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血鐲 天上人間 第190節 女皇選妃
    我們一行人剛邁進朱雀城,便聽到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女皇選妃。

    以前的醉花間,因為我跟許君戀的一場鬧騰,被官府查封充公,轉手賣給他人。幸好御蒼穹的生意涉及廣泛,在朱雀城內另有產業,才不至於沒處落腳。

    安頓好一切後,仔細打聽下才知道,這次女皇選妃真可謂聲勢浩大。

    此次選妃面向全國大眾,各個階層;不分尊卑,不分等級;只要是容貌俊美,身體健康,背景清白的青年男子,都可以參選。

    事件的起因是——

    現任女皇萬俟文熒,在位十年,後宮美男百餘人,膝下竟無子嗣。只有個若炎公主,還是義女,而非皇室血脈。

    前任朱雀王萬俟文燁(也就是我和箏哥哥的爹),一生只有兩個子女——萬俟燊和萬俟舞。因為萬俟燊自幼失蹤,萬俟舞被許配給玄武國太子澹台澈,所以萬俟文熒才能在萬俟文燁死後,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

    如今,萬俟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萬俟舞自刎於瀛城;萬俟文熒又沒有子嗣,這朱雀國的江山眼看就後繼無人了。

    朝中眾臣對此甚是擔憂,多次想讓太醫為女皇診治不育之症,都被女皇婉言拒絕。女皇的意思是,把義女若炎公主許君戀納入皇室族譜之中,將來好繼承自己的皇位。

    此語一出,立刻如水入沸油,將整個朱雀國朝堂炸開了鍋。

    江山易主,異性掌權,豈有此理?

    一時間,宮裡宮外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更有甚者,蠢蠢欲動,企圖趁機謀朝篡位。

    眾臣商討後一致認為,與其把大好河山拱手讓給外人,還不如趁女皇尚處壯年,多選些年輕健康的男子,充實後宮;再廣尋良藥秘方,讓女皇盡早孵出個蛋來,冊立諸君。若實在孵不出來,再做打算。

    眾臣將這個提議稟明女皇,女皇不但沒有拒絕,還把選妃的重任交給許君戀全權處理。

    許君戀本名許煙,是流觴水苑的現任掌權人,出身江湖。其父許流觴,一手創了流觴水苑,並花費了十幾年時間苦心經營,使流觴水苑躋身於武林三大世家之中。

    許煙是許流觴的獨生女,其母不詳;許流觴死後,許煙被萬俟文熒收為義女,賜名君戀,冊封為若炎公主。

    我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忍俊不禁,笑嘻嘻的對秦箏說:「箏哥哥,看樣子我們來的正是時候!等見到萬俟文熒,咱們先亮出你正牌太子的身份,再順便揭露她當年謀害太子的罪行,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將萬俟文熒拉下台,擁你登基為帝。」

    秦箏低頭不語,眉頭微蹙,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興奮,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拍了拍秦箏的背,又拍拍自己的胸脯,自鳴得意道:「等箏哥哥做了皇帝,看誰還敢惹我?老娘要在朱雀國的大街上橫著走!哈哈——」

    拓跋慵瞥了我一眼,嗤笑道:「小人得志!」

    我滿不在乎道:「嘿嘿,小人得志就小人得志!誰讓我哥哥是未來的皇帝呢?你有本事咬我啊?」

    秦箏把手舞足蹈的我,拉到面前,深紫色的眸子裡霞光流轉,突然問道:「小舞,你想做女皇嗎?」

    「不想!」我很乾脆的回答。

    「做皇帝有什麼好?不但要操心江山社稷,還要造福黎民蒼生,活得辛苦!我這人,一沒有鴻鵠大志,二沒有雄韜偉略,所以根本無法勝任。」

    我說著,跳進美男堆兒裡,左擁右抱,一臉滿足道:「我啊!只是個小女子,只想做個小市民。畢生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揣著滿兜兒的金子銀子,帶著家中美男到處遊山玩水,吃喝玩樂,逍遙快活的過一輩子……嘿嘿,足矣!」

    秦箏神情恍惚,想到我勾勒出的那種畫面,眼中透出幾分渴望之色。

    澹台澈抱著我的腰,輕吻我的鬢角,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梅花冷香,將我溫柔包圍;優雅磁性的聲音,宛如天籟般縈繞耳畔。

    「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

    我伸出手指,眼底含笑,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緩緩爬上澹台澈的臉頰,細細描繪著他那俊美深邃的輪廓,低聲蠱惑道:「等我玩厭了,玩倦了,就找塊風水寶地,蓋一間小房子,再生上一堆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但可以養眼,還可以沒事兒拿來逗弄逗弄,消遣解悶兒……」

    澹台澈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指,迷醉了黑曜石般的眼眸,低頭壓向我的唇。

    「好,聽你的——」

    紅袖飄搖,我猝然落入另一個微涼的懷抱。

    御蒼穹捏著我的下巴,鳳目高挑,不滿抗議道:「舞兒還真是薄情,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想要小娃娃容易得很,我們今晚一起『努力』就是了!」

    手臂一緊,我又被某人一把揪起,扛到肩上。

    我大頭朝下的左右搖晃,頓時感覺全身血液直衝腦部,不禁脹紅了臉,扯著嗓子咆哮:「拓跋慵,你丫就不能溫柔點兒?竟然把老娘這種如花美眷,當裝米的麻袋一樣揪來揪去,活膩味了是不是?找抽呢!」

    拓跋慵睫毛翕動,眨眨湛藍色的狼眸,深吸口氣兒,用足足比我高了兩個調門兒的聲音吼道:「事先說好今晚陪我,你休想給老子爬牆!」

    我怒不可遏的回吼道:「靠,你這頭蠻不講理的野狼,老娘寵幸自家男人也叫爬牆?」

    拓跋慵嘴角一勾,藍眸閃著狡猾的光,「我是蠻不講理的野狼?可以,你就先給我生個小狼崽子好了!」

    我撇嘴瞪眼,不假思索道:「想得美!你怎麼知道老娘第一胎一定是小狼崽子?人家前幾天跟水默夫君那麼『努力』,說不定先生出個小神仙呢!」

    話音未落,唰唰唰,眾人目光齊齊射向席水默。

    席水默微微一僵,冰肌雪顏泛起層層紅暈,被不染纖塵的白衣一襯,宛若桃花映雪,千嬌百媚。

    冰白色的唇在眾人的注視下,輕輕張啟,低聲囁嚅道:「歆兒,還沒有……」

    眾人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我樂不可支的從拓跋慵身上跳下來,樓住席水默線條優美的脖子,就是一頓口水親親。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你們一個個幹嘛這麼認真?尤其是水默夫君,居然還像做錯事一樣說沒有,哈哈……笑死我了……」

    秦箏搖搖頭,語帶的寵溺責罵道:「小舞,你這樣子瘋瘋癲癲的,將來怎麼當別人娘親?」

    我收斂笑容,揚眉望向秦箏,一本正經道:「那從今天開始,我去學習怎樣當一個母親,箏哥哥就去學習怎樣當一個皇帝,可好?」

    秦箏一怔,略微遲疑,欲言又止。

    「小舞……」

    我直視秦箏,目光霍霍道:「箏哥哥,皇位可能對有些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對我來說,絕對是一種多餘的負擔。我不想擔,也擔不起!所以,就請你擔起這份責任,好好治理這個國家,讓百姓可以安樂富足,也讓我可以自在逍遙。」

    秦箏深深地凝望著我,沉吟半晌,忽的揚眸淺笑。

    隨著那一笑,我的心臟竟也跟著一顫,隱約感覺在他堅定從容的笑容背後,藏匿著令人痛徹心扉的無奈與哀傷。

    「小舞,這皇位既然你不想要,那麼我就勢在必得!因為我答應過父王,要用生命守護朱雀國的江山,守護你……相信我定能撐起一片天,任你逍遙。」

    我心中一緊,不禁想起和秦箏在逐日島上的約定——

    待他成為朱雀國的皇帝,與他,便再無瓜葛。

    幾分酸楚湧上心頭,我勉強笑道:「箏哥哥,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襁褓中的小嬰兒了……你,也該為自己而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秦箏的眸子閃爍著紫色琉璃光芒,嘴唇輕輕扯動,苦澀一笑:「守護你,看你幸福,就是我該做的事。」

    我張嘴欲反駁,卻發不出聲音,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胸口彷彿壓了塊沉重的大石,只能沉默相對,唯恐一出聲,便是哽咽。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拓跋慵推了推我,冷冷道:「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剛才跟我叫板的那股子厲害勁兒哪去了?還沒開始呢,就先洩氣了?你到底打算怎麼對付萬俟文熒和那個許君戀?」

    「誰說老娘洩氣了?」

    我一聽許君戀這三個字,立馬來了精神,竄到桌子上,揮舞著拳頭,咬牙切齒道:「許君戀那個蛇蠍女人若落到我手裡,我定將丫扒皮抽筋,把丫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餵狗;再在丫的傷口撒蜂蜜,讓蜜蜂咬丫,螞蟻啃丫;最後拆了丫的骨頭,敲大鼓慶祝……」

    御蒼穹瞇著眼睛,邪魅笑道:「女人的報復心還真是可怕!不過,許君戀那女人的確該死,聽起來倒也解恨……」

    拓跋慵狼眸中放出嗜血冷光,摩拳擦掌道:「什麼時候動手?明日?」

    「明日不行!」我晃動食指道:「丫尚有用處,要先留著!」

    澹台澈道:「莫非你心裡已有打算?」

    我奸笑道:「嘿嘿,我們可以用她做跳板,混進皇宮去!」

    席水默眉頭一動,輕抬美眸道:「歆兒,你該不會是想……」

    「帶你們去參加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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