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說馨菲姐吃醋了?」葉然眼睛一亮,眼底閃過一抹興奮。
「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是吃醋就好了!
任奕澤雙手交插,不停的轉動著大拇指,他其實根本就沒心思回答葉然這些問題,只想快點進去看看,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看出任奕澤的焦急,葉然忍不住竊笑,心裡高興的幾乎要飛起來了,太好了!太好了!馨菲姐終於有男人了,而且這個男人還很不錯呢!
「姐夫,你真的跟以前的女朋友斷乾淨了?而且你是真的喜歡馨菲姐的?」葉然很認真、很慎重的看著任奕澤。
「當然,早就分手了,我對馨菲是真心的,從宴會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愛上了她,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任奕澤信誓旦旦的口吻,臉上也是一臉的篤定。
葉然則更高興了,不忍心再拖著他不放,很明事理的說:「姐夫,那你快進去看看吧,我把這些東西收拾了再回去,不然等馨菲姐醒來之後,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大鬧一場了。」
任奕澤的一顆心全都撲在祁馨菲的身上,也沒有理解葉然這句話的意思,急急起身,便往臥室走去,小心冀冀的打開門,果然,一個小身影正倦縮在chuang上,一起一伏的睡著呢。
悄悄的靠近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隨著腳步的一步步靠近而加速。
當看到那嬌俏的容顏時,任奕澤幽深的眼瞳裡竟充滿了深深的心疼與懊悔。
祁馨菲安靜的睡著,滿頭大汗,任奕澤忍不住伸手,捋了捋她額前已經有些濕漉的髮絲,輕柔的給她擦乾額前的汗水,視線又落在了她纖細的手指上,看見那早已凝固的血塊,任奕澤的心都要碎了。
指甲斷了,活生生的從她的肉皮裡斷掉了。
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竟是生硬的疼痛。
手輕揉著她的小手,帶著憐惜和心疼。
他真是粗心,為什麼當時不第一時間去找她呢?而是任她一個人在外面遊蕩。
手心傳來一陣溫溫的熱源,透過經絡,傳達她的全身。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坐在自己的旁邊,待看清楚時,任奕澤那溫柔似水的眼睛正深深的看著自己。
祁馨菲先是一愣,隨即馬上坐起身,抽回手,冷漠的說:「你在家呀,我還以為你回去了呢,怎麼樣?女朋友安慰好了吧?都是我的錯,真對不起,讓你做了這麼為難的事,其實你可以不用做的這麼辛苦的,我們可以解約的。」
祁馨菲低垂著頭,滔滔不絕的說出一大堆話,天知道,她其實根本就不想說這些話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說出這些傷人心的話,還想張嘴再說時,卻被任奕澤打斷了。
「行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任奕澤痛苦的打斷了她的話,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無情,又帶著一絲痛楚。
「晚上我要回紐約,所以來告訴你一聲。」淡淡的口吻,冷冷的氣息,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要隨之消失。
空氣瞬間冷凝,祁馨菲呆愣了,久久的,才說:「哦,那你快去吧。」
頭垂的更低了,一層朦朦的水光,漂浮於祁馨菲的清波之上,僵硬的扯起唇角,啞聲說:「那我不送了,祝你一路順風,我好累,要再睡會兒。」
匆匆閉上眼,隔阻了急愈要衝出眼眶的淚水,祁馨菲轉過身,背對著任奕澤,假裝再睡。
無聲的眼淚在心裡默默的流開了,一滴又一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讓眼淚流下來,不讓冰冷的身子顫抖起來,她不想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脆。
堅持,堅持!只要堅持到他走出這個房間就會好了!祁馨菲在心裡對自己默默的吶喊著,紅唇被她咬出了血痕,卻全然不覺得痛。
任奕澤默默的看著祁馨菲,一動不動,一雙幽深的眼眸裡閃過複雜的光芒,拳頭緊緊的攥著,臉上的線條更是繃的緊緊的,她不愛他吧?對嗎?如果愛他,就不會這樣對他了。
不知道剛剛那些話有多傷人嗎?他,任奕澤啊,出生到現在,幾時被一個女人如此看扁過?從來都是女人苦苦的哀求他,幾時輪到他苦苦哀求了?她,祁馨菲,是第一人。
心已經掉進了冰窟,又冷又僵,卻感覺不到疼痛的滋味。
任奕澤起身,絕然的退出了房間。
祁馨菲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睜開了眼,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淚水如洪水般氾濫,伴著嘴唇上的鮮血,一起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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