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脊一僵,瞬間如墮寒冰。
有些想笑。
連自己都要忍不住嘲笑自己了!
呵呵,她,又妄想了……
衣服呆呆的拿在手裡,很尷尬。
想用笑來化解,扯了下,卻發現很艱難。
「把它穿上!」他卻又突然出聲。
她抬眸,咬唇,茫然的望向他。
他濃眉一挑,斜睨她。
「你這身打扮,真的醜斃了!」其實,他在說謊。
她一直都很耀眼,今天更如陽光一般璀璨,美得動人。
只是,他很討厭,她在別人面前,展現她的姓感與光華。
這,讓他嫉妒!
如果,她爭氣,她會大聲說,不要他管,因為他沒資格。
可是,在他面前,她似乎永遠都爭不了氣。
乖乖的套上他的衣服。
「這不是我挑的!」聲音很小,忍不住要解釋。
「只能說你男人的眼眶極差無比?」他的話,格外尖銳。
心,不自覺有抹酸楚劃過,有些尖銳的痛。
她的男人……他曾一直以為,只會是他,藍澈!
可是,現在……
「她不是我男人!」她的話,很堅定!
仍然是在解釋。
遇上他,除了解釋,就是解釋……
他墨染的瞳仁,有些發亮。
終於,別轉頭來,上車到現在,第一次正眼看她。
「你們是什麼關係?」他問得理所當然。
完全忘了那晚是他說,讓他們做彼此生命裡的陌生人。
「普通朋友而已。」她,很配合的回答。
唇角,高高的揚起。
這一次,他選擇相信她。
一時,他沒再說話。
而她,也不知說什麼打破這片靜謐。
只覺得,恍然間,氣氛有些改變,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緊張。
「咦,這是什麼?」他們中間,擱著一個大袋子。
她好奇的張望。
「你受傷了?」擔憂的望著他。
「沒有!」瞥一眼袋子,簡單的回答。
「沒有?那幹嘛要買這麼一大堆傷藥啊?」細細瞅了下,藥還真不是一般的多,什麼牌子的都有。
他,有一瞬間的沉默。
然後,他說話了。
「家裡養了只小白鼠,前幾天受傷了。」他說得雲淡清風。
「哦!」她瞭然的點頭,又似想到什麼,問道:「你不是對毛髮過敏嗎,怎麼會想到養小白鼠?」
「白悠悠,你話真多!都五年了,習慣不可以改嗎?」他有些不耐煩,更有些抓狂。
真是囉嗦的女人!
呃……
悠悠被他突來的吼叫有些嚇到。
可是……
過敏,不是天生的嗎?怎麼會是習慣?
這話,她硬生生的給壓在了心底,不敢再拔虎毛。
車,往梧桐小巷的方向行去。
「等等……」她突然出聲。
「嗯?」他只是淡淡的應著。
「我現在不住梧桐小巷了!」很久以前,就已經搬家了。
「地址!」車子一個急退,立時調轉了方向。
「仙閣路,xx小區裡。」她誠實的回答。
那裡是全城有名的貧民區。
他濃眉緊緊皺起。
這些年,她過的到底是怎麼樣的生活?他不敢想像。
一路上,彼此再沒有多的言語。
她穿著他寬大的西服,暖暖的感覺,有種幸福的味道。
他,一直緊抿著唇,唇角再沒揚起。
她不自覺有些緊張,不懂他為何突然變得冷冽。
車的速度,一直都不快。
可是,彼此卻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仙閣路,轉眼就到了眼前。
車,戛然而止。
貧民區的小巷子,車是進不去的。
「我……下車了……」她率先出聲,解開安全帶,身子卻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車裡。
「嗯……」他的聲音有些悶。
她,有些小失落,有些大不捨。
深深的望他一眼,推開門,正要下車。
手腕,忽的被他溫熱的大掌扣住。
帶著欣喜,沒有半點遲疑的回頭。
清眸,晶亮晶亮。
他靜靜的望著,心頓時漏了一拍。
「怎麼了?」聲音仍舊甜甜軟軟,有點高揚。
他的目光有些複雜,一隻大掌仍舊握著她的手腕。
其實,有些貪戀她的溫度。
雖然,有些涼,但,仍舊足夠溫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