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你快走吧,小姐是不會來的。你要是真想找她就去府裡找,不要每天都蹲在門口,很影響我們生意的你知不知道!?」店小二將一個年輕書生從門口的台階上轟了下來。
那書生一席粗布青衣,頭髮工整的束起。滿臉委屈的樣子,並不想離開,雙手和小二拉扯著。
「求求您了,再讓我等等吧,我,我向旁邊挪一下,決不會會多佔了浣花樓的地方,更不會影響到生意……」
書生滿臉懇切的求著他。但是,店小二是下定決心要趕他離開這裡。這一幕引得玉琳走上前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琳不解的看著小二和這個雖說身穿粗布衣裳但卻依然整齊的白面書生,這一看,見他文質彬彬,相貌堂堂,並不像是會招惹事端,無理取鬧之人。
「啊,是玉琳小姐啊。還不是這個書生,說是上次您在樓裡表演時,無意間衝撞了菁菁小姐,自從那日後,便天天來到浣花樓門口等菁菁小姐,說是要當面賠禮道歉,這不,還把他的畫攤給搬到這來了,您瞧!∼」
小二好似見到了救星,邊說邊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畫攤,原來,書生在浣花樓門口等菁菁還可以兼顧著畫攤生意!∼
玉琳看著小二『欲哭無淚』的表情,彷彿受委屈的是他。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絹輕輕掩口,只露出笑的如彎月的眸子,真是巧兮,倩兮。竟讓門口這二個男人看呆了。
還是書生先回過神兒,雙手合拳謙卑有禮的說道:「這位姑娘,在下墨休,上次在樓內無意冒犯了菁菁姑娘,現在此等她望當面與她賠罪。」
「那,你也可以去龍府找她啊。近期,她的哥哥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所以,她也無法開心起來,連府門都不願出,你在這裡,又如何能等的到她呢?」
玉琳說及龍孝炎的事情,剛剛有了笑容的俏臉又浮現了些許憂愁。無法開心的,又豈只菁菁一人呢?
「不妥,不妥。我是在這裡遇見的菁菁姑娘,事情也發生於此,怎好貿然去她家中尋她呢?有失禮節。小生就在此等她,直到她出現為止。」
玉琳有些詫異的看著墨休,一副堅定的表情,彷彿不等到菁菁誓不罷休。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儒雅書生,眉宇間竟流露出如此執著的一面。他,有他的原則。既然如此,便不再勉強。
「盼不到盡頭的等待,你也願意?如果菁菁一直不來,你就一直等嗎?」玉琳輕聲 問道。
「是的。這是做人的基本。傷害了別人,再若無其事的離開,那不是君子所為。如果被別人傷害了,卻不去爭取維護自己的尊言與利益,那又失去了人格。當然,不是原則的問題,可以寬容對方,這又是一種修養……」
墨休還在正經的認真的繼續說著,似乎還有好話沒說完。
「好了,不要說了。你願意等,就等吧。小二,你也別管他了。只要不佔了浣花樓的主道位置,隨他便吧。」
玉琳心中有事,情緒略有煩躁,所以,也無心干預,虛弱的說著。
畢竟,現在這樣執著的男人不多見了。既然不影響到浣花樓,就隨他去吧。
說完,輕輕從墨休身邊走過,留下了一陣淡淡的花香。墨休依舊那副話未說完的樣子,想說,卻又無法再說出一個字來。愣了一會,重新坐在台階上,雙手支著頭,眼神呆滯似在想事,繼續等著那不知何時才可以等來的人兒。
而玉琳,在路過浣花樓後便拐彎了,現在她的心裡,想的都是龍孝炎,彷彿與他曾經歷過生離死別一樣,心中很難受。
正出神時,忽然被一個男人從後面摟住,口中塞進一隻手帕,然後混身用布袋罩住,她掙扎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引起一個男人用不標準的當地語言發出的警告:「姑娘請勿亂動,我們主人只是請您小坐片刻,如果你不配合,休怪我們無禮了!~」
聽到此話,玉琳雖有不甘,但無奈敵強我弱,再無謂的反抗只會吃苦頭。於是任由其中一人抗著跑。
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抗著她的那人竟左右大幅度搖擺起來,耳中忽聞一聲輕喝,或許是抗著她的那人發出的意外的呼聲,似要舉起武器反抗,但卻失去了力氣,在玉琳即將摔到地上時,被一個人及時的接住了。
在布袋中的玉琳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只是覺得空氣中傳來一陣香氣,讓人昏昏欲睡,未等開口,便暈迷過去,人事不知。
接住她的人並未將布袋解開,反而笑著說了一句:「呵呵,正好省得爺爺我打包了。美人兒~實在對不住,我得帶你回去交差啊!~呸,險些讓別人搶了先去!」
說完,向地上昏厥的兩名健壯男子身上呸了一口口水,帶著玉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