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他悠哉的酌了口茶,雲淡風輕的說:「見你落崖,我一怒之下把他們全殺了,這牌子是在屍體上搜到的。」
「那豈不是沒線索了?」我悻悻奪下他的茶杯,一飲而盡。
靠,開水!我被燙得直伸舌頭,御蒼穹忙倒了杯涼水遞過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手直哆嗦,涼水拿到我面前已經抖出去大半杯,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吼道:「笑吧,笑吧,憋不死你丫的!」
御蒼穹大笑過後,揉著肚子斷斷續續的說:「誰告訴你沒有線索?」
我聽完立馬忘了疼,像小狗似的豎起耳朵湊上去,就差衝他搖尾巴了。
他挑挑眉,欲言又止,故意吊我胃口,見我要發火,才不緊不慢道:「我發現每個黑衣人身上都有朱雀令,而白虎令只有一塊……」
每個人都帶著朱雀令?說明這些人都是朱雀國的人嘍!可為什麼還要帶著一塊白虎令呢?莫非是……
「他們想殺完我,嫁禍給白虎國?」我脫口而出心中猜測,隨後又問道:「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野心!」御蒼穹鳳眼瞇起,眼中飛上一抹陰霾,「有人想通過你的死挑起兩國之爭,最後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愣住,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把我的死嫁禍給白虎國,讓玄武國誤會為白虎國想對他們不利,然後引起兩國糾紛戰爭。兩國相鬥必有一傷,弄不好還會兩敗俱傷,而始作俑者就可以坐享漁翁之利,一統天下?這個幕後主謀該不會就是現在的朱雀女皇吧?」
御蒼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稱讚道:「舞兒真聰明!剛開始我還不確定,直到聽你說起曾被陪嫁侍女下毒,我才肯定謀害你的人就是當今朱雀國的女皇萬俟文熒!哼……」他眼神飄遠,冷笑道:「其實想要謀奪天下,惟我獨尊的人又豈止萬俟文熒一個?」
下毒,劫殺,原來都是萬俟文熒一手策劃的陰謀。為了江山權利,她可以利用自己親侄女的生死大做文章。自古以來,最不值錢的愛就是帝王之愛,最淡薄的情莫屬皇室親情。更何況萬俟舞還沒生出來的時候,就被她說成妖孽,三番兩次要取萬俟舞的小命兒……
「哎!」我歎了口氣,暗自慶幸,還好老早就逃出來了,不然死都死不明白。
御蒼穹緊緊摟住我,安慰道:「我會保護你,從今以後無論是誰,都休想動你分毫……」
看著他眼中的堅決,我掛在他脖子上撒嬌道:「給我講講萬俟文熒吧,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她都做過些什麼事情?」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算不報復她,我也得提防她!
「萬俟文熒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驚天動地……」
「哦?」
「她頒布了一條法令:以女子為天,男子為地,施行一妻多夫制度。雖說朱雀國中的女子地位一向很高,但跟男子平起平坐,甚至高於男子,在三國之中還是空前絕後的……」
「啥?我們家是女尊國?哎呦!」我站起來驚呼,頭重重撞上棚頂,立刻鼓起個大包。
御蒼穹哭笑不得的拉過我,給我揉著腦袋。
「舞兒,你激動什麼……女尊國?」他玩味著這三個字,邪笑道:「倒是很貼切,萬俟文熒執政八年,朱雀國可以說已經變成女尊男卑的國家了。」
「那男人會生孩子嗎?」我躺在他腿上盯著他的肚皮研究。
御蒼穹的手頓住,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肚子,尷尬道:「男人怎麼可能會生孩子,舞兒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滿不在乎的說:「以前看的那些女尊文,都是男人生孩子,人家還沒親眼見過呢,好奇嘛!」
「女尊文?」御蒼穹狐疑的看著我,我忙改口道:「順嘴瞎說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嘿嘿……」
這日,馬車終於抵達國都——朱雀城。
打發走了馬車,我倆手拉手大搖大擺的在城裡晃悠。
御蒼穹用從島上帶的「假臉皮」把我打扮成男人,美其名曰:易容!
他這種易容水平是最次的,只變了臉,其他一概沒變。還好現在朱雀國盛行陰柔男風,我這個身材矮小,體型瘦弱的「美少年」走在人堆裡,也不算突兀。
御蒼穹雖然換了張平凡無奇的「臉」,但身上那種妖魅氣質依然,所到之處,驚起狂蜂爛蝶無數。
我氣呼呼的在他後邊跟著,心裡納悶兒:同樣是把臉遮上,怎麼就沒人調戲我呢?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街道兩旁酒樓客棧,商號店舖鱗次櫛比,高大氣派,奢侈華麗。
我們在一間名叫「醉花間」的建築前停下來。
「今晚就住這裡!」御蒼穹說完,拉著我走進去。
從門口到大廳,一路上,俊俏的男子,嬌媚的女子琳琅滿目,絡繹不絕的在身邊出現,個個衣著暴露,濃妝艷抹,室內氣氛曖昧淫靡。
我感覺不對勁兒,抓著御蒼穹的袖子小聲問:「這醉花間是什麼地方?」
御蒼穹笑嘻嘻的搖著折扇道:「青樓!」
「什麼?你丫的居然敢帶著我上青樓會老相好?看我不廢了你!」
我怒吼一處,當場聲驚四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向我們投來。
御蒼穹的笑容僵在唇邊,神情窘迫的小聲對我說:「我哪裡有什麼老相好,這家醉花間其實是……」
「快看,是秦箏!」
他後面的話被淹沒在一片歡呼叫喊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