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夜色籠罩,十餘黑蛟門人劍拔弩張的圍住洞口,中間有一個火堆,兩個門人使勁的以寬大樹葉往洞口趕煙霧。
藺慶方至洞口,黑蛟門人便停了扇煙的動作,齊向藺慶看來。只聽張門主似笑非笑道:「藺公子好悠閒,難道真是洞中無日夜,藺公子樂不思蜀了麼?」
藺慶冷道:「張門主,在下受人之托要給你看一個物事,請張門主上前一步。」
只聽那黑蛟門人余來插言道:「素聞御劍公子的『龍形劍法』精深的很!這洞中除了你與那小子,還會有誰?」
藺慶只是看著張門主,那張門主與藺慶對視了一會兒,似在思慮,轉而輕笑,緩緩邁上一步,饒是如此與藺慶還有幾步之距,藺慶也不再多言,手中將那黑玉符令示出,心中卻是忐忑!若是黑蛟門人強自圍攻自己,只怕自己護不了洞內二人的周全。
那張門主一向透露著幾分思慮的臉色,凝住了一般的緊緊盯著那谷符,半響微動,餘下的門人倒不見的有什麼特別表情,藺慶心中思忖著,看來這黑蛟門與幽陰谷確實有些關聯?
只聽張門主良久,語調有些謹慎道:「藺少俠,洞內何人在?你的符令從何而來?」
藺慶心道,雲姑娘讓我不要理他!便依樣道:「這個你就不必知曉了,谷符主人讓你等離開此地十里,否則黑蛟門再無聖散!」
張門主面色大驚,忙俯首稱是,那余來和羅氏兄弟都不解的叫道:「二哥?」
張門主怒喝道:「還不快下山去!」
眾人見此都驚異至極,但見張門主的神情,不敢多言。藺慶眼見那黑蛟門諸人悉數下了懸崖,心中驚喜,忙趕回洞中。
那柳慈一見藺慶安然歸來,喜極道:「二師兄,你可回來了!他們,他們真的走了嗎?」
藺慶點頭,也是面露喜色,將那黑玉符令送回雲漓身前道:「雲姑娘,他們果真走了。」
雲漓靜靜坐立,稍頃道:「藺公子,此地不能再待了,我們速速離開吧。」
藺慶不解道:「雲姑娘,你傷勢尚未痊癒,如今他們既已遠離山崖,我去將那籐索收起便是,等你傷癒後,再走豈不更好?」
雲漓搖頭道:「那張虎素來卑劣無恥,等他思量仔細,定會重返此地,饒是我傷癒,待日後他在懸崖使些毒計,豈不命懸一線?」
藺慶聞言點頭,心中甚覺在理,柳慈道:「那我們快走吧!萬一他們在懸崖下對著我們射毒劍,豈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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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慶背負秦箏,跟在柳慈身後,一邊指引著雲漓,只聽柳慈道:「二師兄,我記得那邊有一個土地廟,我們去那裡歇一晚吧!否則天黑了,就無處落腳了!」
藺慶邊走邊道:「你對此地熟悉,聽你的便是。」
待到三人入了那老舊的土地廟,已是入夜時分。只見那廟堂之中還有殘燭之光,柳慈四下尋了一會兒,手中握著兩個果子,歎道:「這裡的人真是窮,連供果都不多留一些。」
她話音剛落,只聽得悉數之聲,柳慈驚嚇的朝角落看去,藺慶忙擋在她身前,卻見一個黑衣的魁梧男子蹲坐在牆角,頭上戴著一個斗笠,看不清臉面。那人似乎也不予理睬旁人,一聲不響。
柳慈看了幾眼黑衣人:「喂,你也是歇腳的吧?」黑衣人仍然沒有理睬,柳慈討了個沒趣,也不欲理他。遞過一個果子給藺慶,藺慶微笑道:「你若是餓了,就先吃吧。」說罷對那廟中神佛拘禮膜拜。
柳慈見狀輕哼一聲,轉首對坐在一邊蒲團上的雲漓道:「雲姐姐,二師兄定是怕被土地爺怪罪,不敢吃我拿的供果,你吃是不吃?」
雲漓輕道:「我不餓。」
柳慈吐了吐粉舌,嬉笑著也對那廟中菩薩拜了一拜喃道:「土地爺,你若是保佑我們安全離開絕步山,我一定帶著很多香火來供奉你!」
只聽廟門外哈哈大笑的聲音傳來,很快有許多腳步聲進來,只聽那黑蛟門人的聲音道:「拜佛不誠心,哪路神佛能護佑?差點上了你們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