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豪快步的走到了桑雨萱的面前,輕輕的蹲在了她的身邊,眼睛落在了雨萱膝蓋上的那本雜誌上,她已經開始看雜誌了,這個變化怎麼被自己忽略了呢,還有那雙眼睛,烏黑閃亮,趁著白色的肌膚,異常的有神,已經看不出一絲呆滯了,充滿了靈氣。
他的雨萱好了?又可以和過去一樣歡快跳躍了,亦天豪有多少話想和她說,因為他的嫉妒,他失去了三年的快樂,因為他的不信任,他差點與幸福失之交臂。
亦天豪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滿含深情的將桑雨萱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良久的不捨得鬆開,也許小丫頭在懲罰大叔,可是這懲罰多一天也是折磨。
「雨萱……」亦天豪深情款款的喚著桑雨萱的名字。
桑雨萱默然的看了亦天豪一眼,站了起來,手從亦天豪的大手中抽了出來,膝蓋上的雜誌也掉在了地上。
「看的什麼雜誌?」亦天豪並不急於揭穿桑雨萱,他撿起了地上的雜誌,捏住了下巴,翻開了雜誌,眼睛落在了雜誌上,一副很著迷的樣子「這個女明星不錯嗎!」
女明星?桑雨萱馬上湊了過來,眼睛向雜誌上瞄了過去,亦天豪趕緊將雜誌避開了桑雨萱,坐在了椅子裡,饒有興味的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亦天豪將雜誌扔在了椅子裡,向洗手間走去。
亦天豪進入了洗手間,桑雨萱趕緊將雜誌拿了起來,飛快的翻看著,這是一本繪畫雜誌,哪裡有什麼女明星,難道是女明星做的廣告?她不死心的又翻了一遍,沒有女明星啊。
桑雨萱正疑惑的時候,亦天豪悄悄的走出了洗手間,他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審視著正在翻看雜誌的桑雨萱,毫無疑問了,桑雨萱已經好了。
女人的小心眼兒,看來他的雨萱也沒有落了俗套。
桑雨萱看見了亦天豪,馬上尷尬的將雜誌扔回了椅子裡,慢慢的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田野。
「到大叔這裡來一下……」亦天豪坐在了椅子裡,笑瞇瞇的看著桑雨萱,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飛機票。
桑雨萱轉過了身,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亦天豪手裡的機票,竟然有點緊張了,當發現亦天豪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的時候,馬上扭過了頭,看向了別處。
亦天豪更加的確信了,似乎自己沒有必要寸步不離的留在桑雨萱的身邊了,她跟自己玩的不亦樂乎,也許背地裡,心裡不知笑了多少次?隱藏的很小心啊,不過……到底她好了多長時間了,回到桑氏莊園以後?還是在加拿大的時候?
亦天豪輕輕的歎了口氣,目不轉睛的看著桑雨萱,她打算隱藏到什麼時候?是否還在氣自己的不信任呢?
「我要去意大利三個月,你現在的樣子……你甚至把我和狼狗都分不清,這樣讓我十分的痛心,與其看著你一臉茫然的樣子,還不如躲開你,所以至少三個月,或者三年我也不會回來了!」
亦天豪故作傷心的樣子站了起來,走到了桑雨萱的身邊,也看向了窗外「看到你,我會期待的更多,越期待就越傷心,這個桑氏莊園裡,有我們太多的回憶,總是讓大叔難以釋懷……」
還沒有反應嗎?亦天豪急切的看著桑雨萱,她真的希望自己離開嗎?那句話讓雨萱有些慌亂,但是那慌亂只維持了一瞬間,很快的她恢復了鎮定,避開了亦天豪熱辣辣的目光,看向了田野。
田野上,允晨帶著狼狗,飛快的奔跑著,陽光灑在了允晨的身上,讓小傢伙看起來神氣十足,他越來越像他的爸爸,面對困難總是輕輕一笑,眼睛裡都自信。
「允晨……」桑雨萱輕聲的呢喃著,臉上的笑容那麼親切、慈愛,已經不再是許久以前的呆板了。
「真慶幸,因為有他,我們才能走在了一起,和你生活在一起,大叔才知道,愛可以讓人覺得溫暖,也讓人覺得傷感,從對愛沒有任何奢望的亦天豪,到現在期待愛的可憐大叔,卻總是在幸福過後,品嚐心酸的痛苦……」
亦天豪摟住了桑雨萱的肩膀,桑雨萱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那顫動讓亦天豪忍不住親吻了一下桑雨萱的面頰。
「大叔是不值得原諒的,他沒有給雨萱安全感,也沒有保護好雨萱,受到懲罰是應該的,但是大叔的心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雨萱,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大叔寧願不認識雨萱,從你第一次走進別墅開始,一切的不應該也就開始了,當你在田野裡大喊時,大叔就不該將你拉入這個交易的沒有愛的婚姻,當你敲開大叔房門的時候,大叔就不該忘情的抱住你,當你打算留在法國的時候,大叔也不該將你騙回來,如果大叔真正的斷絕了一次念頭,你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生活在一片空白之中……」
桑雨萱的眼睛裡含著晶瑩的淚光,她迅速的低下了頭,似乎想掩飾一下自己的窘態,但是那不聽話的淚珠竟然滑落下來,滴落在了亦天豪的手上。
亦天豪使勁的扳過了桑雨萱的肩膀,強迫她面對著自己,並抬起了她的下巴,激動的看著她淚水淋淋的眼睛。
「你好了,是不是?雨萱,你要折磨大叔到什麼時候?我無法再面對一個曾經靈氣十足,現在卻癡呆呆的桑雨萱,那會讓我更加的痛恨自己,給我機會,別漠視我的存在………」
亦天豪輕輕的擦拭著桑雨萱眼角的淚水「如果你不原諒我,也可以說出來,我馬上離開,不再帶給你任何的傷害,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的,不再有我這個人再來影響你!」
桑雨萱後退了一步,抽了一下鼻子,嘴角牽動了一下,她在選擇逃避嗎?為什麼看起來還在猶豫……
亦天豪歎了口氣,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嗎?那場車禍將她的人撞傷了,心也撞的冷漠了,她雖然好了,卻比癡呆的時候的更加的折磨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