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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身的空氣,開始變得越發的稀薄。
她,有些暈眩。
頭痛欲裂……
漸漸的,變得無法呼吸。喉間,窒息得難受。
連,思維都開始變得混亂。
因為……
在茫茫人海中,她居然看到了……他——藍澈……
想念,真的是毒死人的東西。
最無助的時候,看到的,想到的,永遠只是他。
「藍澈……」無法自已的,她喃喃出聲。
腳,邁出一步,卻是虛軟無力。
幾乎要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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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擁著正往商場裡走的藍澈,突地頓住步子。
只覺得身後,有種莫名的力量拉扯著他。
他,回頭。
除了無盡的路人,喧囂的車水馬龍,什麼也沒有。
沒有……他要尋找的……
心,沉了下去,莫名的失落。
他在找什麼?連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怎麼了?少爺!」眾人皆狐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都是一無所獲。
「沒事!」他收回目光,冷然的搖頭。
舉步,朝前走,沒再停頓。
「昏倒了,昏倒了……有人昏倒了……」驀地,身後一片喧嘩。
他淡淡的蹙眉,胸口刺痛了下。
這一次,他卻沒再回頭……
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步伐,卻不自覺的有些沉重。
這種詭異的感覺,他盡力忽視,不去在乎!
一切,不過只是高溫下產生的……錯覺而已……
他如此以為。
*
白悠悠要倒下的那一刻,她幾乎可以確信,那抹身影真的是……藍澈……
可是……
他留給她的,卻只是一個背影,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被眾人簇擁著,往沒有她的方向行去。
她想開口,叫住他。
可是,她卻沒有出聲的力氣。
終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
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直到,終於,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間,她彷彿失去了所有可以支撐她的力量。
閉眼,虛弱的身子,終於徹底癱軟在城市毒辣的太陽下。
氣溫很高,太陽很毒辣……
而她,卻好冷……
*
難得休息一次,悠悠虛軟的窩在被子裡。
透過鏡子,仍能看到她腫得有些厲害的雙目。
藍澈……對她的影響,真的太大……
他的力量,居然大到能破壞她強大的免疫力系統。
要知道,這麼些年,她早已被鍛煉成不壞之身了。像昨天昏倒那樣的事,這麼些年,還從沒有出過。
「悠悠,言先生來看你了!」門外,母親的聲音傳來。她這才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來。
言先生?言樂?
「嗯,進來吧!」她回神,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扒著頭頂上有些凌亂的髮絲。
「不用擔心,就這樣也很漂亮!」門邊倚著一個男子,興味的望著她。
言樂,她在畫廊裡無意認識的一位算得上是上流的人士。
其實,她與他算不得太熟識。可是,他卻喜歡常常三不五時的開著大奔往她家裡竄,。
這一點,也讓她很費解。
他很喜歡接濟她,不過,她從不接受。
因為,找不到理由!
「怎麼樣,身體好了些沒?」他滿臉笑意,有些疼惜的看著一臉病態的她。
從第一刻見到她時,他便不自覺被她單純的氣質所吸引,有些無法自已。
「嗯,好了很多!」她禮貌的笑著,「你怎麼會來?」她的語氣,有些疏離。
在女人面前,他一向很吃得開,而白悠悠卻是例外。
認識三年,他們的關係卻只是從陌生人進展到一般朋友,無論他如何主動。
這讓他很受挫,但更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白悠悠,是他想要的女人,至少,現在是!
「一來當然是看看你,二來是想來借你一天!」他若無其事的在她床邊坐下。
「借我一天?」她有些詫異。
「嗯,五天以後,我有個宴會要參加,宴會上都得帶女伴。剛好我的秘書出差了,所以,我只能想到你了!你看怎麼樣,有時間嗎?」他形式的徵求她的意見。
「可是……」大型的宴會,她不敢保證不怯場……
而且,兩個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去宴會,會不會很尷尬?
「你要打工?」她的話,被他接過去。「這樣吧,我們也算薪水,我照你薪水的十倍付,你看怎麼樣?」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悠悠連連擺手,有些無法應付他的強勢。
「行了,也別推卻了,那就這樣吧!啊,過幾天我過來接你!」他不容她拒絕。
這事兒,也就這麼給定了下來。
無奈之下,悠悠也只得硬著頭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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