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萁兒一聲驚叫。她從夢中醒來。看到室內高燃的紅燈,才驚覺自己早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著室外。此時正是深夜。夜色濃濃的從窗外擠進來,沒有溫情的,布出一室的冷寂和孤獨。
「萁兒,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一個輕軟的女聲響起。
一個溫暖的女體偎了過來。
「小蝶。」
萁兒偎向身邊的溫暖的女體。
是的,這個發出聲音的女孩子正是小蝶。
萁兒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三年裡有多少次從這樣恐怖的噩夢裡醒過來了。又有多少次,都是小蝶在這樣的恐怖的夜裡發出這樣溫暖的聲音安慰自己。真的,萁兒不知道這三年來,要是沒有小蝶,她能不能撐的下來。
三年前,她們被歪嘴一共帶進禹府來十個女孩子。她們都是年僅十歲左右的女奴。也不知道歪嘴兩口子是從哪裡買來的她們。她們本來都以為來到禹府是做丫頭的。可是沒有想到,是做小姐。是的,是過著比小姐還安逸富足的日子。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從來也沒有見過的山珍海味。穿的是翠羅輕紗。真的是過的神仙日子。
她們住在禹府的東邊的一個跨院裡。院子裡一年四季開滿了鮮花。她們十個女孩和另外的十個女孩。一共二十個女孩都被安排住在這個院子裡。這個院子有一個美麗曖昧的名字。雛仙閣。什麼意思呢?沒有成形的仙子嗎?還是?
萁兒不明白。她們這些女孩子也沒有一個人明白。她們很少能見到她們的主人。那個神秘的禹公。她們常接觸的就是各種和樣的教習她們的師父。她們的每一天的功課都被排的滿滿的。琴,棋,書,畫,樣樣都要學。
這些都是她們懂的。
還有她們不懂的。
她們還要學習禮儀,學習詩詞,學習女紅,學習……
最初的一年,她們二十個人都在一起學習這些。她們之間的友誼大多就是在那時候建成的。萁兒就是和小蝶分到一個屋的。兩個人慢慢成了姐妹。萁兒的性情依然有幾分冷,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小蝶則不一樣。她要開朗快樂的多了。一天到晚,嘴不閒著。她告訴萁兒自己的家,自已的父母,自己的弟妹……她什麼都說。萁兒卻什麼也不說。
小蝶並不在意,萁兒說不說什麼。她就像當年的梅子一樣處處照顧著比自己瘦弱的萁兒。
萁兒真的是太弱了。這三年來,她個子長的是不矮了。就像一棵修長的竹子一樣細弱清雅。往眾女堆裡一站,眾女就都成了胭脂俗粉。
這還真的要感謝主人的恩寵了。主人是沒見過幾回面。可是主人卻真的對萁兒很好。天天盡著各樣的補品送去萁兒的房裡。
小蝶不是沒有嫉妒過萁兒。只是萁兒並不喜歡這樣的情形。萁兒從來也沒有因為主人的專寵而得意洋洋。反而經常淚掛雙腮,眉鎖輕愁。這倒又讓小蝶沒了妒嫉的心了。
只是,她不明白。主人對萁兒都這樣好了。為什麼萁兒還是這麼不快樂呢?
在主人這兒有什麼不好呢?
她覺得比在家裡做一個奴隸好多了。
這樣過一輩子才叫人活的一輩子啊?
真的不知道萁兒有什麼不快樂的。
可是後來的事,還是讓應了萁兒的準備了。
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宴席。
就在一年前,也就是她們來到雛仙閣兩年多的時候。院子裡的人忽然變了。教她們彈琴讀書的師父都不見了。隨之進來的是另一批人。
她們這些女孩子也不在一起了。開始分做了幾堆。
萁兒有兩個月都沒有再見過小蝶了。她和另兩個比較陌生的女孩子分在了一起。她們跟著一個長相妖媚的二十多歲的女子學習跳舞。舞步輕緩而妖媚,極盡媚人之態。另兩個女孩子學的還不錯。只有萁兒,她一臉冰冷的表情,如此嫵媚的舞步叫她一跳起來,多了幾分空靈,少了幾分俗媚。可是,舞師不願意。她一個冷眼兒下來,屋外就進來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他們一進來,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一人抓住萁兒的一條腿,抬起來,上下的一陣亂晃蕩。把萁兒顛的七葷八素的。
萁兒從半空中再落到地上的時候,臉色白的像張紙。張著嘴吐了個肚空腸翻。旁邊兩個女孩嚇的一臉臘黃。再跳的時候,兩個女孩子就格外的賣力。她們按照舞師的一招一式,舞的極盡妖媚之能事。最後在舞師的示意下,她們居然還跳著跳著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脫了下來。跳到最後,她們的身上只剩下窄小誘人的內衣褲。
兩個女孩仍然不敢停,她們還在繼續跳著。一直跳下去……
萁兒趴在地上,臉色越來越白。她知道她們三個人為什麼會被選來跳這樣的舞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以後,她們還會繼續學到更為駭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