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使我瞬間變成全場焦點。
我的笑容定格在唇邊,大腦飛速運轉,轉了半天,才整明白一件事——老娘讓許君戀那丫給玩了!
「墨羽幫主,您準備捐多少銀子啊?」
桑赫雄笑瞇瞇的看著我,彷彿看見一隻會飛的金豬,而我這隻金子做的豬,馬上就要飛進他的捐款箱裡了。
你說我捐還是不捐?捐吧,兜裡屬實沒銀子;不捐,那我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就在我左右為難,進退不是的時候,從遠處來了一行人。
四個黑衣勁裝男子,抬著一頂紅紗為簾的軟轎,施展輕功,朝這邊飛來。
「來者何人?」桑赫雄高聲問道。
清脆甜美的聲音柔柔飄入耳朵。
「逐日島主,嵐舞!」
話音未落,一名黃衣女子已翩翩落在台上,仔細一看,竟是心苒!
我呼吸停止,心跳漏拍,大腦斷電,目光呆滯的望向那頂紅紗繚繞的軟轎,朦朧中,隱隱約約看見一抹紅色身影。
逐日島主……御蒼穹,轎中之人,真的是你嗎?
「逐日島?」桑赫雄愣了愣,問道:「請恕老夫孤陋寡聞,逐日島在哪國境內?」
心苒眼眸一轉,笑道:「逐日島在外域海上,不屬於任何一國,怎麼?沒資格參賽嗎?」
「不,不,當然可以參賽,只要是江湖中人,就都有資格來爭奪這個武林盟主。」桑赫雄說完一抬手,「這位逐日島的姑娘請先去下面休息,我們正在進行募捐。」
心苒點頭下台,回去站在轎子邊。
桑赫雄轉向我,不依不饒,不屈不撓的叫喚:「墨羽幫主?您想好捐多少銀子了嗎?」
還沒等我說話,心苒就搶聲道:「我們島主說,願意捐贈黃金千兩!」
一語激起千層浪,全場立刻炸了鍋,沸騰起來,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個逐日島主到底是什麼來頭。
桑赫雄臉上皺紋舒展,樂開了花兒。
「逐日島主真是俠義之士,老夫替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謝謝島主慷慨解囊。」
「桑閣主,且慢謝!」心苒擺手道:「我們家主子還有一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
「我家主子想用千兩黃金,換墨羽登台高歌一曲!」
此語一出,我二次成為全場焦點。
桑赫雄改用看金牛的眼光看我,期許道:「墨羽幫主,您可願意?」
不答應,這老傢伙就得逼著我捐銀子……老娘豁出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唱歌嗎?
我硬著頭皮站起來,「可以……」
「太好了,那請墨羽幫主上台來吧!」
我緩緩走到台前,看著比兩個我摞在一起多高的比武台,為難。
人家大俠都會飛,就我這輕功逃命還行,想跳上檯子,簡直勢必登天,拿梯子爬上去,又太丟人了。
「墨羽幫主?墨羽幫主?」桑赫雄催促道。
算了,爬上去也比上不去強,爬吧!
剛想說,給我拿個梯子來,就被人揪住衣服,面前景物一換,人已站在台上。
「箏哥哥……」
銀色面具後,紫眸流轉,秦箏輕拍我,低聲道:「別怕,箏哥哥在下面看著你。」
我定了定心神,面朝軟轎方向,嫵媚一笑,大聲問:「不知道逐日島主想聽哪出兒啊?」
轎中人沉默許久,吐出兩個字:「隨——意——」
別人聽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我聽來卻猶如驚天炸雷。
御蒼穹,真的是你……
我用最決絕的方式走出你的世界,你卻更加決絕的手段走進我的生活。
瘋狂的掠奪,瘋狂的殺人,這難道就是你復仇之旅的開始嗎?看著那些無辜生命終結在自己手中,你真的享受到了復仇的樂趣嗎?
難道在你心裡,任何東西,包括我在內,都沒有仇恨來得重要?
如今,你離開戰場,出現在這裡,出現在我面前,又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向我復仇嗎?
你明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為什麼還要讓我愛上你?
看我痛,看我傷心,看我難過,你快樂嗎?
沒有我的日子,你心中可曾有過想念?可曾吃不好睡不著?午夜夢迴,那薄唇可曾呼喚過我的名字?
我扭過頭,狠狠拭去眼中不爭氣的淚,轉身,綻出一抹連自己都琢磨不透的笑。
「既然逐日島主這麼瞧得起,那墨羽就在這裡獻醜了,希望大家聽完以後,不會把手中兵器丟上來,呵呵……」
台下眾人轟笑。
喉嚨鹹澀,是眼淚的味道,我深吸口氣,用略顯沙啞的聲音低吟輕唱:
倚紅別院駐在煙雨樓前
停在台階,沒有攔住我越走越遠。
醉了紅顏也罷斷了琴弦
你若是我,會不會在凡俗之間?
遲遲留戀,這是一種厭倦,也是一種執念。
荒唐的是我,只不過是區區等閒,如有佳麗三千,不如知己一見。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荒唐的是你,看不懂卻說我可憐,如此可憐。
金縷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問天涯,告訴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愛送給人家
你若是我,會不會把富貴榮華當作一盤黃沙?
——何炅《看穿》詞曲:胡彥斌
御蒼穹,你看得穿嗎?放得下嗎?
我沖台下微鞠一躬,然後精神恍惚的一步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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