告訴他真相更好。她看了看趴在床上已經睡著了的齊王,在睡夢中,他的手還握著她的一支手。

    「老天爺,你就保佑保佑這兩個孩子吧。」

    雅琳在心裡念叨著。她怕驚醒了齊王。她慢慢退了出來,她要去明珠房裡看昊兒了。一會帶昊兒來看看月兒。不管她醒不醒,孩子都有看他母親的權力。

    北風呼嘯,微蒙的天空裡已經下起了輕薄的小雪。輕薄的雪花兒夾雜在冷冽的北風裡刮的人臉都痛。風雪路上,一人一馬獨立天幕下。那長長的腳印留下了太濃的孤獨。是的,這個人就是長子。

    長子走了。這已經是他離開齊國的第十天了。還有三天他將回到北國犬戎的大軍裡,他回去了,他要在那裡重新開始他的生活。來的時候他做了最好的安排。他讓回陽春飯館裡的老闆,也是他們北國的探子。做了兩件事。一件事就是三天後,如果齊國西宮夫人死了,那麼向他發信號。

    另外一件事就是幫他留意尋找他的妹妹。如有消息就及時通知他。十幾天了,他沒有得到任何作息。他知道,她平安了。她終於度過了她生命中的最後一道坎。他回北國去這個決定。是在他聽雅琳奶媽說了所有的真相後就決定了的。

    他知道這一生他再也不會有機會守在月奴身邊了。她是蓬蒿也好,她是月奴也罷,她的心裡始終只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齊王。現在,她們一家終於在一起了。雖然那時她生死末卜,可是他相信有齊王在一切都會好的。要是連他也救不回她。那麼他留也沒用。他在心裡默默的祝福蓬蒿姐姐,一生幸福。一生幸福。

    「蓬蒿,你一定要一生幸福啊。」

    他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在心裡默默說著這句話。說完後,兩行淚就掛在了他的臉上,一會兒又凍成了兩道冰稜,北風呼嘯,雪花不斷的掉下來,遠遠的看過去,一人一馬就像是兩座冰雕……

    齊王宮裡,所有的寒冷都擋在了外面。紅燭高照,火爐旺燃。床上的人兒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月奴再次看到頭上的紅色紗帳,她就知道她活過來了。她沒有死。真的沒有死啊。這幾天來,自從那一劍從因齊的手裡刺入她的胸膛後,那一瞬間,她的血液都冷掉了。他真的對她如此的無情啊。她是他的月兒,她是他的靈兒,她是他的蓬蒿啊。可是,他,他真的這樣恨她,他真的這樣無情嗎?

    她的心死了。這些天來,她覺得她的靈魂和她的身體一起在火裡灸烤,一會又在冰冷的水裡沉浮,她不願醒來。醒過來幹什麼呢?還是死了吧。如果死真能解決問題,如果死真的不再痛苦,那麼,她為什麼還要活著呢?難道在這個人世間她所受的活還不夠多嗎?

    可是,那是誰?那是一個十分溫柔,又十分固執的聲音,他就是這樣在她的腦海裡不折不扣的響著,那個聲音在呼喚著她。在叫她呢?是那樣的沉痛,是那樣的悲情。

    她不勝其擾,她不得不醒過來。

    她醒過來了。她順著她的手,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睡著了,他就趴在床前睡著了。睡著的他是多麼可愛啊。

    「因齊。」

    她多麼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他臉上的鬍渣子好多啊。他一臉的憔悴,他一直都沒有睡嗎?他就這樣一直抓著她的手嗎?幾天了?她睡了幾天了?他都一直這樣沒有睡過嗎?怎麼也沒有人叫他睡嗎?

    「因齊」

    她的愛人。是的,她的愛人。她一生的愛啊。在夢裡,在醒裡,他都是她唯一的愛。就是在她失憶的日子裡,她的夢裡也只有他啊。

    她伸出手,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臉

    他瞬間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是誰,怎麼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一樣。他是練武的人,睡覺本來就比別人警醒。要不是太睏了,他是不會睡過去的。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裡抓住的就是另一支白皙嬌嫩的手。

    「天,你,你醒了。你居然醒了。」

    他高興的都語無倫次了。

    「傻因齊。不是我還是誰?」

    月奴無力的笑了一下。她真是愛死了他這個傻樣子。一點兒也不像一國的大王,倒像一個孩子。

    「你真的好了,你真的醒了。啊,太醫。」

    下一刻,他就叫起太醫來。得讓他們來看看才行。

    「好了,別叫了。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就這樣好,我就想好好的看看你。想了許多許多年了。許多許多年,因齊,我的因齊。」

    「你?許多年?你?」

    「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我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失去記憶,成了公主的。可是我真的想起來了。我就是蓬蒿。那個卑微的被你愛著的小女奴。我想起來了。所有的我都想起來了。你讓我等著你來接我。可是你沒有來,我沒有等到你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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