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然觸及腰間溫潤的玉,忽而勾起嘴角,這是她這幾日來唯一勾起嘴角的時候。她懷念那個待她如親哥哥的男子,想念那個男子給她的溫暖。
忽而又吹起了風,天空飄起了大雪,她看得癡了,耳畔什麼時候響起了優美的琴音都不知。
天地間雪茫茫,世界很亮,很白,她如落入凡間的雪精靈,唯一讓人覺得刺目的,便是那黑色的痕跡。
她的雙眼微闔,漸漸沉醉進那美妙的琴音中,她這幾日的不聞不問,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不知道自己所擔心的人正與自己很近。
「呵!沒想到這半夜,居然有人不怕冷到這八角亭來兜風啊!」那諷刺的話傳入她的耳裡,猛然睜開雙眼,柳眉輕蹙,看著面前那只高傲的孔雀,輕睨一眼,繼而闔雙眼聆聽。
女子見她未做出任何反映,不免厭惡,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衣,走上八角亭,那悠揚的琴音傳入她耳內的同時,她啟朱唇,「沒有想到那個落魄的皇子居然還能有些閒心彈琴。」
這句話終於引起了顏汐的注意,再次睜開雙眼,細細聽去琴音,分明的熟悉,回味著言寧剛剛的話,落魄的皇子?不會是二皇子吧?
眼裡露出擔心與著急,她的一舉一動落入言寧的眼裡,思忖,看來王的話不假,她與二皇子果然有什麼?不然提得那個男子,她的眼裡不會有緊張與擔心。
她太瞭解她了,她對陌生人自然能夠狠心,能夠漠視一切,不在乎一切,但是重視的人,在乎的人,她總是會用盡自己所有的心思去關心,保護!她曾經不也是在她的保護範圍內嗎?只不過,物是人非,她與她背道而馳,各自走上各自的路。
故意勾起嘴角,伸出那只修長纖細的五指,欣賞著剛染鳳仙花的指甲,繼續冷言冷語,「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始終保持著淡然漠視,一點也不如王爺的睿智機明。果真是沒有帝王的風範,難成大氣之材!」
顏汐聽得這裡,眉似紐結在了一起,撫著畫柱起身,冷眼斜睨,「有沒有帝王的風範,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天能算!多行不義,自斃自!」
言寧對她的冷眼斜睨恍若未見,嘴角的笑意依舊如此燦爛,繼續道:「這雪不停,那人心裡的思念怕是也未停吧!只可惜,兩地隔,舊人去了,換新人來。一個醜女居然比妓女還賤,勾引一個兩個的男人。」
顏汐手緊攥,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裡,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怒氣早已衝上了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