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備軟攆,請娘娘回宮。」
雲心一聲吩咐,宮女抬來軟攆。扶萁兒坐上。抬走了。從頭到尾,萁兒沒有看顯媚娘一眼,她也沒有說怎麼樣責罰她。她不想再見到她。她想她的生命中最好是從來也沒有過這個人。沒有過禹公府。沒有過這六年來的日日夜夜。
生命就從最初開始。
「娘娘慢點。」
雲心扶著萁兒。
萁兒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大的讓她想不到的池子。這就是溫泉嗎?她一個人要在這麼大的一個池子裡洗澡。真的是浪費啊。
不過她不能說。自小在禹公府裡,她也見怪了這樣的事。主人為了讓她們這些性奴成材,也不惜花費的。只是比起帝王家,自是不能比的。
「娘娘,我來。」
雲心忙著要給萁兒脫衣裳。
萁兒看了雲心一眼。這個貼身宮女。她打心眼裡是真的喜歡。可是,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這種情感。反而是沒有一句話能說出來。倒讓人覺得她是一點兒也沒有感情的。
萁兒沒有說話。在禹公府,她也是這樣被服侍的。在那裡,她只能接受。她是不能說不的。主人要她用牛奶洗身子,讓她用蜜汁抹臉。讓她用花露洗眼。她也只是照著去做了。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反抗。她也不能反抗。主人懲罰,那都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在主人那裡,只有順從,沒有不。
雲心給萁兒脫掉了外面的長裙。慢慢的萁兒身上的衣裳在雲心的手下,一件件的滑落。到了最後,萁兒身上只剩下緊身的內衣。
萁兒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用雙臂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她就像是怕冷的那樣子。她的心裡怕急了。她的記憶又回到了那些個恐怖的夜晚。在禹公府的一個紅帳高懸的屋子裡,那紅燭下,翠帳裡,那女孩被一件件的脫去衣裳,一雙大手,從帳中伸出來,在女孩子赤裸白皙的身體上像一條毒蛇一樣的滑動。她想摀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手後的一雙手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手拿開。她清楚的看到那個女孩臉上的淚水。那一年,她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雲心不解的看著這個新娘娘蒼白的臉兒。她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眼睛裡卻充滿了恐懼。她看的出來,娘娘好像很怕人碰她。
可是,現在真的不行了。天快黑了啊。大王很快就要到了。娘娘要沐浴,還要讓太醫給看一下腳。
「娘娘,你是不是不想奴才伺侯?」
萁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