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豪看完了計劃書,扔在了桌子上,想了一下,拿起筆在計劃上書上圈住了一些地方「改完了交給律師過目,然後讓律師給我電話!」
亦天豪在書房裡偷偷的將公務處理完了,才將那些人打發離開了,然後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繼續裝成什麼也看不見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卻能清晰的看見一切,有種偷窺卻不被人知的感覺。
桑雨萱正在城堡的院子裡和允晨玩著小木馬,當發現亦天豪走出來時,忙將他扶著坐在了籐椅裡。
「怎麼不叫我呢?竟然敢自己走出來!」雨萱嗔怪的說。
「我是失明了,不是廢人……我的手下已經將領出來書房才離開的!」
亦天豪心中暗暗的輕笑著,小丫頭還真的很緊張他啊,那種被關心的滋味兒真是享受。
桑雨萱已經將頭髮挽起來了,顯得成熟幹練,院子的不遠處擺著她的畫架子,想必又開始作畫了,想想當初那條白褲子上的油彩和那個超級誇張的洞洞,亦天豪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又開始畫畫了,打算什麼時候在加拿大舉辦個畫展嗎?」亦天豪深情的握著桑雨萱的手。
「也許會吧,呵呵,我可不想做個依靠男人活著的女人,萬一有一天你又耍什麼詭計,我拎著行李走出去的時候,不想再一片茫然!」桑雨萱伏在亦天豪的膝蓋上,看著騎在木馬上的允晨,想到了當初自己走出別墅的情景,好不淒涼啊。
「你又在調侃我,臭丫頭!」
亦天豪使勁的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看著她戲弄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嘲笑亦天豪當初犯的錯誤了。
「錯誤是不容易被忘記的,大叔以後要小心不要犯錯誤了!」桑雨萱調皮的笑了起來。
「若是你的大叔不小心……又犯了錯誤,可是那錯誤是出於無奈,你會原諒他嗎?」
不知道裝失明,算不算一個無奈的錯誤,桑雨萱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了他,不知道迎接大叔的將是什麼懲罰。
「那看是什麼錯誤了,如果是善意的,雨萱就會原諒大叔,不過也要狠狠的懲罰你!」桑雨萱嘟著嘴巴說,若是真的犯了錯誤,一定要嚴懲這個自大的傢伙。
「我願意接受所有的懲罰,只要你在我的身邊,一輩子不離開就可以!」亦天豪期待的說。
「這麼好的生活,這麼美的城堡,還有我的兒子和討厭的大叔!我才不捨得離開呢!真希望一輩子這麼愜意自在,偶爾還可以……嘿嘿,折磨一下大叔,呵呵……」
桑雨萱呵呵的笑了起來,那聲音如此的悅耳,亦天豪忍不住摟住了她的腰,親著她的臉頰。
「大叔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大叔!而且很知道怎麼討好我的小丫頭……」
亦天豪的吻由桑雨萱的面頰移到了唇邊,越來越過分了,桑雨萱飛快的推開了他,這個壞蛋大叔,怎麼最近膩的厲害,像個孩子一樣。
桑雨萱看了看遠處的畫架,得意的同時,又有些疑惑的了,不由得抬起了頭,看著亦天豪,這個傢伙怎麼知道自己開始畫畫了。
「你怎麼知道我開始畫畫了!」
「因為我看見了!」亦天豪戲虐的說,然後指了指小允晨「我的小眼睛告訴我,媽媽在弄很多的顏色,很邋遢,不是畫畫是什麼。」
「我以為你能看見了……你這個壞大叔!」桑雨萱在亦天豪的面頰飛快的親了一下,然後走到了兒子的面前,小傢伙搖著木馬,露著一排整齊的小牙,開心的大笑著。
桑雨萱走到了畫架前,拿起了畫筆,看著這幅和諧的畫面,慢慢的畫了起來。
亦天豪瞇著眼睛,瞥著桑雨萱,她的小丫頭穿著水粉的小吊帶,白色的休閒褲,一雙很隨意的涼拖,持著畫筆愜意的做著畫,很迷人,那個樣子倒還真的像個小畫家,事實上她已經小名氣了,只不過回到加拿大以後,她的心思都用在了自己和孩子的身上。
「你猜我畫的是什麼?」桑雨萱大聲的笑著。
「大叔和小寶貝!」亦天豪已經看見了,當然不會說錯。
桑雨萱吃驚的看了一下亦天豪,好傢伙,失明的亦天豪還真是厲害啊「你怎麼知道的,猜的那麼準!」
「因為你愛大叔愛的發狂了……」亦天豪朗聲的大笑了起來。
這個傢伙,又在捉弄她,桑雨萱放下了畫筆,走到了亦天豪的面前,溫怒的掐著腰,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捏住了下巴,這個傢伙,這幾天很奇怪啊,總覺那鼻子能到處聞到氣溫。
「我發現你這個看不見的,比我這個看得見的,還要囂張啊!」
亦天豪看著桑雨萱,忍不住想笑,她怎麼看自己像看怪物一樣「我本來的智商就比你高,失明又不是傷了大腦!」
「你還說……誰告訴你,我愛你愛到發狂了?我看是大叔才是!」桑雨萱不示弱的揚著下巴。
亦天豪輕輕的站了起來,伸出了手臂,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親吻著她的髮絲,輕聲的說「還敢說……不是愛大叔愛到了發狂,為什麼撲倒大叔那麼多次啊?如果不是眾目睽睽,我怕在教堂裡……」
「喂,壞蛋……」桑雨萱羞澀得面紅耳赤,使勁的推了亦天豪一把。
亦天豪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他擁住了桑雨萱,眼睛卻定格在了城堡噴泉邊的甬道上,因為那條甬道上,走進來一位不速之客,亦天豪下意識的抱緊了桑雨萱,冷冷的看著前方,他來幹什麼?難道還不死心嗎?亦天豪注定要和這該死的兄妹糾纏到底了。
桑雨萱將頭埋在了亦天豪的懷中,輕聲的說「以後不准再說,羞死人了!」
「我不說,只要你不喜歡的,我都不說!」
亦天豪冷笑了一下,抬起了桑雨萱的下巴,看著那紅潤的嘴唇,嘴角牽動了一絲曖昧的笑容,溪君絡來這裡,就是想看看他們夫妻的生活嗎?不能讓他空手而歸啊,於是他覆蓋在了桑雨萱的軟唇上,輕輕的吸允著。
桑雨萱嚇了一跳,這個壞大叔,以為他看不見了,別墅裡的人都看不見了嗎?很多工人在修整城堡的草坪和樹木,大廳還有打掃衛生的僕人,第一次他在這樣公開的場合親吻她,讓她羞的無地自容。
溪君絡停住了腳步,看著前面相擁的兩個人,他們正熱烈的親吻著,桑雨萱墊著腳尖,亦天豪環著她的腰身……
良久,亦天豪才放開了桑雨萱的唇,然後冷冷的笑了一下,看夠了,就趕緊回法國去,難道他還不明白嗎?桑雨萱至始至終都是愛亦天豪的。
桑雨萱低下了頭,不捨的握著亦天豪的手「還是白天啊,你這個傢伙……」
「我的眼睛看不見,對於我來說,任何時候都是黑夜,我想吻自己的女人,所以不分白天和黑夜!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亦天豪坐回了籐椅裡,意味深長的看著遠處的溪君絡,這次他不會再讓這個男人帶走桑雨萱,誰也不能。
婚禮上不可以,現在更不可以,桑雨萱今生今世都是亦天豪的女人,必須留在他的身邊。
「壞大叔,真是自大,惡習難改!」桑雨萱轉過了身,剛要向畫架走去,就看見了甬道上的溪君絡,不由得呆住了,她以為溪君絡就此罷手了,沒有想到,他又出現了。
桑雨萱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亦天豪,心裡開始擔憂了,最好在亦天豪發現溪君絡之前,讓他趕緊回到法國去。
於是桑雨萱緊走了幾步,迎上了溪君絡「在教堂裡,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我不能離開這裡,也會離開亦天豪的……」
「你從來也沒有愛過我嗎?雨萱,一點也沒有嗎?」溪君絡痛苦的看著桑雨萱,他是多麼的愛這個女人,可是再一次,她回到了那個花心男人的身邊。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愛,在很久以前,我天天盼著見到你,也許是小女孩對愛的幻想,但是那只是暫短的感覺,很快就被對亦天豪的感覺遮蓋了,我現在對你能說的,只是抱歉!」桑雨萱低著頭。
「所以,開始有,現在不可能消失殆盡,我去找他談談……他的自私會再次傷害你!」溪君絡推開了桑雨萱,大步的向亦天豪走去。
「你站住!」
桑雨萱惱火的拉住了溪君絡,眼神裡都是驚慌,怕再和亦天豪起了衝突「你不要打擾他,他現在很開心,已經擺脫了失明的痛苦,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的!」
「我不是來帶走你的,因為我知道,亦天豪詭計,讓你一直以為愛的那個男人是他,所以他只要有一點狀況,你都會緊張的要命!只不過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巧,一切都來得突然,他搶走了本來屬於我的幸福,難道我還不能去和他確認一件事嗎?他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溪君絡冷漠的說,他既然輸了,也要輸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