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你怎麼會突然間想起來要端木家的遺產的?」紀凜楓看著閔佳芸,忍不住問道,心裡真是覺得有些疑惑起來。
「對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要讓端木家養我?」閔佳芸有些覺得自己後知後覺的想著,「我要是沒有成年該多好,還能讓他們家給我撫養費呢?」閔佳芸扶著紀凜楓,一副萬分委屈的樣子。
「你缺錢花?」紀凜楓沒有好氣的白了閔佳芸一眼,「我看算了吧,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見識了,這樣你也會過得開心的。」
「現在不是我跟他們一般見識,是他們非要跟我一般見識,憑什麼都有一個爹生的,別人就是千金小姐,我就一個無處撒嬌的野娃娃。」閔佳芸越說越發的激憤起來,「我有鼻子有眼,我哪兒見不得光呢?哼!」
「老婆,誰說你沒處撒嬌,你老公的懷抱可是異常寬大的?」紀凜楓說著張開的手臂,抱住了閔佳芸來,兩人在台階上,瘋鬧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官司在身的擔憂。
端木家想和解,許況倒是願意幫她一下整死了端木家去,可是閔佳芸並沒有非得要端木死無葬身之處,她只是想看看端木還能搞出什麼來罷了,再說端木明宇一直對她很好的。
和解就和解吧,閔佳芸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能跟她說什麼,沒事當幾隻狗叫,換換心情,換換環境…………
整天別人時時刻刻的注意著,閔佳芸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紀凜楓總是在她身旁晃悠,讓她都覺得他好煩,真不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她真的會仍不住厭惡起她可愛的老公的。
素淨的大廳,帶著莊重與細緻,有著一種正義凜然的正氣來,閔佳芸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跟自己的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對簿公堂,可笑的是竟是為了一個錢字?
閔佳芸坐了下來,突然間有些的害怕起來,抬起頭,看向了一邊的紀凜楓來,心裡五味散開了去,有些東西不是嘴裡說斷,就能斷的掉的?
輕輕的看著眼前似乎有幾分相熟的面貌來,閔佳芸的淚水忍不住爬上了眼眶來。
心裡一酸,轉開了身去,「老公,我眼裡進了啥子,你給我瞧瞧?」
紀凜楓一愣,伸手擦去了閔佳芸眼角的淚水來,心裡微微的擔心了起來,看著眼前莊嚴而嚴肅的老人來,心底生出幾分的敬意與遺憾。
「我看看!」紀凜楓擦掉了閔佳芸眼裡的淚水,輕輕的拉住了閔佳芸的手來,感覺著她的身子竟在微微的顫抖。
這是何苦呢?紀凜楓心疼起來,二十多年來,這只怕是閔佳芸第一個好好的看這個根本不認她的祖父吧。
「你要多少錢?」端木老爺子看著這越發出眾的女子,心裡一熱,竟突然有些覺得自己萬分的殘忍起來。這帶著幾分清和的臉,眼底的沉寂竟與她的父親有幾分的相像。
「可以買斷你跟端木家的關係?」端木老爺子冷靜的說道,心裡卻忍不住翻騰了起來。
「呵呵。」閔佳芸轉頭看著了眼前的端木老爺子,突然笑了起來,心裡生出幾分的詫異來。「你端木家還有多少錢?我也不過要我父親留給我的那份吧?」淡淡的說道,心裡卻忍不住哽咽住了。
她不差錢,差的無非就是一個口氣,這個世界財大本就氣粗,她倒是要看看這已經瀕臨破產的端木家怎麼的給她一個交代。
「你直接點吧,不要在這這兒假惺惺的,端木家不會認你的?」端木老爺子冷冷的說道。
法官倒是有些驚訝,見著兩人有一句無一句的話,也跟著疑惑了起來,以前見多的案子,只怕一見面,雙方便相互指責,鬧的無從開交,可是如此冷靜的場面,只怕是更加的難以和解?
「端木家又不是巨室豪門?我幹嘛非要巴結了你端木家不妨?」閔佳芸一聽如此,輕輕的笑了起來,「若是那天端木家要破了產,無非也要我跟你您的孫女端木明錦一樣淒慘?」
「閔佳芸!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想讓端木家破產,你直說,我老骨頭一定奉陪!」老爺子有些氣急起來,滿是不滿的看著了一臉平靜的閔佳芸來。「至於明錦的事情,跟你這個外人沒有關係!」
「那倒是,爺爺非要孫女賣身救整個家族,我這個外人自然是管不著的,就是不知道那個人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閔佳芸側開頭來,看著了紀凜楓,微微的笑了起來。
紀凜楓一愣,只覺得閔佳芸的話無比的酸澀,心裡暗暗擔憂起來。閔佳芸這不疼不癢的話卻是能擾的人心慌好一陣。
「哎。也真是的,這樣的一個公司,傾盡了老爺子你一家所有的心血,說要真的就這麼散了,多可惜,您就沒見那《紅樓夢》裡,賈家那樣的一個大家族,只消一絲個不小心,也弄得個雞飛狗跳,雞飛蛋打?」閔佳芸抬起晶亮的眼睛看著了眼前嚴肅的端木老爺子來。
「你不同意庭外調解,只是想借此來奚落報復我端木家!」端木老爺子只覺得一股怒氣堵在心中,可是看著閔佳芸那如此風輕雲淡的樣子,愣是將天大的怒火給忍了下來。
「呵呵,隨便您怎麼想都好?你啊一定的好好的活著,活著看著你端木家分崩離析,樹倒猢猻散,落得一個家不成家樣兒?」閔佳芸惡毒的詛咒起來,紀凜楓的眉頭皺了起來。
「芸芸,有話好好說,別說氣話?」紀凜楓見著閔佳芸站了起來,雖然言辭犀利,可是只怕這犀利背後竟會有著無比的辛酸來,打不斷的骨肉,剪不斷的親情,這小妮子此刻有多麼尖酸,只怕心裡便有多麼的渴望親情去。
笨女人啊十足的笨女人!
「端木老爺子,芸芸並不是為了端木家的錢,只是也請你們不要總是這樣的傷害她好嗎?」紀凜楓愣愣,朝著端木老爺子望了過去,心裡萬分的覺得為難起來。
「誰說我不是為了錢?」閔佳芸尖聲的叫了起來。「我就算愛錢,我就是為了錢才跟端木大官司的,若不是為了錢,我吃飽了撐的,不能好好呆在家裡過!」閔佳芸一聽紀凜楓如此一說,鼻子一酸,淚從臉上簌簌的滑落了下來。
頭一轉,閔佳芸拉起衣袖,硬氣的擦掉了眼淚來。「我爸的遺囑你們毀掉了,我也懶得去追究了,我們就只當沒有那份遺囑,按照繼承的原則,把我爸留給下的股份以及財產留給我。」閔佳芸冷靜的說道。
「我已經查過了,我爸名下的股份有剛好78%。我只要他7%的股份並不過分?」閔佳芸揚起了頭來。
「至於他名下的財產,你們也一併按照法律規定的數額劃到我名下便是!」閔佳芸扭轉了頭去,眼眶中竟是淚水。
「若是端木家不答應,我會委託我的律師與你們交涉的。」站了起來,也不顧什麼,匆匆的往門外走了去。
「端木家是不會分你一分遺產的?」端木老爺子看著往外而去的閔佳芸,心裡有些的失落起來。
閔佳芸腳步一愣,聽著端木老爺子的話,淡淡的笑了起來。真當她是一個沒了血氣的女人不成?微微的抬起下巴,往外一步一步鄭重的走了出去。
「端木爺爺?」紀凜楓看著萬分氣憤的端木老爺子有些的擔心起來,「端木爺爺,芸芸並不是那樣的人。」紀凜楓看著這固執的老頭,心裡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他去。
「端木爺爺,芸芸是一個善良好姑娘,」紀凜楓繼續的說道,看著端木老爺子越發蒼白的臉,心裡難過起來,一家人,非要弄得如此不成?
「端木爺爺,芸芸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若是端木家不在步步緊逼她,她是不會這樣的?」紀凜楓忍不住為自己的老婆抱不平起來,她的出生不是她的錯,若是端木家就此當她不存在就好,為何還要處處為難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女孩子去。
「跟端木家要遺產,也不是她的心裡所想。」紀凜楓忍不住擔憂起來,「端木爺爺,芸芸這生頗不平靜,無論如何,你們作為長輩自然該多擔待一些。紀凜楓不是在指責爺爺,只是希望你們看在她無父無母的份上,多對她一些諒解。」
「諒解?」端木老爺子看著了紀凜楓來,「你不過也是個虛偽的人,你滾,不要讓我看見你!」端木老子紅了眼,狠狠的看著了紀凜楓去。
「紀凜楓,別把尾巴翹太高,小心後邊的獵人盯上了你!」端木老爺子將枴杖一頓,冷笑起來。
「端木爺爺,你保重,您的教誨紀凜楓記住了。」紀凜楓無奈的笑了起來。「不過有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芸芸她要的不過就是一個面子,斷不會真的做出傷害端木家的事情來。」紀凜楓站在了一邊,對著不理會他的端木老爺子說道,真是一脈相承,都是一樣的臭脾氣!
「端木爺爺,你自己保重!」紀凜楓恭謹的朝著端木老爺子行了一禮,「端木明錦的事,端木爺爺你也不要過度擔心。」笑了笑,轉身往外追閔佳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