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星兒。」
「我在門口呢,趕緊出來!兩分鐘時間,晚了的話,保準車和人一塊消失。」永遠都是這樣乾脆利落,一如凌星兒的人。
「馬上就出去,你等著我。」顏曉沫興高采烈的掛了電話,正想哼著小曲出去,卻看到魏子澄一臉怒氣地站在她面前。
剛剛聽到鈴聲裡那句:朋友比情人還死心塌地,讓他心裡很不是個滋味,現在又見顏曉沫根本不理會自己,就要匆匆跑出去,更是怒火沖天。
他受不了她的無視,曾經恨不得把她揣到口袋裡才安心,現在卻受到如此的冷漠,落差之大,不悅充分在俊臉上顯露出來,眉頭皺著,抿著唇。
顏曉沫吸了口涼氣,她還是有些不適應魏子澄冷著一張臉,好想念原來那張看到自己就能洋溢著溫暖笑容的臉,和現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朋友在外面等著我呢,我先走了。」沉默了片刻,顏曉沫微低了低頭道,不敢抬頭也不想抬頭。
皺了皺眉,魏子澄剛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看著上面顯示的兩個字,眉頭皺的更緊。是葉婉的電話,葉婉去美國了,昨天就告訴他今天回來讓他去接機的。
顏曉沫瞅準機會想溜:「你還有事要忙吧?我不打擾了,再見。」
話音剛落,憑借自己瘦小靈活的身體,就已經鑽到人群裡,沒了蹤影。留下魏子澄一人乾瞪眼,擰了擰眉,他沒好氣地按下接聽鍵,聲音如寒冬臘月:「我現在外面,不方便接聽電話。」
「子澄。」手機另一端,嗲的讓人發膩的聲音傳來。聽到魏子澄不耐煩的語氣,葉婉雖然不滿,但是卻仍然隱忍著,訂婚的日子很近了,她不想有哪怕一點的變故。
「我現在有事……」魏子澄語氣冰冷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子澄。我和葉婉在機場,你過來接一下。」一個歷經滄桑的聲音打斷他的聲音。
魏子澄神經緊繃起來:「伯父?」
嘴裡雖然恭敬地叫著,心裡對葉婉的不滿卻加深起來。又玩這樣的把戲,知道伯父是他的軟肋,竟然又把伯父抬出來壓他。
「曉沫,我在這,看什麼了你?」凌星兒搖開車窗玻璃,對著還頻頻回頭往超市裡看的顏曉沫招招手。
「呼呼。」摸了摸胸口,確定魏子澄沒有追上來,顏曉沫才敢一展笑顏,揮了揮手,手腕上紅珊瑚圓珠手鏈精巧的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光弧:「星兒,你終於來了。」
紅色的保時捷像是紅色的誘惑,是凌星兒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造型漂亮,舒適而大方。顏曉沫見了,總忍不住咕噥一句:「等我有錢了,哼、哼、哼……」
這次當然也不想例外,顏曉沫裝模作樣的吸吸鼻子拍拍車門:「等我有錢了……」
「哼、哼、哼!」星兒吐著舌頭接了她下面的話,鑽進車裡兩人又是一陣大笑。
「星兒,你說找我有事的,到底……」顏曉沫一邊輕輕地拍拍舒服的坐椅,一邊毫無目的的掃了一眼超市門口,這一掃讓她剛落地的心臟又竄到了嗓子眼,舌頭也猛然打了個結:一身灰黑西裝的魏子澄手拿車鑰匙正往外走呢,他黑著的俊臉上,好看的眉頭緊蹙著。
壞了,他不會是追上來了吧?
「星兒,快開。」顏曉沫催促道,剛剛還因興奮而微紅的小臉有一霎變的發白。
「怎麼了?」星兒不解地發動車子,側過頭來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快點回家。」顏曉沫回過頭看到魏子澄鑽進黑色奔馳裡面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含糊的答道。
心裡卻升起一絲落寞感,她還在乎他,不是嗎?剛剛看到他皺著的眉頭,她甚至有過想幫他撫平的念頭。剛剛見到星兒還興奮的心迅速變得下落,變得平靜靜、死沉沉的。
快接近公寓時,凌星兒終於咬了咬嘴唇,沒頭腦的說了句:
「曉沫,喜歡車嗎?」
「當然,廢什麼話!」凌星兒嘴巴一撇,贈送凌星兒一個免費大白眼。
「找個不錯的嫁了吧,這樣你的願望就實現了。」凌星兒看著後視鏡裡那張俏皮的一臉,微微一笑。
「滾!」顏曉沫毫不客氣,眼看車子在公寓門口停下,輕輕地給了凌星兒一記拳。
星兒呲牙裂嘴,一副痛苦難當的表情:「死傢伙,現在過來打我了,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裝吧,你就裝吧!」顏曉沫似笑非笑地白了凌星兒一眼:「裝的確實還挺像,你不改行當演員還真是虧大了。對了,你還沒說找我有什麼事呢?」