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不是愛生氣的人,可是這一次卻徹底被他莫名其妙的指控惹火。
在他憎惡的目光和極盡羞辱的語言裡,她纖瘦而僵硬的背脊,卻不示弱的繃得筆直。
這是屬於她,最後的一點尊嚴。
「是,即算是技女又如何?技女也是人,技女也是憑著自己的勞動在賺錢,作為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太為難,誰會願意出賣自己?所以,請你給技女一個最基本的尊重!」她幾乎是不顧形象的怒吼。
再一次被「技女」二字刺得生疼,所以,她也高高築起了保護自己的城牆。
技女……
好吧!如果他硬生生將這兩個字安在她頭上,那麼,就順了他的意思吧!
「很好!」她,又成功的惹惱了他!
他噙火的雙眸如鐵鎖一般緊鎖住她,讓她幾乎不敢直視。
漂亮的唇角微微掀動,她卻感受不到半絲笑意,反而只覺得一種如同狂獅般的危險,如暴風一般席捲著她。
她正怔忡間,冷不防的,只覺得身子一輕,再回神,身子已被粗暴的丟進了玫瑰床。
她頭腦有些發暈,抬頭,卻見藍澈神色冷漠的站在床邊,正自顧自的解著襯衫紐扣,那力道大得,根本就是拽。
黑色鋼扣,已被他拽掉好幾顆,滾落在地板上。
她看得心驚膽戰,剛剛被攪暈的腦袋,已全然清醒,心裡警鐘長鳴……
「藍……藍澈,你要做什麼?」她無法讓自己鎮定下來,心裡有些恐慌。
藍澈……
這個曾經,很深愛,很深愛她的男人,現在是真的……真的要把她當做技女看待嗎?
白色襯衫,被大掌順利脫下,露出男子精壯而姓感的陽剛之軀。
他俯身而下,牢牢的鉗制住她驚慌得有些顫抖的嬌/軀。
「既然技女也是用自己的勞動在賺錢,那麼,現在我就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他趴在她身體上,愛恨交織的目光,痛楚的睥睨著她,如同一團火焰,瘋狂的焚燒著,好似要將緊緊相貼的兩人化作灰燼。
她,艱難的承受著他的重量,胸口劇烈的抽痛!
他,真的把她當做技女了!
如果,只是語言上的羞辱,再痛,她也是可以承受的。
可是……
現在他的行為……
「藍澈……我真的不是……」她唇瓣顫抖,努力的想要解釋。
唇,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吻住。
不,不是吻,是啃,是咬!男人的唇齒在她唇上遊走著,力道大得,毫不留情!
小手,無力的推著他健碩的身體。
他卻始終在她唇上留連,柔躪,力道沒有一絲絲的減弱。
此刻的她,已然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除卻……痛和委屈……
好痛,也好委屈……
痛到,她忍了這麼久的淚,終於奪眶而出。
血伴著淚,淌進她的嘴裡。
好苦,好澀,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藍澈……藍澈……
為什麼你不願意聽我解釋?為什麼不願意再多給我一點點信任?
「白悠悠,不要擺著一副怨婦的眼神對我!」唇上的他,終於退離。男性狂野的氣息灑在她面頰上,沒有溫度。
她雙目噙淚,賭氣的不看他。
他皺眉,雙指扣住她精緻的下頷,逼著她與他對視。
「白悠悠,你不要忘記,這些都是你欠我的,現在,我不過是來索討我的權利罷了!」他在她耳邊低吼,呼吸有些急促的粗喘。
對她無窮的裕望和恨意,齊齊折磨著他,讓他幾乎痛不欲生。
悠悠被他的話,狠狠震住。
思緒驀地飄散到五年前的那個夏天。
……
帳篷裡,曖昧的氣氛燃燒到了極點,幾欲爆炸。
藍澈輕輕的趴在她身體上。
兩人以最原始的方式,裸裎相對,彼此的溫度仿若能焚燒了整個世界。
「悠悠,你……敢不敢……試試?」他咬牙,壓抑的問她。話,卻說得很輕很柔,仿若她是他最摯愛的寶貝。
他漂亮的額間,已滲出了一層汗水。
今夜,他們引火自焚,兩人辛苦的摸索探究,已足足進行了兩個小時,可是,現在他仍只敢在門外徘徊。
初夜,太痛,他不敢急進,怕傷了她。
她心疼他的忍耐,抬手柔柔的拂去他額間的汗水。
終於,點頭。
她,願意為他,試一試……
他開心的像個大孩子,卻又心驚膽戰。
又是一番,帶著魔力的摸索。
直到他確定她真的已經為他準備好,他才小心翼翼的試著沉進她的體內。
可是,他才剛一碰觸她,她痛得整張臉幾乎扭曲,懼怕得直往後退去。
「澈……痛……」她咬唇低吟,淚,染濕了眼眶,燙痛了他的心。
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刻退離她的身體。額間的汗,卻越聚越多。
她,鬆口氣,痛意,緩緩的消減。
「對不起……我……」心疼看著他痛苦忍耐的神情,她滿心愧疚。
「對不起什麼?」他將她緊緊的抱緊懷裡,「我藍少爺的女人,怎麼可以在沙灘上失申?怎麼也得去皇家套房!」
他說得滿不在乎,語態高揚,沒有絲毫不快。
她趴在他的胸口,甜甜的笑,享受著他給她的寵/溺。
「藍澈……我成年的那天,一定把自己給你,即算再痛……」她在他耳畔如此保證,一句話,幾乎讓他再次失控。
「傻瓜!」他得意的笑,而後逗她,「本少爺女人很多的,才不care這個,好不好?」
那一刻,他的笑容真的很燦爛……很幸福……
可是,她食言了……
然而,她成年的那天,他們,已從彼此的生命裡,擦身而過。
……
胸前突地傳來一陣涼意,喚醒了她此刻的意識。
她回神,發現他正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啃咬著。
力道,還是很大,一點也不溫柔。
有點痛……
可是,她卻沒再推卻。
藍澈……遲到五年的初夜……請查收……
衣裳褪盡,一如五年前一般,彼此裸露相對。
他灼熱的呼吸,撒過她身體的每一處。
她,默默地,為他瘋狂。
藍澈……即算,今夜你把我當技女,只當技女,我也願意忍痛……
只因為,曾經那份無法忘懷的寵愛和現在心底這份無法逝去的愛。
他,一直未發一語,甚至沒有睜眼看她。
但是,她仍然能感受到他滿心的怒意和憎惡。也許,不睜眼,只是不想看到她罷了!
沒有太多的前戲,他沉身進入。
沒有體貼,沒有猶豫,沒有詢問,沒有疼惜……
她,終於知道,五年前的所有憐惜,皆已煙消雲散。
如同被刀劃上一道深到無法治癒的血口,撕裂般的痛,在她身下蔓延,飛快的竄過四肢百骸,直直的浸進心底。
她,把唇,咬出了血來,卻始終一語不發,甚至一聲悶哼也沒有。
原來,這就是初夜!鮮血淋漓,心,和身體,皆是如此……
有些觸目驚心……
他挺身,徹底進入了她,唇,被她咬得更重,更深,痛到麻木。
他前進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魅惑而深邃的雙眸驀地瞠開。
那雙深潭裡帶著最深沉的晴欲,姓感奪目到讓她不敢直視。
「白悠悠,你什麼時候能學會不騙人?」他厲聲質問她,滿是指責,身子僵住,不敢亂動。神情看起來仍舊是一貫的淡漠,心裡卻早已是一片暗潮洶湧。
SHIT!該死的她居然還是……處=女!!他剛剛是強=暴了一個處=女嗎?
自責,心裡卻又莫名的歡喜。
垂目,對上她發紅的眼眶,看到她沾染血絲的紅唇,那一絲喜悅立時煙消雲散。
這一刻,他幾乎有立刻殺了自己的衝動。
「藍澈……我不痛……」她含淚笑著,主動挽上他的雙肩。
「白悠悠,你是白癡,可我不是!血流成這樣,能不痛嗎?」他的話,聽起來仍舊很冷靜。
「我不怕痛……」她笑著改口。
其實,她一直在撒謊……
她痛,很痛!她怕痛,很怕!
可是,她可以忍受!
他皺眉掃她一眼,身體稍退。
她伸手,緊緊拽住他。
「我在履行我的諾言……」她顫抖著,「晚到了五年的初夜,欠了你五年的初夜,現在……還給你。」
即算,他已不再稀罕,可是……自己的初夜,留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也是最幸福的事吧!
她的話一落,藍澈閃爍的雙眸,瞬時黯淡了下去。
再沒有半絲不捨!
白悠悠,原來你這麼做,不過只是為了我們兩不相欠,不過只是為了彌補,是不是?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做個傻瓜?
一夜,仍在繼續。他,再沒有停頓,沒有留情,在她身體裡,肆意的馳騁著,縱然她痛到落淚,他也沒再停止!
既然要償還,就讓你一次還足所有!
整個過程,她都不曾有任何多餘的感覺,只是痛,痛到麻木。
都說第一次給自己最愛的人,是幸福的,甜美的……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好冷……好苦……好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