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2年唐武德五年,時值壬午年初夏季節,天氣極為悶熱。卻見長安城外官道上車來人往,一派昇平景象,城門口車水馬龍煞是熱鬧。
到的巳時時分,人流已然難以流動,長安城門口約在一盞茶的工夫以後,竟是守衛林立,比以往多了數倍的侍衛,仔細一看竟是御林軍。
城門上的御林軍統領宣言幾句後,吵嚷聲漸漸平息下來。人們慢慢的移動,到了城門口就只有聚集在後,等待城門守衛的盤查,無奈的人們見著熟人都東扯西聊,交頭接耳的聊著打發時辰。
漫長隊伍裡的人人焦急又任命的等待著,官道上又徐徐駛來一輛馬車上,遠遠的隨著人流緩緩往前移動,一個年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道士躍下車來,探身對排在前頭的布衣婦人微微作揖,詢問守衛盤查的情由。
那婦人挎了一大籃子的菖蒲等草物轉頭瞧了瞧他:「小道長有所不知,剛剛聽說今日一早皇上移駕秦王府,現下是滿城戒嚴,守衛都在巡視。」然後又低聲歎道:「可這除邪避陰的惡日,家裡總要備些事物的,誰不是沒法子才進出城的哪。 」
小道士道了聲謝便跳回馬車,撩了布簾對著裡面的人喚道:「師兄,今日看來要等些時候才能進城了,聽人說這端午日皇上還要出宮,守衛在查檢進城的人呢。 」
車內身著灰白色道袍的道士微微探頭看了一眼,又微閉雙目沉吟半晌問道:「今日五月初五乃百毒之首日,在這時辰皇上出宮可知是何故?」
那年輕的道士回道:「說是去秦王府邸,看來咱們午時之前是不容易進城找尋到『那人』了……師兄,今日這辰光竟如此之熱,真是反常啊」,他拿手巾擦了把臉:「莫非……咱們幾日推算而來的『那人』就是在這時辰了麼?」
老道人輕歎一聲:「若是如此也是天意了,只望能……啊呀」只聽他說到一半猛的睜開眼:「淳風,那秦王府邸你可曾記得是怎生的方位?當日,你可是說遇金則生水,然水而生木……循循而生之相?」
稱之淳風的道士恍然道:「師兄你記性好,我曾一去確是如此。如此看來咱們要趕往的就是那兒了。」
話音剛落,只覺得馬車顫動一陣涼風掀簾而入。車外人聲嘈雜,紛歎天氣怪異,兩人心中驚覺趕忙探身看向車外,只見原本似如炎夏的太陽正被不知何處飄來的大片雲團遮得不見蹤影了。
老道人扳指算了算,眉頭一皺又一展道:「現下是午時了麼?」
李淳風應道:「是的,師兄。午時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