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桔一下子站了起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蓬蒿啊蓬蒿,我已經放了你一條生路了,你為什麼還要和我過不去呢?你怪不得我。
苦桔摸了一下肚子,這裡已經有了一個七個月大的孩子,再過兩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真的不能失去這一切。
蓬蒿,你為什麼要逼我啊,我真的不想殺你的。
苦桔在心裡叫了幾聲,她的臉色發白,她死盯著前來報信的小宮女,
「你真的看到她去見了蒙托將軍。」
「是的,小的看的很清楚,是那個叫玉兒的去見的將軍。此時就在書房裡。」
苦桔一揮手,帶著幾個宮人迅速向書房走去。
她錯了,她後悔了,她真的早就該殺了蓬蒿的。
她不能再出一丁點的錯,不然,她就會失去蒙托,她的孩子,天,不,她不要她的孩子沒有父親。
苦桔一路揣著不同的想法,前往書房。
她沒有到書房,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從書房裡出來的玉兒。
玉兒就這樣被人帶到了苦桔的面前。
「你給將軍說了什麼?」
玉兒不說話。她盯著苦桔,這就是那個狠毒的公主嗎?就是她把姐姐毒的嗎?玉兒睜著一雙憤怒的眼睛,看著苦桔。如果目光也能殺人,想來,苦桔也已經死過千萬遍了。
苦桔冷冷的看著不出聲的玉兒。
「你不想說,是不是,本公主會有辦法讓你說的。」
苦桔冷笑著,命人帶著玉兒回到了那個偏僻的院子。
一直帶到蓬蒿躺著的那間屋內。
「蓬蒿姐姐,我們又見面了,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可是這一次卻是你的這位貼心的丫頭叫我來的。我不來不行啊。」
苦桔笑了,那笑聲在這樣的暮色裡顯得可怕極了。
「哎呀,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了。都怪我啊,你寂寞吧。來,找幾個人給她演個戲看看。」
玉兒在苦桔的笑容裡,禁不住身子發起抖來。
她不知道這個惡人又會作出什麼事來,她後悔去找蒙托將軍了。她去找蒙托將軍,也是因為不管怎麼說,蓬蒿姐姐也是蒙托將軍帶回來的人,她去求將軍,放了她們。可是沒想到,卻讓這公主生出懷疑來,看這公主一臉的恨意,玉兒就知道,這公主一定是會錯意了,以為她是去替姐姐爭寵的。如果今天蓬蒿姐姐有個什麼閃失,她真的不能活了。
苦桔一揮手,幾個宮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蓬蒿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玉兒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玉兒又犯了什麼錯,反正不管怎麼樣,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過去的。她不擔心什麼,只擔心睡在隔壁玉兒房間裡的昊兒。
「來,給她們說個笑話,讓她解個悶。」
苦桔一聲命令,眾宮人上前,脫去玉兒的鞋襪,有幾人拿著細如牛毛的金針,又有幾人拿著一小撮毛,那是宮裡特製的刑具。專門撓人腳心。
這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刑罰。
被撓的人會笑到腸破嗓裂而死。
「慢點,不要讓她太過開心。她可還要服侍人呢?」
苦桔看著宮人慢慢抬起玉兒的腳,笑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妹妹我懷了孩子。怕她的笑聲嚇著了孩子。那妹妹就先走了。」
孩子,蓬蒿的心裡一陣震驚。
她終於明白了苦桔的內心。她這是真的不會放過自己了。因為她不能失去公主的身份,為了她,為了她的孩子,苦桔,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了。可憐讓玉兒跟著她受苦了。還有小長子,也不知被苦桔怎麼樣了。
蓬蒿被玉兒突然的笑聲,嚇了一跳。
只見幾個人按著玉兒,開始動刑。
「玉兒?」
蓬蒿在心裡叫一聲,撲過去,要救玉兒。可是卻被三四個宮人按的不能動彈。
狠毒的公主,我吃了你。吃了你。哈哈。
玉兒心裡的吶喊,被她心裡的一陣狂笑而打斷了。
哈哈,
玉兒狂笑著,笑的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
她的嗓子笑壞了,所有的笑聲,聽起來只是一陣可怕的野獸一樣的嗚咽聲。
哈哈,
玉兒笑著,她的身子只能一陣,一陣的顫抖著,
可憐,她被幾個人按著,不能動,只能叫。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最後玉兒的眼裡,嘴裡,都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玉兒,玉兒啊,都是姐姐害了你。」
蓬蒿在心裡喊著這些話,都是姐姐害了你啊。如果姐姐死了,你和長子,還有昊兒就會少受些累了。
蓬蒿猛的用力,撞向旁邊的床柱,一時之間,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公主,不好了,她死了。」
苦桔聽到叫聲,走過來,給了叫她的宮女一個大嘴巴。
「死丫頭,怎麼看的人。」
「公主恕罪。」
那宮女倒也機靈,忙跪在地上,捂著嘴,一聲也不敢吭。
苦桔走進去,踢了一腳已經暈死過去的蓬蒿。
「好了,把她弄到床上去。宣御醫。不要讓這人死了。她死了。」
苦桔恨不得蓬蒿這就死了,可又怕蒙托懷疑,只要再拖些日子,等蓬蒿被折磨的姿色不再了,那時候蒙托也就不會在意了,到時候,再處死她,就沒事了。
「是,」
「回去。」
眾宮女擁著苦桔走了。陰冷的小屋裡,就只有床上血跡滿身,昏死過去的蓬蒿,還有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玉兒。
不管人活的多麼痛苦,時光總是看不見似的,顧自的流逝。
轉眼又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裡,足已改變很多的事情。
這一天,苦桔又走了出銀月宮。她帶著幾個宮人,向後院走去。
苦桔的心裡很冷,已經沒有了難過。這幾個月來,是蓬蒿和玉兒的受難日,她是她的受難日,她夜夜被噩夢驚醒,已經變成了一個狠心的女人,為了自己,不擇手段的女人。她又來了,這個時候,只有一個地方,能讓她的心安下來。那就是後院的豬圈。這三天來。她每天總是免不了要到豬圈裡來一趟。
因為這裡,有她最想見,又最怕見的人。
她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心態,她想讓蓬蒿快點死,又不希望她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