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你們先走吧。我幫蓬蒿梳洗就好了。她認生。半個時辰後,我會把她送到玉龍軒。」
來人走了,只留下華麗的服裝和兩個面面面相覷的人。
「姐?」
蓬蒿站了起來,她望著籬子,她不敢說出那句心裡最恐懼的話。她發著抖,
「我?」
「蓬蒿,沒法子了。反正我們奴隸早晚會有這一天,這個貴客也是一個乾淨的貴人,總比一下粗陋的男奴好。」
籬子強言歡笑,走過來,幫助蓬蒿更衣。
「姐,我的身子,我?」
蓬蒿抖著,她說不出那句話,恐懼讓她頭腦裡一片空白。
「你的身子,你居然?不會,不會的?」
籬子從蓬蒿的眼裡,終於看出了最可怕的消息。
「我非處子。」
「何時的事,是何人?是少爺嗎?」
籬子撲過去,抓住了蓬蒿的手。
「不是。」
籬子的臉灰了,一個瞞著主子不貞的女奴,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他是誰?」
籬子報著最後一絲希望,如果能找出那個男人,如果那個男人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或許蓬蒿可免一死。
「不知道。」
蓬蒿輕輕的搖著頭。那個叫著她靈兒的男人,他是誰?她真的不知道。
「天啊,這可如何是好?」
籬子在屋子裡急的直轉圈。半個時辰後,進入玉龍軒,見到那位白衣貴客,蓬蒿也就死定了。
「我去找張嬤嬤?」
籬子打開門,跑了出去。
蓬蒿站起來,她望著籬子跑走的背影,靜靜的流下淚來。
她知道她死定了。她可不能再連累籬子和嬤嬤。這個世界上,誰也救不了她。
她更衣,離開小屋,走進玉龍軒,要死,也讓她一個人去死,反正,她也是一個早晚要死的人。
「你來了?」
低沉的聲音,珠簾動,一個白衣人走了出來。白衣在他的身上,帶著冬天的冰冷。
「是,大人。」
「過來。」
燕白衣望著低頭向他走來的女子。那一股要命的淡淡的熟悉的體香,又襲入了他的內心深處。他的眼眸有了一絲水汽。
「飄雪,這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來了嗎?」
他的手顫抖著伸向了蓬蒿。
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
一樣的柔軟,一樣的氣息。
蓬蒿的心狂跳著,她的手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握著。她感覺得到身邊這個男人內心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