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東溟島的城堡側門,此次只有一襲青衫的俊逸男子。他墨瞳幽深,眉目輕凝,腦海不斷盤旋著三日前海岸上的少女……
明夜瓷娃娃般小臉微揚,拉住藺慶道:「我幫你!」
藺慶一愣:「你說什麼?」
明夜漆亮的雙眸抬起:「你這幾日總是這樣看著蒼生塔,心裡很想見她一面,是不是?」
藺慶墨瞳幽深,輕道:「是,我想見她,我想知道她如今,過得好不好……」
「她當然不好,她現在和死人也沒什麼兩樣了,你一旦離開東溟島,或許你再見她,就是她的墳墓了!」明夜道。
藺慶心神震驚,搖頭道:「聖教長老,不是無所不能嗎?一定會醫治她的!姬無洛說過,只要她不見我……就不會有事的!」
明夜看著藺慶幽深無際的眼眸,有些怔愣,慢慢道:「我為什麼要騙你?難道你也以為我是瘋子嗎?你和島上的人一樣,看不起我,認為我是瘋子嗎?」
明夜眼眶漸漸噙滿淚水,如斷線珍珠盡數滑落,藺慶一愣,忙道:「明姑娘,你為何?姬無洛,難道會騙我嗎?」
明夜淚滴掛在臉上:「雲漓是什麼樣狀況,我都從洛叔那裡知曉了!那離情心經陰寒無比,雲漓動了情,那便離死不遠了!」
明夜見藺慶怔愣的看著自己,伸手擦去淚滴道:「姬無洛心中愛戀雲漓,他既然恨你,那騙你又有什麼稀奇的?他只是不想讓你再見她罷了!其實,姬無洛根本就另有算盤!」
藺慶怔愣道:「她若是……真對我有情,見了我也是徒增痛苦罷了!姬無洛,也並非完全是騙我!」
明夜忙道:「他自然是騙你的,其實真正能夠救治雲漓的並不是洛叔,洛叔只是幫她解除痛苦,她如今只能以昏睡來護住心脈!如若讓她醒來,那她就只能活半年的壽命了……」
「你說什麼?」
藺慶震驚不已的抓住明夜手臂,明夜痛呼道:「好痛!」
藺慶木然的放開她,急道:「你剛剛說什麼?」
「洛叔只能讓她有半年的命!你聽清了嗎?」明夜認真道。
藺慶過了良久,才意識回來,搖頭道:「不可能!」
「洛叔為什麼要騙我?只有姬無洛才會騙你!藺慶,其實你心裡也應該清楚,洛叔說她的心脈已經很弱了,我雖然不懂什麼武功,但是一個人心脈若是廢了,還能有什麼指望?洛叔能解天下毒,卻不能讓人起死回生吧?」見藺慶眸光暗淡了下來,明夜偏開臉,緊緊握住手中海螺道:「其實,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姬無洛這樣騙你,我又知情,真的於心不忍!」
明夜見藺慶依然沒有出聲,又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怎樣才能讓雲漓不死嗎?」
藺慶一怔,忙抬眸道:「你知道?聖教長老告訴你了,是不是?」
明夜點頭道:「是!」
「是什麼?」
明夜看著藺慶道:「其實這也是姬無洛騙你的原因。洛叔說,雲漓要到生養天地靈氣的地方,然後散盡一身內力,再如新生一般的修復心脈……姬無洛定然是存了心思的,他希望可以永遠霸佔著雲漓,讓她忘記你!」
藺慶實在太過震驚:「……生養天地靈氣的地方是指什麼?」
明夜搖了搖頭:「這個要問洛叔,洛叔說那個地方有神人,若是有緣自會相救,行不行,卻是要看天命了!」
藺慶心中熱意翻滾:「明姑娘,怎樣才能進蒼生塔?」
「我可以,但是明日不會允許我帶你去的!」
「我去求明島主!」
「不行!讓他知道了,你就更去不了了!」明夜忙道。
藺慶不解的看她,明夜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冷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日要引你們來東溟島,東溟島不是什麼好地方,它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地方,唯一乾淨的就是蒼生塔和月海樓了,可是明日還是要毀掉它……」
藺慶見明夜似乎換了一個人似地念叨著,更不解她為何如此怨恨?他終於慢慢察覺到明夜的異樣了,她有時天真爛漫,有時陰狠成熟,似乎有兩個人一樣?
藺慶本就粗識醫理,腦海中不由想到,難道這就是明夜怕別人看不起她的地方嗎?或許她心裡藏了很多東西,心結難解?所以,她會說別人以為她是瘋子?
明夜眼眸清亮了些,忽然道:「我可以帶你去蒼生塔,但是要五日後,他每月初一要齋戒,五日後就是初一了!」
藺慶一愣,意識到她是說明島主要齋戒,忙道:「可是,明島主和姬無洛都說明天清晨要送我離開東溟島?」
「我有辦法!東溟島弟子送你上岸後,我會讓他們給我做一身新衣帶回來,至少讓他們逗留幾日,到時你再折回船上,以你的武功應該沒問題!然後你再到月海樓,我會找時機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