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的女奴 鳳棲碧落 第204章 齊王的迷離身世(1)
    現在的她不是活的很好嗎?

    這個夢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是犬戎最尊貴的公主啊。就像她的族人所傳唱的那樣,

    「月奴公主,月神之女,你是大漠上最皎潔的月亮,最柔美的星辰。星星再明亮,明亮不過你的眼睛。你的額上頂著月亮的光華,你就是我們最尊貴的公主啊,就是月亮之神的女兒……你為什麼不笑啊,我們尊貴的公主,你的笑就像太陽盛開在大漠……」

    是的,你的笑就像太陽,這句話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她也這麼說過。她說的誰?是說的夢中的他嗎?

    天啊,不能再這樣想了。

    忘了吧,忘了。

    要知道自己是犬戎最尊貴的公主啊。她不但是她自己的,她還身負著犬戎子民的幸福。她……

    是的,如果她這一生都不能為自己的幸福活著,那麼就讓她擔負起她犬戎公主的使命,為整個的犬戎部族而活著吧

    桃花落,殘雪紅

    我心繚亂,轉眼繁花散盡

    展望眼,一片晴空

    愛在遠方,誰在我的夢裡癡狂

    北風瀟瀟,飛雪迷茫

    花自飄零,寂寞紅牙床

    素手纖揚,一曲清唱

    曙光微明,晨色仍寒。齊王宮的金殿上幽揚的晨鐘敲起。皇宮宮門大開,百官手執仙杖沿台階而上。早朝開始了。

    齊威王聽著臣下的柬言,散漫的目光掠過百官,殿外千條弱柳垂青鎖,滿城春色晚蒼蒼。那楊柳低伏處,那彎彎小溪邊,那黛眉輕斂,那眼眸波轉……

    「蓬蒿,蓬蒿……」

    齊威王定定的坐著,喉間哽住,一股痛楚傳遍四肢百骸。

    「蓬蒿,蓬蒿……」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她……她在哪裡?

    她是化做了一縷幽魂飄蕩在這天地間,還是早已經喝了孟婆湯,投胎轉世了。她現在是誰?她還會記得他嗎?

    每個午夜夢迴,他都聽到那淒然的呼喊,

    「因齊,救我,救我,因齊……」

    那纖細白皙的手十指斷裂,那樣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袖。那眉眼淒然,那長髮飄飄……

    「因齊,因齊,救我,救我,因齊……」

    那一天他打馬趕到,高高的祭台上只有乾涸的血,那空懸的絞架上只有孤獨飄零的一縷長髮……

    那一天,她走了,她走的時候該是怎麼樣的痛?怎麼樣的悲淒?怎麼樣的掙扎?

    「蓬蒿,蓬蒿……」

    一股腥甜湧入口裡,齊威王仰面栽倒在大殿上……

    早朝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

    玉樓天半起笙歌,微風送來宮嬪笑語和花嬌。月殿星影映孤燈,水晶玉簾半卷近山河。花間殘影,月裡嫦娥,夜色裡誰是孤人一個,看廷中人獨飲,無語對宮娥……

    在這樣的寂靜的無人的夜色裡,因齊一個人,他睡不著,他怎麼能睡的著呢?

    他又想起白天子靖給他的一個消息。

    一個月前,魏國起兵伐趙,趙國和他們在父王時代就是盟國,趙國派使臣來求援,還答應以割讓中山做為酬謝的條件。

    出不出兵趙國呢?

    齊威王召集大臣們商議此事。

    「我們不能救趙國,魏國此舉是多年謀劃而為,我們輕易出兵,萬一失利,對我國是大大的不利。何況我王新立,國內正是百事待整之際。」

    齊相鄒忌不願出兵。

    「我們先王在世之時,就與齊國結盟,不救趙國將會落個不義的罵名,就是對我們齊國也不利。」

    齊大夫段干朋極力勸說大家同意出兵援救趙國。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出兵與魏國為敵,對我們齊國又有什麼好處呢?怕不是你得了趙國的什麼好處了吧?」

    棠公冷笑著說。

    齊威王也看著干朋,他也想知道干朋能說出什麼對齊國不利的原因來。在朝廷裡敢和相國鄒忌持不一樣的聲音的人並不多,干朋就是一個。鄒相雖說是出了名的賢相,可是智人千慮必有一失,有一個不一樣的聲音,對齊國的朝事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威王看著干朋,示意他說說。

    干朋看威王有意讓自己說,就在朝廷上說開了。

    「事情很明顯,魏國佔領了趙國都城,這對我們齊國又有什麼好處呢?」

    干朋說的對,大家顯然都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連鄒相也點頭。

    接著干朋又說了他設想的具體的救趙方案。

    他的方案就是暫不出兵去救趙國,而等魏、趙兩國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再直接去攻打魏國。先用部分兵力聯合宋、衛兩國之兵攻打魏國的襄陵,牽制魏國。從而達到圍魏救趙的目的。

    干朋的話一說完,大殿裡群臣贊同。連鄒相都連連點頭稱讚。

    威王也很高興,就採納了干朋的這個建議。

    殿上,他讓田忌去具體部署這事。

    事後,他找來子靖,安排他到趙國和魏國走一趟,看看兩國的具體情況。打探一下準確的消息。他特別安排子靖到了趙國探望一下趙國平原君的如夫人莊姬,她也是莒國的公主,是因齊母后的親妹妹。因齊是不能忘了她的。看她好不好,要是情況危機,就把她接來齊國與母后相聚也好。

    一個月後,也就在今天傍晚,子靖回來了。他在殿上見過了威王,稟明了情況。

    晚上,也就是在這樣寂靜的夜晚,他剛才又來了。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威王寢宮中,當然做為練家子,威王在睡裡也是警醒的,他在子靖一入宮就醒來了。他看著那個黑影來到了他的寢宮外,他看到那個黑影在窗外敲了三下窗欞,他就知道了這個人是子靖,他一點也不驚訝,這是他們師兄弟兩個約好的信號,子靖都是這樣給他帶來一些私下裡的信息。

    他知道子靖這一趟趙魏兩國之行,一定還得到了一些不能在大殿上說的信息。他想的果然不錯。

    子靖一開口就是他要給他說一個情況。他不知道能不能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威王因齊啞然失笑了。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這樣說話了。他在他面前什麼時候還有不能說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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