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了別人吧。她又來給我彈琴聽了。
這小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呢?
萁兒彈完一曲,然後從容的站起來。
她走到花叢空地中,開始跳起她的最得意的舞蹈,「落花舞。」
雲心從窗戶裡看到花叢裡起舞的步法,不由呆了。這是落花舞啊。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當年的太后在的時候,就說過這個舞。說是先皇有一個妃子最擅長跳此舞。並說朝裡有一位卜師曾卜過一卦,說四十年後,此舞將再現大周後宮。那舞者就是大周的亡國之人。
天,難道褒娘娘就是太后嘴裡的那個注定會亡了大周的女子。
微風吹拂,落花滿地,花開的紅,落的艷,在滿目的綠海中,那一抹軟柔的粉紅,在花顏光影裡,纖秀曼妙,翩然若飛鴻,婉然若游龍。像春天的嬌花照水,像秋季的菊花爭芳。
這個小女子,如墨的雲發飄飛如雨絲,衣衫如紅夢,飄然若白雪初降,舞動若流雲掠空。
如花般素淡的容顏,不著脂粉,卻風華自生。氣質如蘭花般優雅美麗。
在迴旋的舞步裡,明眸皓齒,黛眉含情,沒有任何的金銀首飾,卻又光華自生。纖足輕舞,裙帶飄飛,如九天玄女,如月裡嫦娥,本是凡間體,分明天上人。
姬宮涅看的傻了,看的癡了。
雲心也看的癡了,傻了。
這哪裡是人間的女子啊。
這分明是天下的仙子下凡啊。
難道宮裡的傳言是真的,真的會有一個女子亡了大周的天下嗎?
如果是真的,那麼,那個亡國之姬一定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萁兒褒姒啊。
慢慢的紅雲定下來。倒在了一片繁花之中。良久,沒有一個說一句話。就連旁邊的宮女也不知道去扶萁兒,就只是張著嘴呆著。這樣的舞姿,這樣風情,那是不用語言,就沒有一個人不傾倒的。
倒是萁兒,她慢慢從地上起來,看也不看門邊呆立的姬宮涅一眼,回頭對宮女說,「扶我回宮。」
萁兒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走了。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的突然,只留下呆立的姬宮涅,和衣衫不整的雲心。
姬宮涅從呆愣裡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外走。
「涅。」
雲心的叫聲一下子在空氣裡消失了。
「大王。」
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沒有回音,也沒有回頭。
那個男人,那個剛才還把她抱在懷裡揉搓著的男人,他走了,他居然就這樣走了。
雲心衣衫凌亂的站在園子裡。
「雲娘娘。」
「滾。」
雲心一下子轉過身來,衝著對她叫著的紅藥。雲心大吼著,「你是在看我的笑話嗎?你笑話我得不到大王的心嗎?你是在笑我不如那個賤人嗎?你說,是嗎?」
雲心像瘋了一樣的朝紅藥吼著。她叫著,踢打著跪在地上的紅藥。她叫的聲嘶力竭,吼出了一臉的眼淚。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這個她放在心裡最深處的男人,他居然會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