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豪憤怒的臉出現了桑雨萱的面前,他死死的握住了桑雨萱的手,低吼著。
「你來法國就是為了要見他的嗎?」
桑雨萱張大了嘴巴,怔怔的看著亦天豪,他怎麼來法國了,又這麼巧知道他們在這裡吃飯,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突然出現了。
「天豪,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桑雨萱想解釋清楚,剛才的局面實在是太容易引起誤會了。
溪君絡懊惱的站了起來,試圖拉住亦天豪,卻被亦天豪一把按回了椅子裡,滿臉的陰鬱,異常的冷漠。
亦天豪抓住了桑雨萱的雙肩,痛苦的看著她「我還奇怪,為什麼那麼匆忙的離開菲德爾斯,桑雨萱,我要對你怎麼樣,你才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你的心裡到底裝的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天豪,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只是隨便聊聊,溪先生告訴我一些事實真相……關於加拿大婚禮的。」桑雨萱抱住了亦天豪的腰「你別誤會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
「你們就差抱在一起了,桑雨萱……你好自為之吧,我是男人,如果你愛我,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得到你,如果你喜歡溪君絡……我現在就成全你,別再回加拿大了!」亦天豪拉開了桑雨萱的手,大步的向餐廳外走去。
「天豪,你等等……」
桑雨萱煩惱的看著溪君絡,說了聲抱歉,就匆匆的追了出去。
桑雨萱知道了加拿大荒唐婚禮的真相之後,更加無法抑制內心對亦天豪的愛意了,她絕對不能失去亦天豪,典禮她可以不去參加,榮譽她也可以不要,她一定要將亦天豪追回來,她不能失去她的愛。
追到了餐廳的外面,桑雨萱發現亦天豪已經坐進了出租車,桑雨萱飛快的奔了過去,時間的敲擊著出租車的車窗。
「天豪,天豪,你下來,聽我解釋!」
「開車!」亦天豪冷漠的看著前方,出租車司機發動了車子,出租車疾馳而出。
「等等!」
桑雨萱沮喪的大叫了一聲「混蛋,回來!」
這個傻瓜,她的心和人都是他的,誰又能將他們分開呢,桑雨萱不會放棄的,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亦天豪也必須回來。
桑雨萱扔下了皮包,飛快的衝著出租車開離的方向追了上去。
出租車司機看著倒車鏡,輕聲的對亦天豪說「先生,那個女人在追你呢,很危險,停下來吧!」
亦天豪聽了,心中一驚,馬上回過了頭,他吃驚的看著飛奔著的桑雨萱,嚇得魂飛魄散。
「靠邊停車!」
出租車向馬路邊上開去,急速的停了下來,亦天豪飛快的推開了車門,不等他的腳邁出出租車的門,就聽見了一聲驚心動魄的撞擊聲。
亦天豪驚愕的跳下了出租車,回頭看去,馬路上車輛擁在了一起,那個熟悉的小身影……向他伸著手臂,慢慢的倒了下去,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結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慄和恐懼,淡黃色的紗裙在風中搖曳著……
「雨萱……」亦天豪瘋一樣的衝了出去,他看見了鮮血,在桑雨萱的頭上流了出來………
「雨萱……雨萱……雨萱!」
亦天豪抱起了桑雨萱的身體,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似乎那血是從他的身體中流出來一樣,刺眼個車燈讓亦天豪無法睜開眼睛,他奮力的跑起來桑雨萱,向路邊的出租車跑去。
司機驚慌的打開了車門,亦天豪抱著桑雨萱鑽進了出租車,車子飛速的向醫院開去。
「雨萱,你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亦天豪將臉貼在了桑雨萱滿是血污的臉頰上,無數的懊悔侵蝕著他,他不該離開那個餐廳,即使雨萱和溪君絡舊情復燃,他也不希望桑雨萱出什麼危險,如果桑雨萱就這麼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生活,他會一蹶不振,從此失去那些所謂的傲慢和銳氣。
桑雨萱顫抖著手,吃力的伸出了手「不…要…離開………我……。」
「不離開,不離開,雨萱,只要你好了,大叔一步也不離開!」亦天豪的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桑雨萱欣慰的笑了一下,手臂慢慢的捶了下去……。
手術室的外面,亦天豪和溪君絡各自坐在長凳的兩端,兩個人都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桑雨萱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那時間的滴答聲煎熬著他們。
溪君絡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主動的坐到了亦天豪的身邊,低聲的說。
「你真是個混蛋,桑雨萱為什麼要愛你呢?甚至連命也不要了!」
亦天豪沒有說話,只是沮喪的用手捏著額頭,心裡惦記著桑雨萱,自責讓他不想再和溪君絡打架了,只要桑雨萱沒有生命之憂,他什麼都願意答應,包括離開他這個壞蛋大叔,他也毫無怨言。
溪君絡歎了口氣「我這輩子都有個遺憾,就是沒有得到桑雨萱的心,即使你對她多麼的無情,她也沒有在心裡上離開過你,多可笑,如果我今天保持沉默,雨萱就不會出事了,我只是想告訴她,加拿大婚禮的事實,家西做的那些荒唐事,只想她能幸福的和你生活在一起!我承認,我還愛她,但她不愛我!」
亦天豪抬起了頭,眼睛紅紅的看著溪君絡,良久,亦天豪站了起來,像一頭瘋狂的困獸,在手術室的門口遊走著,他在懊悔,在痛恨自己,嫉妒要讓他發瘋了。
在加拿大,亦天豪接到了家西的電話,說桑雨萱和溪君絡在法國約會,這個消息讓他要爆炸了,他推掉了所有的應酬,飛來了法國,結果又是溪家西的謊言。
亦天豪痛恨自己不信任桑雨萱,是溪君絡的不捨和亦天豪的嫉妒殺了他的雨萱,他使勁的捶打著手術室的牆壁,輕聲的低語著。
「雨萱……給我個機會,哪怕你只有一口氣,也要為我留著……雨萱……」
六個小時後,醫生走了出來,他疲倦的看著亦天豪,使勁的眨了一下眼睛。
「您是患者的家屬嗎?」
「是的,她人呢?她怎麼樣了?」亦天豪抓住了醫生的雙肩,期待著那個答應不要將他的希望全部熄滅。
「我沒有辦法還給你一個完好的女人,她的大腦受到了劇烈的撞擊,現在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可能需要再進行一次手術!」
「她沒事……雨萱沒事是不是?」
亦天豪不明白醫生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要進行一次手術,這次手術不是已經完結了嗎?
醫生急忙解釋著「你可以選擇再進行一次手術,還是等待她自然恢復,病人傷了大腦,可能要影響智力,是一大塊的淤血,如果選擇開顱手術,可能會好的快一些,但是十分危險,有可能……醒不過來了,如果不進行手術,人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可能恢復要慢一些,也可能一輩子都那樣了!」
亦天豪怔住了,選擇手術,桑雨萱可能不會再醒過來,如果不選擇手術,她真的就傻呆呆的了嗎?
他必須做出選擇,是手術還是不手術,亦天豪不能失去桑雨萱,哪怕是一點點危險,他也不願意,雨萱,原諒大叔的自私,只要你還活著,亦天豪就會有希望,所以他絕對不會再面臨第二次的生死抉擇。
「不要手術了,不要手術!」亦天豪頹廢的看著手術室,這個地方,他再也不要來了,他要帶著雨萱回加拿大。
溪君絡倚在了牆壁上,他知道亦天豪會這樣選擇的,這樣起碼還可以留住桑雨萱的命,再次的手術只會讓大家陷入另一個痛苦的抉擇中。
溪君絡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醫院,他直奔妹妹的下榻的酒店,當溪家西打開房門的時候,收到了哥哥一個響亮的大耳光。
溪家西摀住了臉頰驚訝的看著哥哥,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幹嘛打我?」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對亦天豪胡說,我什麼時候和桑雨萱約會了?」溪君絡大聲的吃喝著。
溪家西馬上明白了,更加的生氣了「我是幫你呢,看你那麼喜歡桑雨萱,讓她離開亦天豪不是更好嗎?我這是對你好,你一定是瘋了,還反過來打我!」
「對我好?」
溪君絡使勁的推了妹妹一下「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想辦法讓桑雨萱愛上我,讓她一心一意的喜歡我溪君絡,如果用那些下三濫的辦法,可以讓桑雨萱愛上我,不用你出手,我早就做了,可是她根本不愛我,你的做法只會讓我更痛苦!」
「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只要是你的,你管她愛的是誰?」
溪家西生氣的走進了房間,怪就怪桑雨萱什麼人不好喜歡,偏偏喜歡亦天豪,就算家西得不到那個男人,也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那麼幸福的獨享亦天豪的愛。
「有什麼了不起?」溪君絡簡直無語了,他無奈的搬過了妹妹的身體「你知不知道,你的無知,差點害死了雨萱,你的手真的想沾上鮮血才肯罷休嗎?」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有讓亦天豪來殺她!如果亦天豪想那麼做,我也沒有辦法!」溪家西冷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